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上繁忙的人们都惊住了,纷纷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掉入水中的女子在水里翻腾着,挣扎着,似乎已经后悔了刚才的举动。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哪!”众人呆愣的那片刻间,就听到一声娇斥,这才清醒过来,急忙下水救人。
程金莲旱鸭子体质,即使身上负有真气也不敢下水,不然的话,她的蛇皮葫芦也不会任由西门烈扔到海里而束手无策了。
她满眼焦急的望着那些人向河中央游去,这些常年生活在水边的老百姓几乎都是弄水高手,他们不消片刻便游到了女人的前面,眼看着女人已经支撑不住,要沉下去,一个汉子迅速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体拽了上来。
“不许救她!”不知何时,处在河中央的奢华大船的船头上站了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人身穿大红色锦袍,腰间别着价值不菲的白玉翡翠,长得更是仪表堂堂,貌似潘安,可是眼神邪魅,脸上意味不明。
而另外一个人身着蓝色绸锦长袍,三十岁左右年纪,长相极为普通,却满身的威严,而且脸上布满了怒容,刚才的那个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救那女子的汉子一个愣怔,差点失手将那女子掉落下去,“这,她已经快不行了,总不能丢下她不管?”此人姓鲁,名大有,是运河边上漕帮的一个普通角色,虽然普通,可是,经常在这运河边来往的人又怎会不认识船上的那些官员和贵人呢?
“哼,大胆刁民,本官说不让救她,就是不让救,你胆敢违抗?”蓝衣男人冷声说道,脸上更是气势汹汹。他叫黄栌,是本地砖厂的专政,官阶虽不高,可是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却也是掌握着一方财权。
鲁大有一骇,手不由自主的松了,眼中的余光瞄到女子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神色,心中只感觉愧疚难当,姑娘,真是对不住了。
随后其来的几人早已看到了刚才的情景,心中也是打了退堂鼓,若是惹到了眼前的二位,那么他们在阳谷县哪里还有奔头?
一个是官,另外一个却是本地的首富西门庆,虽只是一介商人,却有着通天的本事。近月前,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财力居然和当朝宰相搭上了关系,现在已经被其认作了干儿,可想而知,他在本地,就是连县令大人也要礼让三分的。
几个穷苦的漕帮兄弟自然不敢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得罪了他们,所以他们放弃了刚才下河的目的,纷纷往岸边退去。
只可怜那个红衣女子居然慢慢的向河里沉去,片刻之后,已没过头顶,众人便只能看到一圈水纹慢慢向四周散去。
“哼,真是不识抬举。”黄专政冷哼一声,漠然的望着河面。
“黄兄,何必为了一女子动了火气呢?”旁边的男人西门庆嬉笑着,一脸的漫不经心,他的语气虽然散漫,可是一身邪魅肆意的气质让人不容忽视。
“西门兄,那红莲竟是如此不识抬举,让你我二人败兴,真是死不足惜!”
西门庆脸上意味不明,他的余光扫过河面,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脸上却不显。
“走,回舱里,这凤船之上绝色女子可不止红莲一个哦。”西门庆揽着黄专政的肩膀,向舱内走去。
岸上的程金莲耳聪目明,她已经听到了刚才他们的一番谈话,心里暗恨不已,那个红衣服的男人居然就是西门庆,真是冷血冷清,不过这样子的他跟小说中描述的好像不太一样额。
她来不及深究,只觉得胸内气血翻涌,险些支撑不住,刚才提真气提的太急,差点走火入魔,不过幸好自己挺了过来,不然的话,救不了那个红莲,就连自己估计也要搭上了。
红莲已经被程金莲秘密转移到最角落的岸边,她现在需要赶紧去往那里,将她救上来。
提起襦裙,程金莲飞快的向南边跑去,跑的气质全无,可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几棵树的遮掩下,程金莲将已经靠近岸边的女子拽了上来,女子面白如纸,气息全无。
“这可怎么办?”程金莲喃喃道,抬眼望向四周,这边极是偏僻,非常的寂静,自然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她摘掉头上的帷帽,双手摁住红莲的腹部,做了几下按压动作,这些急救常识她记得不多,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摁压,然后人工呼吸,程金莲折腾了好久,终于,听到了女子轻咳一声,真是犹如天籁,她吐出了些许水,然后双眼也慢慢的睁开了。
精致的眉眼,如水的双眸,真真清秀佳人一枚,如果就这样死去实在可惜,程金莲暗想。
“你觉得怎么样?”程金莲轻轻的扶起了一脸迷茫的女子。
“我,是你救了我?”红莲望着眼前这个令人惊艳的女子,只觉得她的目光好温暖,好想陷进去。
“是啊,尽管不知道你为何跳河,但是老祖宗不是有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想开了就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程金莲轻声道。
红莲兀自摇头,满眼的绝望,“谁不想活着,好好的活着,可是入了我们那一行,今后还有什么盼头,如今又惹上了那个人,我还能有什么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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