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你说什么傻话!难道我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丢下你不管吗?”惭洛低咒一声,一手拥着纤漠越发的紧了一些。
“洛……听我说好吗,没了我这个拖累,至少你和离儿还有希望!”纤漠虚弱的开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滚落。
“闭嘴!”惭洛怒了,手中的剑猛的震开了一名冲到身前的珞榖国将士,随即,在纤漠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唇已经毫不犹豫的吻上了纤漠的。
刀光剑影中,惭洛和纤漠都忘记了生死,如果能真实的拥住对方,死,又何惧?
暗魂们吼了一声悲壮的号子,将惭洛和纤漠牢牢的护在了中间,即使用生命来交换,他们也要让主子吻上一瞬间的幸福。
鲜血,一滴滴漂浮在空中,有暗魂的,有珞榖国将士的,可是被烛光映出的颜色,同样是一种震撼人心的红。
仿佛天地到了尽头,惭洛才念念不舍的放开了惭洛的红唇,他的嘴角在笑,他说:“纤儿,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惭洛最大的幸福。我绝不放手,即使死也不会放手。”
洛,你知道吗,有你这句话,她纤漠便死而无憾了。这句话在纤漠的心里涌出,可是灵魂颤抖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杀!”惭洛冷冷的开口,眸子瞬间变成了嗜血的红色,那种恐怖的红透出一种寒光,让所有的珞榖国将士包括厄尔浦西和小虎头都愣了片刻。
有着这种魔鬼眼眸的惭洛,已经不是人了。
杀!杀出一条血路。
惭洛只是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而已,刀光何谓,剑影何谓?他不在乎,他只有一个信念,他惭洛,誓死也要护住自己珍爱的人。
当院子恢复沉静的时候,厄尔浦西和小虎头拿着手中的剑还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们不信,不信重重包围下的惭洛,竟然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越墙离开。
他们忘不了刚才的一幕,那时的惭洛成了魔鬼,仿佛人世间的一切都只是他剑下的残影而已,只要一剑,便让人没了反抗的勇气。恍惚中,他们只记得一个魔鬼险些灭了整个世界。
烛光依旧摇曳,院子里充满了血腥,所有的暗魂都死在了这院子里,那死相极惨。小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些暗魂的尸体竟然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这样的战斗力让人恐怖,这世间最恐怖的,莫过于不畏惧死亡的战士。连厄尔浦西都不禁有些怀疑,选择了惭洛这样的对手,是不是一种错误的决定呢?
厄尔浦西让人将院子里的尸体都好好的安葬了,都是英勇的战士,即便是死了也要给他们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将士们在搬运着尸体,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沉重,看着那些残肢断臂,众人皆有一种作呕的冲动,只是却到底忍住了,死亡,对将士来说,是必须选择的无奈。
小虎头握着剑站在长廊的的入口处,手中的剑还滴着血,一滴一滴洛在地上,安静的世界里能听见滴答的声响。
萧儿母女惊魂未定的往回走,两人相互搀扶着,被刚才血腥的一幕吓到,浑身都还在不住的颤抖。走在两人身后的纤飞龙也是处在震惊之中,头低低的埋着,显然对刚才的一切也还有些惧怕。
长廊入口处的光线并不明亮,小虎头的面容就藏在了烛光的阴影里,只一双眼睛时不时被手中的剑光映出一道惨白。
萧儿母女两人刚走到长廊的入口处,还没意识到阴影里的危险,只是突然听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等回过神来一口,地上是鲜血飞溅而成的两道血痕,而血痕的一端连在两人的身上,另一端却连着两只还相互搀扶着的手臂。
“啊!”萧儿母女同时尖叫出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们的手已经被小虎头齐整整的砍断。
沉静在自己思绪里的纤飞龙总算是反应过来,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挡在两人的前面,可是当他看清渐渐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时,整个人顿时愣住。
小虎头脸上是冷酷的笑,手中的剑还残留有那两个恶毒女人的鲜血。
“伤害我爱人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小虎头重复着惭洛的话,面上的冷和惭洛八分相似。
“你敢!这云峰渡是我纤飞龙带你们进来的,你敢这么对我们,到了王上面前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纤飞龙的威胁,小虎头猖狂的笑了,笑声里的嘲讽让纤飞龙心里渐渐发凉。小虎头挑眉,“的确是因为你们,我们才能顺利进入云峰渡,只可惜……呵呵……纤将军,将军夫人,还有二小姐……你们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纤飞龙被小虎头这一问有些懵了,疑惑的看着萧儿母女两,她们正按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听了小虎头的话也有些愣愣的模样。
好一会儿,萧儿面上突然一惊,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你是小虎头?”
萧儿的声音是颤抖着的,面前这个少年叫她二小姐!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一个人叫她二小姐,就是当年那个被她推入江中的孩子,她隐约记得,那时的纤漠曾叫他作小虎头。
“呵呵……”小虎头又笑了,只是这一次笑得有些落寞,那眼角,还有着隐隐的泪光。“我永远都记得,当年你把我和我爹推入江中的时候,你的笑有多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