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从小崇拜谁吗?不是成就千秋霸业的古代帝王,也不是带领着共产党把倭寇洋人驱出家园的毛主席,更不是使国家的经济走向繁华的邓小平,而是一个混混头子,他的绰号叫盲九。”年青人表情抽搐,随之苦笑,“想想都觉得荒唐吧,身为一个学生的我不想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却整天想着那些热血沸腾的话语,向往那些打打杀杀的混混事迹,每个人都有一个梦,可你知道我儿时的梦想是什么,是当一名手中握刀大杀四方的混混,没想到我还真的走这么一条路。”
“你为什么会踏上这条路,又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穆婷婷一双灵动的眼睛,直盯着这个充满神秘人生的年轻人,苦涩的追问,“我可以做你回忆往事的聆听者吗?”
“可以,只要你受得了我的催眠经历。”放荡不羁的笑容在青年的坚毅脸上显露出来,他的笑容即沧桑又哀愁,在他身上经历过怎样的磨练……。
仰望闪烁着迷惘灯光的天花板,青年就像那迷惘的灯光,遗失了自己的人生,杯中的烈酒一仰而尽,酒精的麻木令他一时得到宁静,可逃避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所以借酒浇愁只会愁更愁。
青年眼睛很空洞,神情很茫然,嘴角微微颤动,呼吸有点困难,他在压抑,压抑他心中的梦魔,然而,一幕幕的前尘往事从他的脑海里播放出来。
……………。。
九十年代的湛江,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年代,混混横行霸道的阶段,黑道高歌一曲的代名词,有多少人把青春奉献在一腔热血上,又有多少人把生命奉献在战火纷飞的道路上。
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可惜,时势造就不了英雄,也造就不了枭雄,才造就了混混,有的人在这个年代闯出一片天地,有的人在这个年代成为一堆骨灰,在争霸这一条残酷又充满欲望的道路,只能是敌人倒下,你一旦倒下,你就永远的抬不起头。
盲九是湛江九十年代初最具有代表性的混混,出来混的人精神领袖,自盲九以来,黑道风头盖过警察局,混混大过警察,那时,混混成为津津乐道的社会,成为街头巷尾的明星,成为横行霸道的主角。
当时有一段最流行最叛逆的青春句子:读书苦,读书累,读书又要交学费,不如加入黑社会,有钱有势有地位,还有女人陪着睡。
林飞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每一天都活在热血的日子里,打架斗殴在他的字典中那是不可缺少的一项“活动”,一切似乎从他出生开始就注定他以后要走的道路,小时候在村里闹得鸡飞狗跳,从村头打到村尾,没有一天安分过,实实在在的小霸王。
“一个叛逆的人,无论去到哪里都离不开惹事生非,我祸害了村子又来祸害了学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指着就是我这种坏孩子吧,六年的小学,都记不清被老师叫父母来学校开多少次家长会了,要不是父母苦苦的哀求老师,我早就被开除了。”年青人痛苦的自嘲,“从此我成为父母眼中的不省心儿子,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大人眼中的坏小孩。”
青春像一朵花儿徐徐绽放,青春都离不开叛逆的阶段。
九十年代的湛江正处于暴乱的阶段,不管社会上的打打杀杀,还是学校里的热血激荡,都离不开“你威风,我比你更威风”的豪言壮语。
南调中学,一栋很出名的学校,它的出名不是年年都有学生高中状元,恰恰相反打架斗殴天天在上演着,学校不像学校,学生不像学生,比社会还要社会,比流氓还要流氓,喝酒抽烟样样精通,染发耳环衣着暴露满天飞。
警察都没用,何况是老师,老师你怕不怕踩单车回家被卸轮胎,老师你怕不怕被人拿麻包袋套着头暴打一顿?
管束不了,只能放逐。
那天,林飞今生今世都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因为从那天开始不只改变了他的命运,也彻底的改变他身边所有在乎他的人命运。
也许,你出生是怎样的一个人,注定以后也是怎样的一个人吧?
林飞和几个同班同学在嬉闹,一个家伙来通风报信,听完了之后林飞暴怒,妈的,我的女神你们也敢动,眼睛长到屁眼上了。
林飞他们来到目的地,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女孩脸上苍白,抱着一团躲在墙角边,单薄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她在恐惧,声音柔弱的抗拒:“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告诉老师听。”
几个流里流气的学生嘿嘿一笑:“我好怕,好怕哦。”
“乖乖就范,不要做无谓的抗拒,要不然我们哥儿几个给你点甜头尝尝。”
嘶,女孩胸前的衣扣被扯掉,一片白肉引入几个家伙眼前,他们眼睛立即发光,不停地吐唾沫:“好白。”
几个家伙慢慢地朝女孩靠近,挨在角落的女孩退无可退,只能哭腔着哀求:“求求你们不要这样,放过我吧!”
可是,几个家伙此时都被欲望占据了,哪里还顾得犯罪还是不犯罪的念头,脸上挂着淫笑的准备对女孩下手。
来到跟前看到一幕的林飞怒火燃烧,带着癫狗和匹夫还有其他经常一起结队玩的学生,二话不说的对几个家伙一顿暴打,他们个个都下手很重,一点也不顾忌学校不学校的,对待女神也敢这般禽兽不可轻饶,最后,打着几个家伙落荒而逃,鼻青眼肿的放下一句话:“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等你妈的。”林飞冲过去把那个放狠话的家伙扑倒在地上,一腔怒火的林飞对着这个留着一头长发的家伙猛打,鼻血猛的流,牙齿都飞出两颗,打得林飞拳头没力气才罢休,瞧长发少年爬起来瞪了自己一眼,林飞又怒了,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踢个吃****。
林飞看到那小身子不住的颤抖,他鼻子一酸,脱下校服披在她身上,轻轻拨开遮住她脸蛋的散乱头发,一张清纯小脸蛋露出来,当林飞看到她脸上的苍白,他鼻子又一酸,温柔的擦去她脸庞的泪水,低沉的嗓音,悠悠的传进她的耳朵,那是她这辈子听得最好听的一句话。。
“以后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我林飞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委屈。”
虽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那么的敞开心扉,很温暖,真的很温暖,这辈子就像一个纹身那样,烙印在她的心里……
“谢谢你林飞。”李瑶瑶感激,她挤出了一个笑容,很美,就好像冬天迎来久违的阳光。
林飞这一生也忘不了,那短暂的一秒,只为他展开最美丽笑容的一秒。
“为了你,打一架又算得了什么?”林飞心疼的摸了摸,受了惊吓导致苍白的那张小脸蛋,动情的说道,“你只要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同桌为你出过头,就已经足够了。”
李瑶瑶仰起头,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林飞,坚定的说道:“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今天为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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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知道梁子结下了,因为刚才被他暴打一顿的家伙在学校也是一个作威作福的小霸王,和林飞一样都是不消停的“跳蚤”,加上他哥以前是南调中学的一霸,毕业后成为有点名头的混混,所以他在学校才那么肆无忌惮,调戏女学生那是家常便饭,听说还有一次把一个女学生拉到厕所强奸了,事后还警告受害人,这事就不了而之,没办法,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
这口气,长发少年肯定吞不下,等待,只能等待他赤裸裸的报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怕不了,谁都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何况他林飞还没有真正的怕过谁,大不了被挨揍一顿,就算你是黑道老大,只要欺负我的同桌女神照打不误,我的逆鳞你也敢触之,活腻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十年报仇也不晚,可长发少年不是君子,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来报仇了。
放学,三三两两的同学走出大门,一群有着穿校服有着不穿校服流里流气的十足混混样,大概来说有五六十个人,有些家伙看到漂亮的女学生走过就吹起口哨,还有些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抓屁屁、胸部,光天化之下居然正大光明的调戏女孩,真是世道不古啊!
他们集体这么多人,当然不是为了干这么无聊的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讨回一口气,这么多人在校门外游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等一下要发生什么事了,林飞一目了然,也知道对方搞得这么隆重当然是为了“欢迎”他,他自己苦笑,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
“林飞他们在找你。”李瑶瑶小心肝跳的旋律加大,不无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林飞脸上没有异常,可内心稍微掀起一丝波澜,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做不到泰山崩于眼前而临危不乱。
“要不然你从厕所旁的围墙翻出去。”李瑶瑶一双水灵水灵的大眼睛缭转,想出了这么个注意。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倒不如现在挺身而出,我可不想时常被一只苍蝇惦记着,那样我会很不安的。”林飞听到李瑶瑶的关心,他心里乐了乐,刚才还有一点担忧,现在淡然无存了,为女神出风头不是自豪的一件事吗?
“够霸气。”癫狗和匹夫都朝林飞竖起大拇指。
“走吧。”林飞率先走。
“林飞。”李瑶瑶喊一声,小脸蛋满是紧张。
“相信我,没事的。”林飞朝李瑶瑶展开一个放心的笑容,就向大门走去,大有为了你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气势。
“你们在干什么,不会时装表演吧?”
“打架啊!”匹夫大声的说道。
“等等我。”
林飞一直从班里走到校门,身后随着癫狗和匹夫慢慢地增长人数,他们都不是看戏的,而是挺身而出站在林飞这边。
“终于敢出来了,我以为你怕得尿裤子不敢走出这个大门呢!”长发少年哈哈大笑,的确有意气风发的资本,因为他这边有好几十个人,有些是学校的学生,有些是他村里的孩子,有些是小混混,有这样的威武靠山,他自己当然威武起来。
“干,你以为你是谁啊,如果你是阴风阵阵的鬼,也许我会害怕得拍拍小心肝。”林飞看到长发少年身边这么多人他也有点头皮发麻,这个难题棘手是棘手点,但不至于害怕得跪地求饶,居然都下不了个面子赔罪,那肯定要挺起胸膛,所谓死之前都要吃一顿饱饭,输人不能输气势。
长发少年额头冒青筋,气得他半死,大怒:“你妈个嗨,找死是不是?”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打我一顿,出一出你被我揍得鼻青眼肿的气吗?”林飞气势一点也不逊于长发少年,冷笑,“那讲这么多废话干嘛,该不会你想我给你跪下道歉吧?”
长发少年更气了,两个小时前被林飞揍的伤更痛了,林飞不该提哪壶偏要提哪壶,他本来还正有叫林飞给他跪下喊一声“爷爷我知道错了”的意思,可现在来看林飞不但不服软,而且还比他嚣张,是可忍婶婶不可忍了。
“给我打死这个不长眼的家伙。”长发少年咆哮一声,身后的小伙子们齐齐出动,志要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群架。
“我打你妈的。”
林飞距离长发少年比较近,一拳打过去,早在两个小时前被揍得半死的长发少年,现在肯定手脚不够利索,砰,长发少年吃一个踉跄,脸上传来一阵阵火辣,他感到很耻辱,他怒了,可事实证明他有心无力,力量大不过他的火气,打架都是这样的,出风头的人往往都是第一个被揍成猪头,所以林飞和长发少年都互相只认准对方,身上带伤战斗力下降一半的长发少年理所当然不是林飞的对手,林飞也够狠的,而长发少年也要骂娘了,伤口在哪里他就往哪里打,赤裸裸的揭伤疤,缺德,太缺德了。
长发少年带来围堵林飞的人统统一窝蜂涌来,而林飞这边人也迎了上去,一场打架斗殴已经拉开激烈的序幕,双方的人数都不差上下,可后来的场面都不是他们能控制了,也是他们预料不到的,本来两方的斗殴人数加起来不到一百,没想到越打越多人加入战斗中,不管林飞这边还是耳环男那边都加入很多“多管闲事”的人数,有机会“趁趁勇”怎么能放过?
林飞这边的后来帮手都是学校的学生,而长发少年这边的后来帮手差不多都是从村里搬来的,打架的好处就是“地头蛇”,特别爱惹事生非的往往都是学校隔壁的村子,一般学生都不敢惹这些地头蛇,搬救兵比脱裤子还要快,也许碰到别人早就乖乖服软了,就不会发生像现在这样热血沸腾的斗殴,可是该死不死的碰到“你拽,我比你更拽的林飞”,所以只能在拳头上证明谁的拳手更硬了。
校门外的一幕令所有在看戏的人都热血了,瞧这些学生年纪虽小,可打起架来像不要命似的,年轻就是年轻,做什么都不计后果,所以那些混黑道的烂仔看到暴起的年轻人心里都有点发毛,因为这年头太多为争一口气的年轻人了。
双方开始差不多一百人斗殴,一会儿,已经变成四五百人了,打红眼的他们,再也不顾打残废不残废,死人不死人,只要自己不被打趴在地上就万事大吉了。
这场打架斗殴,看得触目惊心,学校的学生差不多有百分之三十参加这场打架斗殴,头破血流那是在所难免,打红眼的学校生们谁都不敢靠近,更不用说出来阻止了,老师们只能站到一边叹气,学校打架经常发生,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可以前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大规模的干架。
好采,警灯急速的想起,才阻止这场激起青春热血的打架斗殴时间不长,要不然不只头破血流那么简单,严重点闹出人命也不是没有,毕竟打得心中有火的年轻人就如同出笼的老虎。
这一场发生在学校的打架斗殴闹得沸沸扬扬,自然要好好整治一翻,引起这场风波的主要相关人员都逃不了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