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我和胖子被张月夔的人接回了烟台。
按道理说,这是我最舒服的一次受伤了。
张月夔难得在我回来的时候的过来看了看我,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的盯着看了两秒钟。
还是我憋不住了,说:“您老这次算砸了吧?”
张月夔本来要走,听我来了这么一句,回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一时间没听明白,说:“你不是让我出任务去么?现在我被揍回来了,只能你自己玩命去了。”
张月夔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是让你去干什么的?”
我没心思猜他想让我干啥,随口说道:“让我给你抢钱抢粮抢地盘。”
张月夔白了我一眼,转身拉开门要走,临出门前,说了一句:“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么?”
我本来也没打算闹腾啥,但一想临出门前你抠抠嗖嗖的给我一百块,现在又在这跟我装大爷,气得我大吼:“张月夔你这个混蛋,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啊!”
这个时候胖子正好推门进来,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听见我大呼小叫就补了一句:“二羊啊,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一摆脸坐回床上,斜着眼睛看着胖子说:“死胖子,你不是挺看不惯张月夔的么,怎么又跟他穿一条裤子了?”
胖子笑嘻嘻的说道:“我不是跟张月夔穿一条裤子,我是和钱穿一条裤子。”
经过这几天的事儿,我和胖子的关系明显拉进了不少,而且这个胖子的性格也很对我的脾气,他本就不是一个做作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光着半个屁股在人家院里骂大街。
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刚刚又被张月夔一顿气,现在整个人都冒着火。
无意间瞥见胖子嘴角还有一块油渍,我问这胖子:“你又自己偷偷吃什么好东西了?”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哪能不想着你,好歹咱也是患难与共。”
胖子说着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包,冲我摆了一个鬼脸然后把东西递给我,接过来打开后是半只烧鸡,两只鸡翅和两只鸡腿还都给我留着。
我心道,还算你有点良心,分了一只鸡翅和一只鸡腿给胖子,我也是饿了,饿猪扑食一样把半只烧鸡都吃干净了。
不知道是工艺问题还是怎么了,这只烧鸡好像只是简单的烘烤,并没有做什么其他处理,不过我也是饿急眼了,没管那么些,好吃不好吃吃饱了再说。
一边嚼着最后一块鸡肉一边问:“你从哪儿弄的烧鸡啊?”
胖子抹了抹嘴说:“就是从我上次去的那个院子旁边的一个小木屋里拿出来的。”
我一想,上次去的那个院子?那不是张月夔养狗的地方么?
我靠!那个木屋是张月夔放狗粮的仓库!
那我刚刚吃的岂不是…………
虽然是张月夔喂狗的,但滋味感觉还不错啊,张月夔给狗吃的都比给我吃的强,大爷的,哎,呸呸呸,连累我大伯了…………
胖子见我表情不太对,问我怎么了,我没好意思跟他说,就说噎着了,胖子还屁颠屁颠的给我找水。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我正想赖床,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我寻思张月夔你个挨千刀的,我从毕业到现在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你卖命,这都吐血了你还不让我躺着休息休息,你还算是个人么你,我心里骂着邋邋遢遢的穿衣服去开门。
一拉开门刚想立正敬礼一看居然是胖子,瞬间放松下来了,看来张月夔给我的那种无形压力几乎是渗透到我骨子里了。
我哼哼唧唧的问:“胖子,你大早晨催命啊?”
胖子晃着他那几乎和二师兄一样的脑袋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道:“我的二少爷,太阳都上班半天了咱也开工吧。”
我有点迷糊,开工,开什么工?
胖子也没跟我多做解释,拉着我一路到了张月夔在中厅后面的那个小型会议室,一路上直线前行,根本没有绕弯路,似乎对张月夔的这个小山庄很熟悉,估计以前没少来偷东西。
到了会议室推开门我就被吓了一跳,啥玩意,弄得这么正式?
张月夔的这个会议室本来就不是很大,现在已经坐满了人,张月夔跟个石菩萨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朝门的主座上,他的左手边的位置坐着他的那个老怪物军事徐西渑,右手边是杨应,这应该算是一文一武了吧,杨应的旁边是周凌厉和秦雒,再往后是张月夔的几个各地堂口老大,我都没见过几次,只有一个很面善的人我印象还算多点,但也记不住叫啥了,其他位置还坐着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想来也是张月夔的那些恶势力党羽。
我和胖子不尴不尬的站在门口,我有点懵,但胖子却显得大大咧咧的,好像没有一点拘谨,两步走到左边位置的一个空座坐下了,全然没为前几天骂张月夔的那事儿有一丁点不好意思。
我还到处乱瞄,张月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在找什么,豆浆油条么?现在这个点儿,是个早餐店都关门了。”
虽然张月夔说的有点不正经,但会议室的人几乎都没有敢笑的,只有胖子鼓着腮帮子不把张月夔当回事儿。
我听着就有点难受了,当着这么多人揶揄我,我这面子往哪里搁…………
回头想想,似乎我也没有什么面子,在坐的这些人都是各地的扛把子,说一不二的大魔头,平时看见我能客气两句完全是看张月夔的面子,要是没这一层,估计他们不打我都是好的。
胖子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他旁边,我关上门灰溜溜的赶紧过去坐了。
看起来这个座次是严格按照等级划分的,张月夔居首,徐西渑和杨应分坐左右,后面的堂口老大按照实力强弱划分,我和胖子属于散兵游勇坐在最后面。
等所有人都落座以后,张月夔抚了一下腕箍,说道:“门府和刘雨燊的对峙已经开始出现新的局面了,这是个机遇也同样是风险。”
刘雨燊?
张月夔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在场所有的人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整个会议室里都感觉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我瞥了一眼胖子,他还是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似乎就算张月夔说门府和奥特曼的对峙已经怎么样了他都不带抬一下眼皮的。
张月夔继续说道:“东北洪河的龙家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刘雨燊得到了一本叫《冀州山海录》的古书,里面记载了一件能够打破双方平衡的东西,而且刘雨燊现在已经开始动身了,不过局面也不是对我们完全不利,龙家的龙图捕捉到了刘雨燊的软肋,如果我们能在刘雨燊得手前控制刘雨燊的软肋,那我们就能掌握主动,如果刘雨燊先得手了,那我们将丧失掉之后对抗的所有先机,不过从目前的情报来看,那本古书已经完全掌握在刘雨燊手里了,所以里面记载的物件我们没有争夺的先决条件,所以龙先生会单人牵制刘雨燊背后的那个人,而我决定把力量压在刘雨燊的软肋这一条线上,双线行动中我们是主体,各位有什么看法?”
大家都在思考的时候胖子居然先发言了,他抹了抹跟毛刷子一样的头发说道:“大…………,咳咳,张先生,既然那本书里的宝贝我们弄不着,那我们找的他的那个肋骨是啥?”
胖子这话一出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说道:“什么肋骨,那叫软肋,就是弱点的意思。”
胖子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些穷酸文人,弱点就弱点,还软肋,闲得慌。”
会议室里的人听到胖子这一番话都有点嗔怒的表情,但张月夔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不过都瞪了胖子两眼,但胖子一点都不在意,还跟他们挨个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我心道,这胖子是个什么心态,是不是吃什么坏东西影响脑子了?
张月夔却对胖子非常容忍,而且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说道:“是一口棺椁。”
所有人都看着张月夔,等待他的下文,只是他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胖子又来劲儿了:“那个姓刘的肋骨是这个,那肯定是金子造的吧。”
没想到张月夔还真的很耐心的回道:“是不是金子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刘雨燊对他的重视程度已经足以让我们能够制衡他了。”
胖子一听张月夔这话觉得这东西不值钱就没了兴趣,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呼气鼓泡玩。
我心说你也太不正经点了,这么不把张月夔当盘菜,你就不怕他把你烩了?
张月夔没怎么约束胖子的行径,正色道:“我准备让两个人搜寻这口棺椁,疑似藏有棺椁的地点龙图会尽快确定,虽然不一定能一击得手,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张月夔说完后下面除了徐西渑、杨应、周凌厉和秦雒以外其余人都开始小声讨论起来,很明显,那四个人是张月夔的绝对嫡系,无论选谁他们四个肯定会表示支持,其实就算别人有反对的也没用,关键是他们也未必有人敢反对。
本来以为张月夔会让周凌厉和秦雒去,周凌厉实力鹤立鸡群,做事沉稳冷静,秦雒那两头怪兽对搜索也有很大帮助,或者从这些堂口里选两个精兵强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月夔朝我看了过来。
我一个激灵,干啥?让我去?别了吧,这可是要命的活儿…………
张月夔淡淡的说道:“这次的计划我决定请张月羊和田先生通力执行。”
我两眼一翻,脑袋一阵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