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个老人摸着不怎么长的胡须,高深莫测的眼直盯着天上的星空,淡然的脸上满是笑意。直到星空上出现一颗异常闪烁的星,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出现认真的神情,仔细的观察着天上那颗耀眼的星。
他抓起一张素纸,向那颗星的方向扔去,素纸一离手,立刻像有了生命一般,慢慢的飘走至远方。
老人抚着胡须,点着头,“妖星出世,则妖皇即将觉醒,这点法力,只能极力压制几天,不能永久压制,要想将妖皇永久消灭,难哪!”
不知何时,这地方树木依旧,杂草依旧,可却不见了老人的踪影。
清乐轩大厅,众位环肥燕瘦的姑娘巧笑嫣然的讨好着客人,她们没有发脾气的权利,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接客的日子。
皖娘从楼上下来,便是看到这幅场景,轻轻叹息一声,就走了。
她只是一个老鸨,没有说话的权利,更何况这些姑娘都是自愿进入清乐轩的。
五个月前,她是这里小店的老板娘,众所周知,她的丈夫去世两年了,而她孤身一人在这小店。
这里的地痞流氓打起了她的主意,要她交保护费,可她平时除了自己,还有婆家要养活,哪来那么多钱?于是,他们威胁她,如果不交,那么他们就……
想到这里,她特别感谢乐儿,要不是乐儿出现,她可能会被他们强占了身子。
虽然不知道乐儿是怎么打跑他们的,但是第一次见面,她看到乐儿那寒霜般的面容,就知道,她不喜欢多话的人。
素手拿起茶杯,皖娘轻叹,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是有故事的人,要不是迫于生活,哪个愿意来做妓子?
正想着,就看见乐儿从外面回来,她赶紧迎上去,道:“乐儿,你去哪儿了?”
乐儿还是一袭白衣,蒙着面纱,摸着额头,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皖娘,给我准备热水。”
皖娘看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赶忙让她上楼,烧热水去了。
乐儿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掏出了那个包裹着珠子的黑布,放在手里观看着,良久,她悠悠叹息一声。
将珠子重新放好,出了房门,拿起竹笛,吹起那首肃杀。
肃杀的乐曲还是那么响亮,只是少了那么些杀气,多了愁音。
突地,她停下来,手中突然出现一丝丝线,慢慢向前方而去。
脸上杀气涌动,她赶忙带好面纱,将人拖出来。
等人出来后,她不解的皱眉,“你是谁?为何偷窥?”
只见那少年清秀的面容,挺拔的身材,如斯的高傲!
少年抿嘴笑着,清秀的面容硬是透出一丝邪魅来。
“姑娘,在下杨德成,因家道中落,四处流浪,今日听到姑娘的笛声,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意味,不知姑娘你……”杨德成双手抱拳,像江湖人一般行礼。
“你是江湖人?”乐儿没兴趣听他的胡扯,索性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是的。”杨德成不折不扣的说。
“你可知,这里是妓院,不是什么乞丐都可以进来的。”乐儿故意用言语刺激他。
“姑娘,在下……”果然,杨德成脸上一团红晕出现。
“你可知,这是做官的人常来的地方?出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乐儿清冷的声音在刺激着杨德成的耳膜,他咬咬柔嫩的唇。最后仍然出去了,就像乐儿说的,杨德成惹不起做官的人。
临走前,杨德成放下一句话,“姑娘,下次可不可以再听你吹奏一曲?”
乐儿淡淡的看他一眼,“有银子你就可以。”
字字讽刺,如同毒蜂的毒针,被蛰到就疼痛万分。
杨德成像听不到里面的讽刺似得,开心的笑着,“好,那下一次我带银票来。”
杨德成还是走了。经过这一打扰,乐儿连继续吹奏乐曲的心情都没有,索性进了屋。
皖娘已经准备好热水,乐儿进屋的时候,皖娘正在倒水,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之后,皖娘出去了。
乐儿脱衣宽带,将所有障碍去掉,与水肌肤相处,忍受着寒冰之苦。
犹记得去年年底,她几乎被这蚀骨的寒冷折磨得失去性命,若不是自己的体质还有耐力好,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
等到寒气渐渐排出体外,乐儿出浴桶穿衣,将头发整理,带着疲惫渐渐睡去。
“小乐,我喜欢你。”记忆中她一直很喜欢,很帅气的男生跟她表白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
甚至,想起陌落尘那带着温暖笑容的脸庞了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记得初中的时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几米的话:你喜欢上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你,你不爱我的时候,我爱上你,是你的脚步太快,还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错过了泰坦尼克号,错过了所有的惊险与不惊险,我们还要继续错过……
用这句话来形容她现在的处境,真像。
她喜欢袁邹的时候,袁邹不喜欢她,梦中袁邹喜欢她的时候,她却喜欢上了陌落尘。
她带着忧虑醒来,看着窗外的景色,恍然记起,到这里已经一年了。
到了这里以来,她没有掩藏自己内心的冷意,她深深的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她出生两年后抛弃了她,若不是遇到养父母,她不知道以后的结局会是如何,或许,现在的自己早就死了吧?
她一直笑着面对生活,直到一年前。
早晨,乐儿将面纱罩好,温和的脸上笑意不断,眼底冰冷一片。
皖娘看到她这副样子,手里抹布紧握,心里冷汗一片,默念道:谁又惹了乐儿生气了?想死直说嘛!
惹了乐儿,就比惹了阎王爷还可怕,先不说那地狱的刑罚,单是那灌水银之类的,想想就恶寒。
乐儿在楼下坐下,皖娘跟过来,“乐儿,谁惹你了?”
乐儿听了一阵好笑,“没事,你去忙吧。”
温柔的语调,让皖娘全身鸡皮疙瘩,“乐儿,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