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整天我都在亢奋状态,早上起了个大早,先敷个清洁面膜,再敷个补水面膜,又敷个美白面膜。
厉晴疑惑:“为什么我今天就没见过你的脸?至于敷那么多张面膜吗?”
“我和秦宋今晚有约会。”我喜滋滋地。
“怪不得呢,女为悦己者容呀。”
我把自己洗得香香的,把衣柜里的衣服挑来挑去,哪件都不满意,最后只穿了普普通通的白色圆领娃娃衫和浅蓝色牛仔裤。长及腰臀的长发在肩头披散开来,像上好的丝绸,乌黑亮丽。镜子里的我大眼水汪汪的,鼻子挺挺的,嘴唇擦了口红,显得气色很好。
“这样行吗?”我问厉晴。
“出去吃饭是OK,如果要勾引他就太欠缺一点。暖暖,穿那件****装吧,保证秦宋会把持不住!”
我一脸黑线:“那个还是你留着自己穿吧。”我用厉晴的香水喷了喷,结果让自己狂打了几个喷嚏。
六点,门铃响起,我去开门,秦宋站在外面,穿着白色T恤,牛仔裤。和正装的成熟稳重不同,这样的穿着让他年青几岁。他长得好,穿什么都很好看。
“可以走了吗?”他问。
“可以了。”穿鞋的时候一个踉跄,他扶住我,声音低低的:“小心点。”我的脸登时发热,脑海一片空白,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让我晕头转向。
秦宋把车开着往市郊,我好奇地问:“我们去哪儿啊?”
“嘿嘿。现在才问,太迟了。”
我很配合地演戏,怯弱地说:“好怕哦!”
“你看出来了吧?我开到城郊去了,天黑了。”
“SO?”
他笑得有点邪恶:“夜黑风高的,你说呢?”
我严肃地问他:“你想劫财还是劫色?”
“还有别的可以劫吗?”他看我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我受打击了!”我掩面而泣。
他愉悦地笑了。“我在城郊有座别墅,刚好靠近海边。那里有渔民刚刚打捞的新鲜海鲜,我记得你挺爱吃海鲜的吧?”
“嗯,是。”他居然有别墅!我震惊了。难道他也是个土豪?
路上有点堵,走走停停地,穿过隧道路况才逐渐宽松起来,路的两边是田野和水塘,我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望着外面。
秦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说:“温暖,帮我接电话。”我一脸讶异地望着他,他说:“我忘记戴蓝牙耳机了。开车接电话不安全。”
他的电话屏幕上闪烁着“周舒”的名字。我想起昨晚聊天时孙素雅提过这个名字。犹豫地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轻快的女声:“秦宋,在干什么呢?”
“不好意思啊,秦宋在开车。”我说。
她楞了楞:“哦。你是谁?”
“我是他学妹、邻居、下属。”
秦宋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电话那端嗯了声:“等会儿让秦宋给我打个电话吧。”接着就挂断了。
“她让你给她回电话。”我和秦宋汇报,他听完“嗯”一声,顿了顿才道:“等会儿如果她再打来,你要说是我女朋友。明白了?”
秦宋的声音淡淡的,‘我女朋友’四个字听得我心跳百米加速。“为,为什么?”我自动脑补,“她在追你吗?”
“嗯。”
“你今年二十八了对不对?”
“是。”
“有人追为什么不考虑呢?”
“那也得看追我的人是谁吧。”
我瞠着眼睛做天真无辜状:“那如果是一个正值花样年华,性格善良可爱,勤俭持家又会做菜的好姑娘追你呢?”我这样自夸,他还听得出我说的是我自己么?
“温暖,你现在在哪里?”
我被他的问题问的发蒙,“你车上啊。”
“准备去哪儿?”
“你的别墅。干嘛问这些?”他的问题可真奇怪!
他横了我一眼,摇头叹气:“真是笨蛋。”
有这么无缘无故人身攻击的吗!我郁闷。
车子转进盘山道,向下行驶,五分钟后,我看到了海岸线,只是天黑了,海变得像一只大怪兽,黑压压的,咆哮着。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的车库,我哇哇叫:“秦宋你是土豪啊。别墅这么大!”
“我拒绝土豪两个字。你可以叫我新贵。”他一本正经地说。
他带我进别墅,这是白顶红瓦红墙的两层别墅,建筑面积相当可观。我一边跟他走一边胡思乱想,等下门里面会不会冒出个管家叫他少爷什么的?
门被打开,里面黑漆漆的,秦宋开了灯,顿时满屋灯光,亮如白昼。欧式的装修,擦得一尘不染的木地板和家具。秦宋打开鞋柜,扔一双粉红色的HELLOKITTY拖鞋给我。
居然有HELLOKITTY的拖鞋?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自然不会买这个,难道是前女友用过的?
“上次逛超市看它在做特价,随便买的。”他说。
我觉得很奇怪,就算超市做特价,可他一个爷们为什么要买……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猜想:“来,到饭厅来。”
饭厅在入门左手边,纯白的餐桌桌椅,铺着蓝色碎花桌布,充满田园的清新气息。
桌子上有六道佳肴,清蒸大闸蟹,白灼九节虾,奶油焗龙虾,红烧鱼块,海葵酸辣汤,绿油油的空心菜。
“哇,你都已经准备好啦!”太有心计了这个人。
“让阿姨帮忙准备的。”秦宋说,“洗手来吃饭。”
我们俩挤在洗手间里洗手,想到之前包伟来说的那些话。“秦宋你是不是富二代来着?”
“三十年后,我是富一代。”他冲掉手上的泡沫,拿方巾擦手,顺便替我拿了一条毛巾。
“那你就是彩票中奖了?”他也说过他比别人好运气。
“彩票有那么好中奖吗?”他笑,“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比较靠谱。”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的双手让我一步步走到负婆的地位。负数的负。”
“你是女生,无所谓。赚钱的事让男人做就好。”
哎呀,这话听起来真是悦耳。
我们围桌坐定,海鲜完全俘虏了我的感官。秦宋打开冰箱:“要喝什么?”
“啤酒。”
“小孩子喝什么啤酒。”他挑了一罐,“芬达怎么样?”
呜呜,我怎么就是小孩了?我哪里小!“大人,您做主就好了。”
他把易拉罐环拉开推到我面前,两人吃吃喝喝,抬眼的时候,忽然看见玻璃窗里的我们,亲密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不会是普通的邻居、学妹和上下属的关系。秦宋把虾剥到我面前的碗里,我感动,眼眶有点发热,我轻声说:“谢谢啊,秦宋。你真好。”
他看一看我,微笑没说话。
酒饱饭足,我坚持洗碗,他坚持让我去客厅看电视。一声惊雷忽然炸响。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大的雷鸣声,外面狂风阵阵,夹带着潮湿的雨气。我忙将客厅的落地窗关起来,到厨房和秦宋说:“要下雨了。”
“哦。”秦宋说,“没事,如果下雨晚上就在别墅过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