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那些临阵逃脱的孬兵说的,刚才我让人从杨知府的身上找到解药,拿去救丐帮弟子了。”东方煊把什么事都处理好了。
“嗯,这我就放心了。”高山云一直在犯愁解药的事,这下好了。
“云儿,想不到你竟当上了丐帮的舵主,带丐帮好汉闯鬼岛。你呀,还真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以后不许随便冒险了啊,我都快担心死了。”东方煊深眸中漾着一汪柔情。
“殿下还关心我吗?”高山云不假思索地问,感觉太子是关心她的,不知什么原因前几天愣是不肯见她。
“你是我的侍女,跟随我从北方来到这里,我当然不能让你出事了。“东方煊目光闪烁。
她黯然伤神:原来只是这样啊,他关心我,只是因为我是他的侍女,他平易近人,对所有人都很好,是我想多了。三个月后我就要嫁给步惊鸿了,本就不该多想,这段时间我只要好好当他的侍女就行了。
接下来的几天,东方煊忙着整顿南方的吏治。
虽然抓住了杨知府和一干刺杀太子的歹徒,但高山云还是心有余悸,她仍不放心太子的安危,安排侍卫做好警备工作。
她把杨知府说的话串联起来,仔细想了想,觉得最大的疑点就是杨知府为何能成为澜江州最有实权的人。
她审问杨知府:“我有一个疑问,希望你如实回答,事到如今,谅你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不明白胖刺史比你的官职高,为何会乖乖听你的话?”
“哼,那个老废物是个猪脑子,昏庸无能,总是依仗我帮他出谋划策,他自己没有主意,自然就得听我的了。”杨知府死到临头,仍是狂妄得很。
“那么陶城知府和米城知府呢,他俩和你同级,又怎么情愿被你支配,且对你如此忠心耿耿?”高山云接着问。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着共同的利益,他俩佩服我的才华,甘愿听我指挥,就这么简单。”他轻描淡写地说。
高山云直觉这个老滑头在敷衍她,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也许杨知府的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为他撑腰,或者说他的背后还有指使者。
她把此事告诉了太子,东方煊说自己也有同感,自古以来揪出了一个巨贪,就会连带出一串勾结成群的污吏,上可至达官显贵、王侯将相。
杨知府是朝廷重犯,必须押解回京审判。东方煊为了以防万一,把他秘密关押起来,派心腹侍卫严加看守,并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自杀。
几日后,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说南方灾后重建已步入正轨,令太子速押解杨知府回京。
东方煊即刻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把所有事情都妥善安排,并准备回京的有关事宜。
高山云决定路上继续照顾太子,在和步惊鸿成亲之前这段时间她要一直当太子的侍女,就当是报答他对自己的帮助。此后,山高水远,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东方煊知道云儿要跟他回京时,他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继而弥漫起那么浓的忧伤,散不开。
高山云到丐帮去辞舵主一职,鬼岛一役后,丐帮的名声又响亮了不少,百姓称颂他们是不怕妖魔鬼怪的侠义之帮。
赵长老听说她要离开南方,无奈地摇着头,惋惜地说再也找不到她这么合适的人选了,即使她只当了短短几天的舵主,仍然是丐帮的骄傲。他们会永远留着她南方舵主的头衔,以后当选的人也只能当副舵主。
高山云笑着婉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她向来不在乎什么名利。
北辰说自己无家可归,姐姐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当日高山云中瘟疫时,北辰为了照顾她而被传染差点丧命,她自然不能丢下他不管。
她故意笑着逗他:“我进宫是当宫女,那么你呢,要当太监吗?”
“姐姐坏,我才不要当太监呢。”
“皇宫规矩森严,你不会武功,又不能当侍卫,如果不当太监,肯定是进不了宫门的。”高山云无奈道。
“姐姐你办法最多了,帮我想一个呗,让我混进去。”
“你长这么帅,放你进去,那些妃嫔公主见了你,一个个都得茶不思饭不想,集体得相思病,那后宫就乱套了。”高山云打趣道。
“姐姐又取笑我了,反正我要跟着你进去,快帮我想办法。”
高山云端详着他俊美如玉的容颜,突然一拍手说:“有了,我可以让你男扮女装,变成一个美女混进去。”
“我不要当女人,坚决不要!”北辰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高山云耸耸肩,笑嘻嘻地说:“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你要进去,必须扮女人。”
“好吧,扮女人就扮女人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北辰嘟着嘴,无可奈何的说。
只要能跟仙女姐姐在一起,估计让他扮小猫小狗,他也会同意的。
为了不累百姓送行,东方煊把回京的时间放在了晚上,并下令封锁消息,只让守门官夜间打开城门。
夜里,东方煊行至城门附近,只见无数的火把如同璀璨的星星,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昼。城中百姓扶老携幼来给太子送行,他们拿着家里仅有的一点像样的东西,来送给太子。
他们跪在地上山呼千岁,齐声表达着对太子的敬仰与不舍。
守门官说因为不知道太子要走的具体时间,百姓们每晚都到这里来等着太子殿下。
东方煊快步走过去,扶起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些淳朴的百姓,这些东旭国的子民啊,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竟得到他们如此的爱戴。
高山云静静看着这个高贵如神祗,亲切如春风的男人,她的心里同样溢满了感动。
***
出了城,东方煊和高山云都换上了侍卫的衣服,隐在一群侍卫当中。
大家押解着重犯杨知府,他被关在铁笼囚车里,倒也安静,脸上并无颓废之色。
到了第四天,大家白天黑夜的赶路,都有些疲乏了。中午吃了饭,大家靠在大树上,眯着眼睛稍事休息。
突然几十个蒙面人悄无声息的飞掠过来,分成两路,一路直扑铁囚车,另一路攻向侍卫。
东方煊急喊:“保护囚车!”
高山云离囚车近一些,她击退身旁的蒙面人,跑向囚车。
一个蒙面人已经来到了囚车旁,把刀插。进铁笼的缝隙里,意欲结果了杨知府的性命。
杨知府大骇,本来指望这些人是来救他的,没想到竟然是来取他性命的。
高山云举剑刺过去,此蒙面人赶紧撤回刀来抵挡,对打了几招后,他一个闪身,扔进囚车里一个东西。
趁高山云分神的时候,他后退几步,一个唿哨,跑远了。
蒙面人们边打边退,扔出一个喷射烟雾的竹筒,趁烟迷侍卫眼睛的时候逃跑了。
囚车里,杨知府看到蒙面人扔进来的这个东西,如同看到毒蛇猛兽一般,惊骇地睁大了眼睛,继而面如死灰,呈现出完全失望与绝望交织的神态。
他歇斯底里的狂喊一声:“我不甘心!”
高山云暗道不好,急忙令人打开囚车门,可是已经晚了。杨知府喊完这句话后,顿时眼睛一闭,咬舌自尽了。
囚车里静静躺着一枚血玉戒指,和杨知府手上戴的这枚一模一样,上面都有一个月牙缺口。
从刚才的这一幕可以推断出:杨知府的背后确实还有指使者,戒指是杨知府和指使者的接头信物,指使者见他暴露,所以杀人灭口。蒙面人把戒指扔到杨知府面前,是提示让他自行了断。
高山云怒道:“事情果然不简单,不知道这指使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东方煊望着囚车,凌厉肃然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一定逃脱不了律法的制裁。”
一路上,东方煊和高山云骑马并行,看沿途美景,真想“意在烟霞水云间,忘情清风明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