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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国画名词术语篇(11)

曹衣描

【曹衣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曹衣描,类曹不兴。”汪珂玉《珊瑚网》卷二十四曰“吴·曹不兴”,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曰:“即魏曹不兴折芦描也”。“曹衣描”为“曹衣出水”描法的简称。北宋郭若虚原指曹仲达画佛像衣纹下垂、繁密,贴身如出水状,后人误为曹不兴。“曹衣描”不是用笔法,而是布线法,讲求线之间的疏密关系以及排列组合变化,因此,不同描法皆可形成“曹衣描”的效果。(任大庆)

【折芦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如梁楷出笔细长撇捺也”,亦见汪珂玉《珊瑚网》卷二十四、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行笔中、侧锋并用,转折多为直角,如同秋风折芦。(任大庆)

橄榄描

【橄榄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橄榄描,枣核描江西颜辉也。”亦见汪珂玉《珊瑚网》、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三家说法基本一致。宜藏锋起笔,中间时有提按,自然形成橄榄形。(任大庆)

【枣核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枣核描,尖大笔也”,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曰“吴道子观音枣核描”,亦见明代汪珂玉《珊瑚网》卷二十四。行笔两头尖,中间拖按,形如枣核,与柳叶描相近。(任大庆)

柳叶描

【柳叶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柳叶描,似吴道子观音笔。”亦见汪珂玉《珊瑚网》卷二十四竹叶描解曰“似吴道子观音笔”,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吴道子柳叶描”。行笔虚入虚出,两头细而出锋,中间粗,似兰叶迎风,舒展潇洒。(任大庆)

战笔水纹描

【竹叶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竹叶描,笔肥,短撇捺。”亦见汪珂玉《珊瑚网》、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三家说法基本一致。竹叶头圆尾尖,头重尾轻,下笔可中、侧锋并用。(任大庆)

【战笔水纹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汪珂玉《珊瑚网》卷二十四解曰:“战笔水纹描,粗大减笔也。”亦见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三减笔描家说法基本一致。行笔的关键在于钩画线条时,手微颤动,用笔留而不滑,停而不滞,使墨线呈现出生涩多变的特殊效果。(任大庆)

【减笔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减笔,马远、梁楷之类”,亦见明代汪珂玉《珊瑚网》卷二十四、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三家说法基本一致。此描法与笔法无关,是指大写意人物的表现方法,要求一气呵成,简约概括而不拘细节。(任大庆)

枯柴描

【枯柴描】明代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蚯蚓描貌》:“粗大减笔枯柴描”,邹德中《绘事指蒙》、汪珂玉《珊瑚网》称之为“柴笔描”。此为写意笔法,宜用秃笔干墨粗犷点写,笔划忌润湿臃肿。(任大庆)

【蚯蚓描】明代邹德中《绘事指蒙》,亦见汪珂玉《珊瑚网》卷二十四、周履靖《夷门广牍·天形道貌》。顾名思义,用篆书笔法圆转钩写,墨线粗细均匀。(任大庆)

【皴法】中国画独特的表现技法。作用类似于西方素描中的排线,主要用于表现山石与树木的纹理、质地、阴阳向背等。早期山水画的主要表现手法是以线条钩勒轮廓,再敷丹青。后来画家在艺术实践中,根据各种不同地质结构的山石创造出了不同的技法与之对应。明代汪珂玉《珊瑚网·论画》把皴法归为十四种:“麻皮皴、直擦皴、雨点皴、大斧劈皴、小斧劈皴、长斧劈皴、巨然短笔皴、泥里拔钉皴、米元晖拖泥带水皴、乱云皴、弹涡皴、鬼面皴、骷髅皴、马牙钩。”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论皴》总结出古人皴法十六家,分别是披麻、云头、芝麻、乱麻、折带、马牙、斧劈、雨点、弹涡、骷髅、矾头、荷叶、牛毛、解索、鬼皮、乱柴。清代王概等《芥子园画传·山水》也归纳出十六种主要皴法:披麻皴、乱麻皴、芝麻皴、大劈斧、小劈斧、云头皴、雨点皴、弹涡皴、荷叶皴、矾头皴、骷髅皴、鬼皮皴、解索皴、乱柴皴、牛毛皴、马牙皴,“更有披麻而杂雨点,荷叶而搅斧劈者”。《石涛画语录·皴法章》云:“如山川自具之皴,则有峰名各异,体奇面生,具状不等,故皴法自别。有卷云皴、劈斧皴、披麻皴、解索皴、鬼面皴、骷髅皴、乱柴皴、芝麻皴、金碧皴、玉屑皴、弹窝皴、矾头皴、没骨皴,皆是皴也。必因峰之体异,峰之面生,峰与皴合,皴自峰生。”同一幅画皴法应统一,但不必机械止于一种皴法,唐志契《绘事微言·皴法》卷一:“皴法有可相兼者一二样耳,若乱云皴止可兼骷髅皴,披麻皴止可兼乱柴皴,斧凿皴止可兼矾头皴,自非然者未有不杂者也。”唐岱《绘事发微》:“古人作画,非一幅画中,皴染亦非一格。每画到意之所至,看山之形势,石之式样,少变笔意。”皴法依据组合形式可分为:点皴、线皴、面皴。依据结构体系可分为:以披麻皴为代表的土质山画法,以斧劈皴为代表的石质山画法。长披麻、短披麻、解索、牛毛、荷叶等属于前者,大斧劈、小斧劈、豆瓣、马牙等属于后者。皴法也用于表现树干表皮,如鳞皴表现松树、绳皴表现柏树、横皴表现梧桐等。(任大庆)

【披麻皴】一名麻皮皴,宜表现江南土山平缓细密的纹理。此说最早见于北宋韩拙《山水纯全集·论石》:“崒屼嶙峋,千怪万状,纵横放逸,其体无定,而入皴纹多端也:有披麻皴者”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披麻皴,如麻披散也。

有大披麻、小披麻。大披麻笔大而长,写法连廓兼皴,浓淡墨一气浑成,淋漓活泼,无一笔滞气。此法始自董北苑,用笔稍纵,笔从左起,转过右收,起笔重着,行笔稍轻,悠扬辗转,收笔复重,笔笔圆运,无扁无方,石形多如象鼻。后清湘、八大山人、徐文长喜为之。至巨然、米元章、吴仲圭、董玄宰、王石谷辈,俱是小披麻耳。小披麻笔小而短,写法先起轮廓,然后加皴。由淡至浓,层层皴出,阴阳向背,或焦或湿,随意加擦,较大披麻为稍易。北苑亦多作此,后辈皆宗之,近世更喜学之。”明代汪珂玉《珊瑚网·论画》:“董源、巨然多用短笔披麻皴。”清代唐岱《绘事发微》:“董北苑用王右丞渲淡法,下笔均直,以点纵长,变为披麻皴。巨然继之,开元诸子法门。”披麻皴是南方山水的代表性皴法,方薰《山静居画论》云:“皴法如荷叶、解索、劈斧、卷云、雨点、破网、折带、乱柴、乱麻、鬼面、米点诸法,皆从麻皮皴法化来。故入手必自麻皮皴始。”(任大庆)

【斧劈皴】斧劈皴宜表现质地坚硬、棱角分明的岩石,有大小斧劈之分。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斧劈皴,如铁斧劈木,劈出斧痕也。斧劈亦是侧笔,亦有大小之分。大斧劈类似马牙,侧按踢跳。头重尾轻,轮廓随皴交搭,一气呵成,此与马牙同。惟马牙笔短,一起即收;斧劈笔长,踢拖直消,此与马牙异耳。山脊无皴,以光顶之字接连气脉,俗人呼为烂头山者。即所谓斧劈山矣。

罗浮有之,澳门、香港、咸海、砂龙,更多此体。小斧劈皴用笔尖钩跳,可以先起轮廓,而后加皴,与小披麻仿佛同意。李成、范宽、郭忠恕多画之,至小李将军则变小斧劈而为大斧劈也。大斧劈用笔身力,小斧劈用笔嘴力,当分别之。”明代汪珂玉《珊瑚网·论画》:“李唐、马远、夏圭多用大斧劈皴。李思训、刘松年多用小斧劈皴。许道宁、颜晖多用长斧劈皴,名曰雨淋墙头。”清代唐岱《绘事发微》:“李思训用点攒簇而成皴,下笔首重尾轻,形似丁头,为小斧斫皴也。”(任大庆)

【解索皴】解索皴如同解散绳索后弯曲旋绕的形状,是从披麻皴中变化而来,宜表现结构繁复的土质山石,清代笪重光《画筌》:“解索动而麻皮静”。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解索皴,如解散绳索也。解索与长披麻之法同类,然麻经结为绳索,复将绳索解拆散开,则麻虽非绳索比,而绳索攀卷之性犹存也。故长披麻不过悠悠扬扬而已,解索竟自挛挛曲曲矣。

王叔明喜画之。”唐岱《绘事发微》:“王叔明喜用长皴皴山峦准头,用笔多弯曲似解索。”(任大庆)

【牛毛皴】是一种比小披麻皴更为细密的中锋皴法。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牛毛皴,如牛之毛也。牛毛法与小披麻无异,惟小披麻用笔稍纵,牛毛必用正锋,小披麻粗幼兼用。牛毛有幼无粗,如发如毛,故写牛毛法墨不宜浓,笔不宜湿。笔湿墨浓则融成一片,毛不成毛矣。必要渴笔淡墨,细细密皴,再加焦墨疏疏醒之,浓里有淡,淡上见浓,毫丝显然,层次不混,乃是牛毛嫡派。”(任大庆)

清《芥子园画传》荷叶皴画稿【荷叶皴】类荷叶筋脉,常用以表现山势龙脉的走向。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荷叶皴,如摘荷覆叶,叶筋下垂也。用笔悠扬,长秀筋韧,山顶尖处,如叶茎蒂,筋由此起。

自上而下,从重而轻,笔笔分歧,四面散放;至山脚开处,如叶边唇,轻淡接气,以取微茫,此荷叶之法尽矣。当用蟹爪枯树配之,秋柳亦可。”唐岱《绘事发微》:“赵松雪画山,分脉络似荷叶筋。”王概等《芥子园画传·山水》:“荷叶皴法:王右丞变体,全以骨法为主,色以青绿。”(任大庆)

【卷云皴】一名云头皴,似云团层层堆叠。

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云头皴,如云旋头髻也。用笔宜干,运腕宜圆,力贯笔尖,松秀长韧,笔笔有筋,细而有力,如鹤嘴画沙,团旋中又须背面分明。写云头皴每多开面而少转背,若不转背,则此山此石,与香蜡饼无异矣。转背之法,如运线球,由后搭前,从左搭右。能会转背之意,方是云头正法。”唐岱《绘事发微》:“郭河阳原用披麻,至矾头石,用笔多旋转似卷云。”(任大庆)清·袁江《荷净纳凉图》局部(鬼面皴)

【鬼面皴】一名鬼脸皴,表现山石粗糙多皱、怪异嶙峋的感觉。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鬼皮皴,如鬼之皮也。鬼皮之纹皴,山石之纹亦皴,故立此名。用笔写法,略钩轮廓,皴要颤笔,笔笔叠连留眼。每皴一笔,如两点相连,连叠相交。

最忌相撞,相撞则叠乱,乱则无眼,无眼则成板实光平,不见其为皴矣。鬼皮法颇与短披麻同,但披麻直皴,意在光滑;鬼皮颤皴,意在绉涩。此中用意,不可不剖析也。”清代袁江、袁耀的界画山水中多用此法,富于装饰性。(任大庆)

【米点皴】为米芾、米友仁所创,是一种以点代皴的技法。清代钱杜《松壶画忆》:“米家烟树山峦,仍是细皴层次分明,然后以大阔点点之,点时能让出少少皴法更妙。”米点皴是湿笔皴,笔中墨水含量较大,在钩勒的山体上以大小混点错落排列,形成烟雨迷蒙的效果。(任大庆)

【雨点皴】一名芝麻皴,以中锋小墨点攒聚,北宋范宽多用之。明代汪珂玉《珊瑚网·论画》:“俗名芝麻皴。诸家皴法俱备。赖头山,丁香树,芝麻点缀皴。”唐岱《绘事发微》:“王维亦用点攒簇而成皴,下笔均直,形似稻谷,为雨雪皴也,又谓之雨点皴。”亦有把雨点皴等同于米点皴之说。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雨点皴,全用点法,宜于雨景也。雨景之法始于米元章,故人皆称为米点。

元章天性活泼,不入纤小,随意点缀,便成树林山石。或浓或淡,乍密乍疏,模糊处笔墨之迹交融,明净处点渲之形俱化,一幅淋漓,不必楼台殿阁,若有若无,自有雨中春树万人家景象也。米家发源北苑,写山亦有轮廓,写树亦有夹叶,盖变北苑之披麻,专取北苑之雨点,自成一家。今人不味米中奥旨,辄曰米画易学,特为可惜!友仁画仍用雨点,但用笔稍细致,变大米而成小米。所谓雨点法,即米家父子法也,高房山善学之。”(任大庆)

【芝麻皴】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芝麻皴,如芝麻小粒,聚点成皴也。其用意与雨点大同小异,先起轮廓,从轮廓中阴处,细细点出阴阳向背,正是天地间沙泥结成。大石光中有粒,凹中有凸之状,故用湿笔干笔俱宜,染淡墨青绿亦可。

惟点须参差变动,最忌呆点,呆点则笔滞,笔滞则板,板则匠而不化矣。”(任大庆)

【豆瓣皴】与“雨点皴”、“钉头皴”是一类,形如豆瓣,最宜用秃笔中锋点写。(任大庆)

【马牙皴】清代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马牙皴,如拔马之牙,筋脚俱露也。马牙之皴,侧笔重按,横踢而成,落笔按驻,秃平处像牙头;行笔踢破,崩断处如牙脚。轮廓与皴交搭浑化,随廓随皴,方得其妙。若先廓后皴,必成死板矣。此法马远、黄子久多作之。”其笔法有力,中侧锋并用,形似马牙,与斧劈皴、钉头皴类似。明代汪珂玉《珊瑚网·论画》解:“马牙钩,如李将军赵千里先钩勒成山,却以大青绿着色,方用螺青苦绿碎皴染,兼泥金石脚。”(任大庆)

【拖泥带水皴】属于湿皴法,表现形式与斧劈皴近似,是以面为主的皴法。明代陈继儒《论皴法》云:“夏圭师李唐、米元晖拖泥带水皴,先以水笔皴,后欲用墨笔。”明代汪珂玉《珊瑚网·论画》:“米元晖拖泥带水皴,先以水徧抹山形坡石大小之处,然后蘸佳墨横笔拖之。”(任大庆)

【括铁皴】与斧劈皴表现方法近似,是以面为主的皴法。用硬毫焦墨,按压至笔根横扫,不及斧劈皴长,适宜表现“石凌面而隐叠千层,山没骨而融成一片”的山岩。(任大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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