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重要了,”妖娆摆摆手转而道:“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是没别的问题请回吧。来人,送客。”妖娆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和月牙转身回房,没在理会方连玉。
“小姐——”月牙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妖娆。
妖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凛冽:“这事你早就知道了。”
“小姐!”月牙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姐?你还当我是小姐么?我不知道你为谁做事,也不在乎你究竟当谁是主子,更不介意瑾王府的人怎样想我。”妖娆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眼含泪水的月牙,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可是月牙,若真是为此我们去了南郡,便是凶多吉少。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我却不能不顾我的。”
“小姐,我不是——”月牙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妖娆深吸了一口气没了刚刚的怒意,伸手把月牙拉起正容道:“你我身在王府若是言行有什么差错必会被有心人利用,我是王妃是宁府二小姐是贵妃的亲妹妹,旁人要拿我怎样总会有所顾忌,可你只是个丫环,难保他们不拿你开刀。到时身受刑罚事小,没有完成任务恐怕要连累他人吧……”
其实妖娆什么都不知道,虽然隐隐约约能猜测出一些但又不能确定。所以只能把话说的含糊其辞却又像意有所指。
月牙毕竟年纪尚小,被迫做事本就心虚,小姐又一副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当下没了主意,脸色苍白再次跪倒在地:“小姐,月牙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小姐不利的,皇上担保小姐没事我才——”
妖娆一愣,皇上?她还以为月牙也就是宁清和派到自己身边的卧底,怕自己又做出什么蠢事,没想到背后领导人这么有势力。可是她这个瑾王妃对皇甫瑾来说都不算什么呢,皇帝安插一个丫鬟又能有什么作用呢?妖娆不解。
“小姐——”月牙总算明白什么叫言多必失了,一时间没了主意。
倒是妖娆先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知道的太多了,电视里怎么演来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保住小命的最好办法就是做个笨蛋。
妖娆定了定神:“你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麻烦你以后做事小心一点,我不想被拉去当垫背的。”说罢转身躺倒了床上,型号还有几天的时间,南郡一行看来势在必得,不管皇甫瑾带上自己是因为想要报复宁清和,还是利用自己做人质让宁家或朝廷有所顾忌,目前来说对她最重要的,是如何在南郡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管是洪水还是瘟疫,如果躲不掉就让自己变得更强一些,她就不信自己头脑中的东西在这千年之遥的古代会一点作用都没有。
妖娆没想到的是,短短的几天也会存在无穷的变数——入夜,妖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肩膀,合上书本。
都说水火无情,水大一旦成灾便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根据多年来新闻中得到的经验,洪水可疏不可堵,提前预防远重要于事后补救。
既然皇帝不止一次派人去治水都没有结果,就说明当地的情况比较特殊,又或者缺乏现代工具没有什么有效的预防措施。
上午的时候叫常静拿来几本有关南郡地理人文情况的书,没理会大家怪异的眼神泡了一壶香茗就这么一直读到天色发暗,然后感叹书本果然是个好东西,虽然不知道上面写的和当地的实际情况有多少是符合的,可是聊胜于无,原来这里的堤坝不止高度可能不够还有就是堤坝的材质,大部分是石块和沙土,然后才想到这时候可能没有混凝土,所以洪水一旦势大,堤坝很容易就被摧毁了。再加上这里的救援措施不到位,医疗工作跟不上,导致了大量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
本来她还想既然暂时治理不了洪水,把当地的人员转移不就行了么,看了记载之后才发现,古代的交通十分的不方便,普通的农民根本没有马或车代步,即便是地主或官员也因为官道不多土路难走而放弃远走避难。再加上南郡的土地肥沃,不论是粮食还是蔬菜产量极高,所以大部分的农民宁可抱着得过且过的思想也不愿意背井离乡。
总之一句——革命的道路还很长啊……
妖娆思索间忽觉得一阵夜风吹来,屋内的气息似乎不一样了,只是这一幕有些熟悉——阴影当中走出一个人,黑衣,银色面具,与上次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个酒壶,时不时的散发着幽香。
妖娆张大嘴伸着“手指”指着黑衣人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黑衣人笑了,醉时仍带三分醒,这女人果然记得他。
“怪不得今晚是清茶不是桂花酿,感情被弄成猪蹄了?”隐隐的笑声怎么听怎么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深更半夜吓人已经是你不对了,还跑到我的地盘嘲笑我!你还会不会更过分的?”妖娆条件反射的反驳,而后像是猛然惊醒一般,以黑衣人都惊叹的速度飞奔到门口插上门到窗边关窗,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多余,站在离黑衣人最近的窗子旁想了想又把窗子打开一扇。转身拍了拍胸口,还好让月牙先休息了,不然还真像不定时炸弹。
“若是想抓我干嘛还留一扇窗?”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跑来跑去,一时间还真猜不到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妖娆刚刚坐定喝了口定心茶,一听黑衣人的问题一口茶水差点儿没喷出来。
“抓你?错觉太可怕了,千万不要以为我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其实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麻烦您继续路过,”伸手指了指唯一开着的窗子续道:“从哪来的就回哪儿去吧,我什么都没看见,谁都没遇到,我睡觉了。”
黑衣人微扬了唇角伸手砰地一声把酒壶塞拔了下来,瞬间香气四溢满室酒香。妖娆顿住了迈向床铺的脚步,觉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没想到翼国第一才女是个好酒之人?”黑衣人凉凉的说道。
妖娆无奈转身,回到了窝了一下午的椅子:“第一我不是才女,传言夸大其词;第二我不是好酒,我是怕你的酒香传了出去把不该来的引来。”
“你是怕我被抓还是怕自己到时候收到牵连?”
妖娆心说你这不是废话么,可又不好惹恼了这个不请自来不知身份的人,于是道:“你既有本事不惊动侍卫来到我这里,自然也有本事离开,我对做替死鬼没兴趣。”
既然已经不请自来了黑衣人倒也没客气,径自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妖娆对面,拿杯子,倒酒。
妖娆悲愤了,这还不打算走了?
“那个,杯子送你了,楼外亭子景致不错,您看是不是考虑移驾?”妖娆笑得有些狗腿。
“你,不知道我是谁?”黑衣人问的有点犹豫。
“我应该知道么?”妖娆愣,续道:“拜托你千万别告诉我,就让我孤陋寡闻下去吧。”
“你很奇怪,”黑衣人喝了口酒,淡然说道:“你不怕我,却怕知道我的身份。”这女人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他第一次觉得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