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得光滑的大理石地砖的两边,是四根朱红色的大柱子,柱子的上头,横梁上悬挂的薄似蝉翼的轻纱,轻纱后还挂着一串珠帘。而珠帘后面坐着一个男子,男子依然是双腿随意的搭在桌子上,闭着双眼,浓密的青丝束缚在身后,懒洋洋的垂了下来。
他在等,等一个消息,一个好消息!
外面跑进了一个黑衣面具人,扑通一声跪在大理石上,说:“禀报帮主,皇宫的探子刚刚传来消息,那狗皇上已经被我们的人种下蛊了!”
夜沢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紧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忍不住站了起来,仰天大笑,口中似悲似喜的大喊着:“老天有眼啊!天朝灭亡之日指日可待啊!”
所有在大堂里的黑衣面具人听到这话,皆是眼中一喜,大喊道:“帮主英明!天灭天朝!”
夜沢的眼眸看向远方,心中感慨:爹,娘,孩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之日不远了!
想当初有人找上组织,要劫涌城覃家大小姐的时候,他是拒绝了的。想他夜沢创造的堂堂天朝第一组织,怎么就做些杀人越货的事呢。来人向他表面,只要接下这任务,不管他要的是什么,都可以满足。那时他也只是玩笑一句“就要南疆巫族的蛊一个”,没想到那人竟是爽快的答应,他才接下了劫持涌城覃家大小姐的任务,来人果真给了他一个傀儡蛊,只因组织从来就没试过任务失败的。
可没想到,这却是他接手组织以来第一次任务失败,但是这南疆巫族的蛊他却是霸占了。而今天,这蛊终于发挥它的作用了。
此蛊名为傀儡蛊,傀儡蛊被种下后,便会在那人体内生长,七天后便会成熟。也就是说,被种下此蛊的人在七天后就会慢慢的变成一个傀儡,失去自己的意识,只听主人的命令的一个傀儡。而他的主人,便是当初用自己的血喂了傀儡蛊30天的人。
傀儡蛊也并不是无解,只需在种蛊之后半年内,能用养蛊人的血做引,再配其他珍贵药方便可解了。若是在种蛊半年之后,则是再难解此蛊了,只能一生留在被下蛊之人的体内,直到养蛊之人已死。
韩逸宇,你中了我的蛊,只能一生听命于我,哈哈,要杀了一个人是很容易,可如果让那人生不如死,一生只能做一个傀儡,倒是最大的折磨啊!谁曾想,天朝最大的主宰,以后只能听命于我夜沢!
金碧辉煌的大堂之上,无数的宝石在闪闪发光,中间的夜明珠却像是夜空中的明月,发出温婉柔和的光泽,却是把旁边的宝石都比了下去。
双龙环绕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着耀眼金黄色龙袍的男子,男子眉如剑,眼似星辰,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线条分明的俊脸,倒是让屋顶上的夜明珠也失去了光芒。
朝堂底下站着一干人等,皆是身着朝服的朝廷命官。此时他们的脸庞上都洋溢着喜悦,像是得到了天大的赏赐,对他们来说,入朝为官,有功固然是好,但最重要的是无过。有功能进爵升官,有过却是抄家流放,从此再无翻身的可能啊。
前些天,天朝全国上上下下都不怎么如意,****不堪,而如今,国内都恢复了正常,皇上龙心大悦,他们这些当臣下的自然也就轻松多了。今早朝上,各位同僚纷纷启报说前些天的贩卖私盐、流放**的问题解决了;反乱者也得到了平息。天朝上下一片欣欣向荣啊。
退朝后,宇帝召卫庆到皇上的议事宫有事商量。卫庆到了宇帝的议事宫,只见宇帝早已换下了龙袍,穿了一件白色长袍,倒是显得男子越发的英俊。
卫庆上前行礼,道:“皇上吉祥。”
宇帝摆了摆手,示意卫庆起身,薄薄的嘴唇轻启:“赐座!”
一旁的太监忙抬了一张红木椅子上前,放在卫庆的旁边。小喜子挥了挥拂尘,带领着一干服侍人等退了出去。
卫庆坐在太监抬上来的红木椅子,等待着宇帝的发话。宇帝等到宫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便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抬头问道:“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卫庆听了低下了头,他知道宇帝口中的她是谁。只怪他无能,半个月了,还是没有找到覃小姐的下落。而夜沢的组织,表面看起来像是被击垮了大半,无力反击,但他知道,夜沢的组织并没有完全被朝廷击垮。
“回皇上,属下无能!”卫庆起了座,跪在旁边。
其实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还是不甘心问了一下。宇帝心里知道,若是有她的消息了,卫庆肯定会第一个告诉他的。会这样问,只是心里着急而已。
“坐下吧。你觉得,之前的那些事,是他做的吗?”宇帝再次问道。
卫庆问道:“皇上,属下已经查明傅老将军被杀,私盐贩卖,流放**,破坏交通要塞和农民造反都是夜沢的组织做的。而我们抓到的那些人,竟是无一不服毒自杀,还好现在局面被我们控制住了。”
宇帝没有说话,卫庆说的这些,他也不是没有猜到。半晌才开口道:“那你觉得,他为什么突然收手了,还能收的如此的彻底?”
卫庆听到这话顿时一惊,问道:“不是被我们朝廷打,损伤过大,无力还击的吗?”
顶上的宇帝冷笑了一声,所有的人都以为夜沢是被朝廷打击过大,已无力在反击,所以现在天朝上下才一片欣欣向荣。可他明白,夜沢,没那么简单,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的。宇帝知道,夜沢是想要取而代之,当天朝的主宰!该怎么,才能除掉他?
两人在房间内商量了半天,门终于吱的一声开了,小喜子便看见卫庆从房间了走出来,忙朝卫庆作礼,卫庆还礼后便告辞。小喜子忙吩咐小太监去传膳,自己屁颠屁颠的走进了皇上的宫中,只见宇帝挺直着背,手拿着朱砂笔在批改奏折,便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宇帝的身后,刚想送上小太监递上来的茶,却发现坐得挺直的宇帝晃了一下。惊得小喜子忙放下茶杯,走上前扶住宇帝,关切的问:“皇上!皇上可是身体有何不适啊?来人,快去宣太医!”
宇帝摆了摆手,叫住了就要去宣太医的小太监,对小喜子说:“朕无妨,只是近几日政务繁忙罢了。”
小喜子忙说:“那皇上用过午膳之后就好好的休息吧。”便收拾了一下桌上摆满的奏折,正好那边午膳已摆放完毕,小喜子便扶着宇帝走到膳桌上,为他布菜。
饭后,宇帝回到寝宫,躺在龙床上,却是脑子一堆疑惑,自己的身体可是一向很好的啊,怎么突然会晕眩呢。难道真的是最近忙夜沢的事忙坏了?不知不觉倒也是睡着了。
从那之后,宇帝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困乏,时常批改着奏折也感觉到力不从心,昏昏欲睡的。但也没当多大回事,只当自己是累着了。
皇宫的某个角落,一个小太监隔着门偷偷的说:“告诉帮主,傀儡蛊已经逐渐开始起效了。”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小太监走后,角落里恢复了冷冷清清,好像从来就没人来过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