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姚弋直接说。
“那算了,既然来了,就喝一杯吧。天使之吻还是玛格丽特?”她知道弋不喜欢血腥玛丽,不是因为讨厌这种看起来血腥的酒,而是,她对番茄汁过敏,只要吃到加了番茄汁调料的东西,都会吐得很惨,她见过的。
“玛格丽特吧。”她答。
她,虽称不上地狱的使者,同样,也不会是天使。天使之吻,那么美妙的名字,不适合她。
“听到了吗,一杯玛格丽特。”叶页溪对刚走过来的调酒师说。
“弋,这里几乎每一种酒,都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叶页溪转头对姚弋说。
“不是。”那些故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没等溪说完,很快就否定了她的话。
玛格丽特,标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是一个男人为了纪念一个中弹身亡的恋人而作;而,天使之吻,是失去了爱意双眼的男人和断了翅膀的天使对来世的期待。自从被溪嘲弄她不懂酒时,她就去了解过每一种酒了,她不想每次找到溪时,总要被她说一番。
但是,那些故事与她无关。
如果非要为自己附带一个故事,也许血腥玛丽是适合她的。因为,自从她走入了那个世界,就再也无法找到,来时的路了。就让她当作,那是血腥玛丽的召唤吧!
“小姐,你的酒。”调酒师把玛格丽特放到了她的面前,走开了。
“对了,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明明之前,她还从手机里听到这里很吵的,现在怎么都风平浪静了?有很多时候,她发现自己不了解溪,真是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吗?
“没什么,就是两个女生被帅哥丢弃了呗!最后还落得跟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别的男人戏弄。”明明不是来这里的料,偏偏要来,不是自找的嘛!要不是她心情不好,及时出手,还不知道最后怎么样!就说,天使不适合地狱嘛!
“哦。”那好像和她没有太大关系。
“就这样?”溪不敢置信的表情。
弋说得很无心耶,连她这个本该看戏的人都好心了一回,她就只是哦,这样就结束啦?那平时她怎么老是来管她的闲事,每次都出现摆平她身边的那些烂摊子,把她当保护对象?
“我们回去吧,你回国到现在还没回一趟家,爸该担心了。”溪是她的妹妹,只限于法律上。而她,姚弋,是叶落枫的养女,从很久很久开始,溪,就是她兼顾的任务了。
姚弋放下钱,就离开了高椅,转身走出弄吧。她知道,这个妹妹,会很快跟上来的。
“姐,你是吃定了我的,对不对。”叶页溪果然也跟着出来了,耍起了小女孩的脾气,和刚才弄吧里的,两样。
“我说过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姐。”姚弋停住了脚步,回头,严肃地和叶页溪说道。
姐在外面从来都这么认真的,她不是见识过了吗?怎么自己还犯这样的错误,在不合宜的时间地点,在她面前撒娇?连叶页溪自己都不明白,可是,她总觉得,姐很疼她这个妹妹,不仅仅是爸吩咐的,对她“保护”而已。
“下次不会了,弋。”叶页溪还没出口的姐,及时替换了。小跑上前,拉住了姐姐的手臂,在接触到姐的射来的目光之后,又悻悻地收回。
夜色下,两个高低不齐的身影,中间总是隔了什么,不平行,也没有交点。
“宫,什么时候又换房子了,我怎么不知道。”离开弄吧的三人,来到了一栋别墅的院子里,直观,两层的别墅,外形设计超赞。
“对啊,连我消息那么灵通的人都不知道。”陆冥羽和声。
“这不是‘他’的产业,放心。”不会被人监视的,宫只给出这样的回答。他当然有私人领地,不然天天呆在“他”为他准备的屋子里,不是什么都被监视着了,说不准哪里都被监视器监视着了,那他找什么时间去做事啊。
“冷色调!不错,是你的风格。”左商手指交叉垫在脑后,已经躺在了暗灰色真皮软沙发上,眼睛也都把屋内视野所及瞧了个遍。
基本布局已经在他脑里了。
一进了门,走下了阶梯白色木地板,就是大厅。
往右,是靠墙的暗灰色沙发,与进门的一栏沙发成九十度排列,紧密衔接着。在接点的后方,是落地式的灯。沙发前,是一张和沙发差不多高度的长方形玻璃长桌,桌底衬着一张略大的棕色地毯,桌子左前方,是镶嵌入墙的液晶电视屏幕,暗着,可以透出大大的影像来。右前方,对出是一个小空间,可通向二楼房间。镂空的设计,可看到木质围栏,和攀爬在围栏上的植物。
左边,是两张单独的黑色的椅,分开不到两个人站立时的距离,椅后,是两扇落地窗,和右边墙般大小。白色帘子被拉到了两侧,似乎只是装饰。
正对着窗外,直视,是两个地域。
左边,是地面,右边,是泳池。
泳池再出去,是花草……
视线回到屋内,看向天花板的,是简单的布置,只有平行的几盏小灯,却足以照明。
宫就坐在了正门前的那一栏沙发山,和左商成了直线和点的格局。
陆冥羽单独坐在左边其中一张椅子上,优雅得看不出他究竟属于哪一类人。
左商似睡非睡,眼睛微闭着,不知道有没有搂着缝隙。
三人,就这样,在这个冷清的屋子里,静默。
也许是醉了,但使他们醉的,好像不是血腥玛丽。血腥玛丽不会让人醉,不然,它怎么会被称为“喝不醉的蕃茄汁”。
也许是他们的醉,只是心里上的。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才能麻醉了,他们?
这种生活,是相同的吗?
没人知道。
他们谁也不会去追问对方,那是怎样的生活。
不是不能,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