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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果我们有一天分手”

心事满腹的蓝珊对水龙啸一反常态:躲躲闪闪,言辞闪烁;在勉强答应水龙啸将自己送回海边渔村的时候,她竟然将心上人拒于家门之外。

她突然一本正经地对水龙啸说:“龙哥哥,如果我们有一天分手,你会想我吗?”

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关了自己的手机。

一段时间后,水龙啸也学会了开车,办好了驾照,他和珊珊单独出去时,便不用让庞壮大做司机兼监视人了。

这天晚上,四人在一块游玩回来,庞壮大开着车正送珊珊、方芳草回去。

方芳草问:“明天又是周末,咱们安排什么活动?”

庞壮大说:“还去溜冰,我愿意再被摔几次。”

方芳草白他一眼,没有理他,却看着珊珊。

原来四人聚在一起,提起要玩什么,庞壮大总是第一个开口发言,但他的主意并不高明,从没有被大家采纳过,方芳草和水龙啸也说些主意,但总不及珊珊的主意让大家觉得满意。

慢慢地再说及去哪里玩时,变成了庞壮大先开口大声吆喝一声,然而大家照例不理他,水龙啸和方芳草却不再说话,都等着珊珊说话。这次水龙啸和方芳草又等着珊珊的提议。

那知珊珊却说:“这周末我还有事,不能和你们在一起玩了,你们三个自由活动吧。”

庞壮大停了车,扭头问:“你干什么?不行!你不能单独活动,我们怎么能没有你?”车上的座位,向来是庞壮大、方芳草在前,水龙啸和珊珊在后。

方芳草轻凿了他的头一下,笑着说:“你给我说说,你怎么不能没有珊珊了?”

庞壮大搔头说:“我们四个是个小集体,珊珊和我们在一起时,虽然常捉弄我,可是没有珊珊在,我们三个就高兴不起来。”

这话说的不错,方芳草听了没再和他理论,也回头询问珊珊。

水龙啸这时也十分奇怪,自从和珊珊相恋以来,两人是从没有分开过一天,没有一天不曾见面。这时珊珊说她明天有事,可事先没和自己说及,不由得也侧身凝视她。

珊珊淡淡地说:“我明天要回家看看,已经好久没见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他们都想我了,打了电话让我回去。”

庞壮大听了这话,没有再阻拦的道理,又将车子发动,往前走去,说:“那好吧,明天你和水龙啸走吧,我和方芳草单独行动去。”

珊珊却说:“我一个人回去!龙啸还和你们在一起玩。”

说话间已到了珊珊的住处,珊珊下了车正准备要走,庞壮大竟然恋恋不舍地说:“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让水龙啸一个人送你吧。”

珊珊摇头说:“不用!明天我搭公交车,挺方便,不用人送!”说着又向三人摆摆手,转身走了。

庞壮大看着珊珊离去的背影,嘟囔着说:“真奇怪,为什么不让水龙啸送?又不是丑媳妇怕见婆,这是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可爱!”

水龙啸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庞壮大说:“行!又不是我老婆不让我送,我多说什么?”

方芳草听了直笑,说:“珊珊说不让水龙啸送,可没说不让你送啊。明天我放你假,你可以想送谁就送谁!也说不定谁会看中你,越看越可爱,把你留在家中当女婿。”

第二天,珊珊一下楼,便看到水龙啸的车停在路边,水龙啸正笑吟吟地坐在车里看着她。

水龙啸见珊珊下楼,忙过去将她手中提的东西接过。

珊珊问:“你怎么又来了?”

水龙啸说:“我送你一程。”将她提的东西放在车里,珊珊只好随着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动,珊珊说:“那好吧,既然你来了,你将我送到车站,我自己搭长途车回去。”

水龙啸没有说话,车子却直接驶出市区。

珊珊看着车子驶出的方向,忙向水龙啸说:“让我一个人走,你别送我了!”话语中有求恳之意。

水龙啸没有理她,只是专心开车,车子出了市区直往南走。水龙啸虽然不知道珊珊家所处的具体位置,但知道大致在南边。车子顺着海滨大道一路南行。

珊珊这时若有心事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车子走了有十几里路,水龙啸感觉气氛不对,这是两人相恋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轻抚珊珊的秀发,问:“怎么,你不高兴我陪你一块回去?”

珊珊坐在那里,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水龙啸问:“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珊珊又沉默片刻才说:“现在还不是你和我一块回家的时候。”

水龙啸微笑着问:“怎么,你现在还怀疑我的爱,还要再考验我一段时间?”

珊珊摇头说:“不是,我怕……”

水龙啸等了她好一会,不见她再往下说,又轻声问:“你怕什么?”

珊珊说:“我怕……我怕爸爸妈妈……我还没来得及向我爸爸妈妈说我们的事情,这次我回家突然带了你回去,还不吓着爸爸妈妈?我怕他们会生我的气。”

水龙啸感觉珊珊的话有点言不由衷,笑了笑说:“现在都哪个世纪了,你怎么还这样想?你爸爸妈妈怎么会为这件事怪你?”又开着玩笑说,“他们见你带回的人帅车靓,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珊珊并没有被他的话逗笑,求恳他说:“你听我的话,好吗?我也是不愿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任何波折,才这样小心翼翼地,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俩人好,为了我们能长相厮守!你听我的话,好吗?”

水龙啸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不认为事先没给她父母说,便让她父母不高兴。但听着珊珊软语相求,又听她说全为了俩人能长相守,心中早已同意了。点头说:“好吧,那我将你送到你的小村口,我不进去,在外面等着你。”

珊珊听了也不再说什么,这才给水龙啸详细指明道路。水龙啸顺着她的指引一路南行,来到了一个海边小渔村,珊珊让水龙啸将车停下。

珊珊下了车,交待水龙啸说:“你在这里等着,别跟我来。村子太小,你一过去,一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水龙啸点头同意。

珊珊又说:“中午我要在家陪父母一块吃饭,不能马上出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走时不拿什么东西,在路上拦个车就走了。”

水龙啸摇摇头,将车子的座靠放倒,双手搭在脑后,半躺在座上,说:“你只管回家陪父母说话,不管多长时间都行,我就在这里等你!”

珊珊无奈,又交待他说车上有点心、水果和瓶装水,让他中午吃点东西,这才向村子里走去。

水龙啸见珊珊进了村了,便从车里出来,在小渔村边慢慢溜达。见村子甚小,房屋都是十分破旧,村民衣着朴素,脸色幽黑。显然这里地处偏僻,渔民只是以打鱼为生,仿佛没有受到现代经济的佛光普照。

他四外转了一圈,不知道珊珊进了那间房屋。看看自己衣着打扮,在这里确实显眼,怕珊珊会撞见自己,引起她的不快,便又慢慢回去,躺在车子里静静等待。

他想着珊珊今天忧心忡忡地样子,心中暗暗嘀咕:难道珊珊真的只是为了怕她父母生她的气?她的父母难道真的会因为自己的到来生她的气?可是自己明明答应了她,不和她一块回家,她为什么没像平时一样喜笑颜开?难道她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难道她的家里有什么困难或变故?

自己和她相恋这么久,对她的家里情况可说是一片空白。珊珊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及她的亲人,今天本来是了解她家庭情况的良好机会,偏偏又被她拒之门外。

这时已到正午,水龙啸吃了点珊珊留下的水果,不觉倦意上来。今天早上,为了去接珊珊,他起的太早了。这时他半躺在车上,照着和煦的阳光,一会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他下车活动活动筋骨,便盯着小村子看,静等珊珊出来。

又过了一会,终于见一身影从村子里走出。

水龙啸忙迎了上来,珊珊双手提满了从家里带的渔村特产。

珊珊上车便问:“你吃东西了吗?”边问边从兜子里掏出自家烹制的食品让水龙啸尝。

水龙啸简单尝了一两口,笑吟吟地说:“不错,很好吃!是你妈给你做的吗?你妈待你很好呀!”说着又大吃了几口。

水龙啸发动车子,往回走去。

珊珊说:“当然了!我从小便被宠着,都是你,你在村子外等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要送我,我不敢让他们出来,怕看到你,好说歹说才拦住了他们。”

水龙啸听了这话自然知道她尚没有把和自己的事情说给父母听,要不那有怕见自己的理?但想着这是迟早的事情,没必要为此小事和珊珊闹得不愉快,便放下此事不问她。

走了一段,水龙啸又问:“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珊珊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

水龙啸微感吃惊,问:“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他不是从小带着你一起玩的吗?”

珊珊听了神色黯然,过了许久才缓缓说:“他出远门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现在家中就剩下我们五个人了,爷爷奶奶前阵子生了场大病,需要我好好照顾。”说着叹了一口气。

水龙啸见了她伤心地样子,似乎说到了她的什么伤心事,不敢再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忙打岔说:“你们村子这么小,出了你这么一个人,在市里上班,你爸妈一定很为你骄傲吧。”

他以为珊珊听了这话定然会很高兴和自豪,那知她又叹了一口气,只说:“从前是的……”

水龙啸听珊珊话中的口气,似乎她家中有什么伤心事。她既然不便说,自己也不便问。又想:“自己爱的只是这聪颖可爱的小珊珊,自己并不会因为她的家庭富贵、贫穷或者什么别的事情而增减爱心。只是要好好劝慰珊珊就是了,她的家庭只有珊珊一人在照顾四位老人,自己以后也要悉心照顾。

只听珊珊又自言自语地说:“这事终究是要想法子解决地,等我回去见见……”

水龙啸见珊珊满脸忧郁,忙用话语岔开她心思。

然而这一路珊珊始终是郁郁地,满腹心事的样子坐在那里没有笑容。

车子到了市内,珊珊忽然说:“龙哥哥,这两天有空了我要好好给你说一件事。”

水龙啸说:”什么事情,你现在说吧!“

珊珊说:“现在不行,等我见过……我想好了,咱们静下来,我慢慢地说给你听。”

水龙啸想珊珊定是要把她家庭的情况说给自己听,便点了点头。

这时天色已晚,两人到一家酒店吃饭。

水龙啸见珊珊回家一趟,本来该高高兴兴地,偏偏竟会心情郁郁,便不停地给她夹菜。珊珊吃了几口菜,忽然放下筷子,看着水龙啸问:“龙哥哥,如果我们有一天分手了,你会想我吗?”

水龙啸正准备给珊珊夹菜,听了话吃了一惊,筷子停在半空中,一时竟忘了收回,盯着珊珊看了一会说:“珊珊,我不爱听这样的玩笑!你不要拿我们的事开玩笑。”

珊珊脸上却没有笑意,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说:“我不是开玩笑。”

水龙啸将筷子放下,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不会分手,永不分手!”语音深沉而凝重。

珊珊也一直盯着水龙啸,过了许久又说:“要是有什么事情阻碍我们不能最终在一起呢?”

水龙啸心中焦急,伸手握住了珊珊的手,问:“有什么阻拦我们?”

珊珊说:“不知道,说不定将来有许多事情呢。”

水龙啸看了她半晌,不知道她心中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一时猜测不出是什么,问:“你爱我吗?”

珊珊说:“你知道的!”

水龙啸将她的手紧了紧,说:“不!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珊珊说:“我爱的!我会永远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可是相爱并不一定就一定能终身厮守。”

水龙啸郑重地说:“只要你我相爱,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语气十分坚决。

珊珊挣脱了水龙啸的手,将滑落身前的头发捋了捋,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这么一来,两人都无心吃饭,坐了一会,珊珊说:“我有点冷了,你送我回去吧。”

水龙啸将珊珊送回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不知道珊珊今天晚上的一番话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两人之间真地有什么无法逾越地障碍?

又想到珊珊说过二日后要好好给自己说一件事,这事又是什么?用得着她如此郑重地来说,这事是否和她今天这番话有什么关系?

辗转反侧,已到深夜。

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竟然想:难道珊珊不爱我了吗?随即又摇摇头,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想着珊珊眼神、神态,分明对自己爱意正浓,十分眷恋。

自言自语地说:“只要两个人相爱,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我和珊珊最后终成眷属。”说完这话后,心中平静下来,终于倒头睡了。

第二天一早,庞壮大照例开车将珊珊、方芳草接上,又分别送到班上。

珊珊下车后说:“下班后别来这里接我了,我下午有点事,可能要早走会。”说完向三人摆摆手走了。

下班后,水龙啸打珊珊手机,想问她干什么。可是她的手机已经关机。水龙啸便不停地拨打,可那边总是传来关机的提示声。

直到半夜时分,水龙啸手中依然拿着手机,在床上睡着了。

这是水龙啸和珊珊相恋以来,两人第一次在晚上没有互道晚安就睡了。

第二天水龙啸一早醒来,发现手机还拿在手里,便又给珊珊打电话。可是手机仍然是关机。

他心中不由地慌了起来,怕珊珊出什么事,喊庞壮大起来一块去珊珊住处那里看。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正是珊珊的电话,只听珊珊说:”你别和庞壮大来接我了,我今天早上起的早,现在已经在班上了。晚上我还有事,也不用来接我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水龙啸站在那里,心中甚不是滋味,感觉珊珊分明在有意疏远自己!

水龙啸和庞壮大两人随后开车去接方芳草,方芳草见珊珊没在车上,甚感奇怪,问两人时,水龙啸尚未回答,庞壮大抢先说:“珊珊这两天怪怪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也不告诉大家。”

方芳草说:“咱们明天晚上约她出去玩!”说着拿起电话就给珊珊说去。

珊珊在那边听方芳草极力相邀,犹豫一会,终于答应明天晚上和大家一块出去。方芳草又交待了一句:“七点整!”便挂了电话。

一天的时间,水龙啸都心神不定,不知道珊珊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竟然是完全疏远自己。

他机械地处理着手头的业务,艾小晴发现其中有两处明显的错误,分别该给两个公司的货,但他写的样品清单竟然正好相反了。他只好喟然放弃今天的工作。

司空殷勤和侯德馨在旁冷眼相看,见他竟然会出这样的错误,心中高兴,又恨艾小晴要多嘴提醒。

虽然珊珊已向水龙啸说过下班后不用去接她,但水龙啸这时鬼使神差似的,不到下班时间,他便想过去找珊珊,看她这两天到底在忙些什么。

他把手头的工作交给艾小晴,又向羿同升打了招呼,便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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