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岚冷冷的看着蟒袍金冠霸气中透着凌厉的皇甫瑾,丝毫不弱的回道:“随王爷高兴。”
皇甫瑾目光更炽,明明怒极却又冷静下来,淡然道:“既然来了,便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顺便算算楚公子欠瑾王府的东西吧。”
楚流岚摘下面具露出绝美的容颜,内力暗自运行一个周天,冷然说道:“这绥阳之主恐怕得待到明日才能分晓了,至于王爷要算也不急于一时,楚某本就打算留在雪儿身边,未来的几日要请王爷多多关照了。”说罢拱手为礼转身施施然的进了小楼。
面对楚流岚明显的厚脸皮举动皇甫瑾还是颇感惊讶的,一方面是因为楚流岚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住进自己的地盘,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丝毫不避嫌的表示要跟自己的女人共处一楼,还有那声雪儿,皇甫瑾觉得自己想杀人。
于是皇甫瑾的侍卫和楚流岚的随从看着各自的主子抢钱一样“飞”到楼上,郁结了,没人告诉他们自己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在这儿对峙吹冷风,还是各自找个地方睡觉……这是个问题……你懂的……
楚流岚很大方的选了妖娆左边的房间,打发皇甫瑾的下人沏茶倒水拾掇被褥,整个过程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众人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人物啊,武功高强、容貌绝美都不算什么,重点是这脸皮啊……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厚捏?
更奇怪的是瑾王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便选了妖娆右边的房间……睡下了?
翼国京城宁府,密室。
宁清和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头深锁,过不多时后叹了口气说道:“老余,若是霜儿出了什么意外便传令下去,月族族长之位正式传与雪儿,所有人以其马首是瞻。”
老余低声道:“主子——”
宁清和摇了摇头轻声道:“该是我们消失的时候了……”
若是以前有人问起世上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妖娆一定会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我们宁妖娆同学从很久以前就以成为标准米虫作为最大的奋斗目标了。但是今天,当妖娆十分清楚感觉到自己是睡到自然醒时,她却悲愤了……
卧房的空气中隐隐浮动的香气告诉她一件事:“月牙!哪个王八蛋敢给老娘下药!”
就算她累到不行神经也不会放松到这种程度,况且今日是救宁玄霜的关键一天,她从来不用熏香,所以屋里的味道八成是安神用的香料,或者是迷香。
月牙闻声跌跌撞撞的冲进屋里,还没等妖娆开骂就嘤嘤的哭了起来:“小姐你吓死我了,你就那么晕倒害我还以为……”一句话没说完又哽咽了半天。
妖娆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先下手为强了?哭得跟黄河泛滥似的她怎么问话!
不耐烦的掀了被子下床,一边听着月牙日复一日的唠叨,一边在月牙的帮助下着装。
不知皇甫瑾是怎么想的,自打到了绥阳自己就没穿过女装,好在长裤和短衣简便易穿,男子的发型也不过将长发用发扣固定,妖娆无比神速的整装完毕一边吩咐月牙留在房里,一边冲出门口嚷道:“楚流岚你睡醒了没有!”
旁边房门一开,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男子悠然迈步而出。让人见之难忘的绝美容颜此刻挂着淡淡的笑容,春风般轻柔的语气满含宠溺:“不是累坏了,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妖娆觉得自己的怒火可以自燃了,伸手指着外面的天色厉声道:“眼看就要正午了,再睡下去玄霜就完了!”
楚流岚自是知道妖娆心焦,但昨日她的脉象已有虚弱之像,最近的奔波劳碌加上忧虑心焦已经让她伤了元气,明知她会生气却仍旧在房中燃起安神香。
风音国的军队也好,宁玄霜的性命也好,他楚流岚都不在乎。只是他在乎的女子心里装了太多的人和事,而习惯于被女子追逐,从不知讨好为何物的楚流岚,第一次为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地位忐忑不安起来……
思索间自己已经被身边的女子拉出了小楼,只听她中气十足的吼道:“你怎么慢慢腾腾的跟个姑娘似的,若是再不快点儿我就要找心唯了!”
楚流岚无奈打了声口哨叫来了自己的坐骑,一边扶妖娆上马一边说道:“他们多多少少都有内伤,你若心疼他们便让他们休息吧。”
妖娆脸色变了变,催促楚流岚策马,两人丝毫没受到阻拦一路直奔绥阳东门城楼。离城门一个街区的时候妖娆就觉得不对了,因为整条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剩下盔甲加身的兵将守在道路两旁。
众人要么认得妖娆要么见过雪域这张脸,自昨天夜里江湖就开始传言——闻名天下的第一乐师雪域其实是盗王楚流岚,而这个长相绝美的盗王和瑾王妃又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翼国的士兵虽然好奇的要死,却一不敢问二不敢拦。
“他们不会白痴到开城门跟人家谈判吧!”胯下的白马紧走几步后大开的城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守城的士兵紧走几步将妖娆二人拦了下来,为首的人是皇甫瑾帐中的银袍小将,妖娆见过却不记得名字。
银袍小将下拜行礼后说道:“前方危险,王妃还请退后稍作休息。”
妖娆皱眉,自己今天非得过去不可,于是眼睛一瞪沉声道:“识相的就给我闪开,他的暗器可没长眼睛。”
银袍小将一愣,没想到瑾王妃虽属女流气势却不输给军中的男子,只是现在被威胁的是自己心里就没那么好受了。
“王爷有令,王妃不得接近城门,违令者杀无赦。”此人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却不卑不亢,若放在平日妖娆或许会给他点儿好脸色看,可悲的是这年轻人实在选错了时间。
妖娆冷笑道:“杀无赦?他皇甫瑾还没这本事!”说罢一勒缰绳白马前蹄扬起,银袍小将诧异的瞬间楚流岚已经策马而过了。
银袍小将被扬起的尘土呛到,一边咳嗽一边在心里哀叹,还是王爷了解自己的女人啊,他根本就拦不住她么……
马蹄声让城门口的皇甫琪、皇甫瑾连同风音国的人都转移了注意力,不只是楚流岚马术了得还是这匹白马本就是神驹,从城门口到两国对峙的阵前虽然距离不长但是人却不少,而这匹白马载着两个人却仍旧轻松的穿梭于人群瞬间来到空地上。
妖娆情急之下没用楚流岚搀扶便侧身下马,整个动作流畅的让众人一愣。只见她满眼怒火的瞪视着高台,或者说高台上被缚的宁玄霜,没顾此刻是谈判的神圣时刻指着风音国为首的男子吼道:“只有土匪恶霸才会用女人孩子要挟旁人,你风音国不能在战场上与翼国堂堂正正的一教高下已属无能至极,现在又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企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们还能做的更无耻么!”
两国的士兵先前因为这个一身白衣的纤细男子突然出现有些诧异,接着被她连珠炮似的指责搞得愤怒异常,就在风音国的人就要发作时妖娆却将矛头又指向了皇甫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