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张风毅的声音,他在用家乡话讲电话。
我愣愣的,本想停下来等他。可忽然之间我就听到了和他“相亲”的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在他身边撒娇,让他不要接电话了。
我惊了一下,发了疯一样开始往前狂奔,若是这个时候遇上,该是多么的尴尬呢。我跑啊跑啊,眼睛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了一样,一头栽倒在雪里来不及顾及这份疼痛,爬起来继续跑。
不能在这个时候遇见,要保存自己最后的自尊。
跑到教室,我几乎是冷笑着对自己说:“夏青离,你怎么可以如此狼狈?”
尘埃落定了,我已经确定,他们两个已经处上了。
那一段时间,心情都极其不好,没精打采的。
陈丽平和董霞见我这个样子,便问:“青离,怎么这段时间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呢?”
她们两个对我很好,一个是我的团长,另一个是我的社长,但都把我当妹妹对待。每次去她们寝室,她们就会煮面条给我吃,用自己买的锅,给我煮。
两个贤妻良母型的人,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我。
大一的我的确是生活不会自理,衣服没有洗干净过,总觉得生活上稀里糊涂的。
有妈妈在的时候,什么都打理得好好的,现在呢,简直不知道用什么形容。
两人边给我煮面条,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寝室还有另外一个学姐,长的很漂亮,刚开始还有些沉默,可不一会儿,也和我开始聊天了。
再一次证明,我就是招学姐学长喜欢,他们的年龄也通常比我大三岁左右。
我叹了口气,决定把张风毅的事情跟他们讲。
我才刚开始讲,两人一下子就恍然大悟,回答道:“果然,和我们预料的一样,一猜就是这种事!”
讲完以后,三个学姐都在那里叹息,叹息完后,劝我道:“好男人那么多,别这么想不开,如果这张风毅和那个女生一起了,很明显就是他是一个花心的人!”
几位学姐开始帮我骂着张风毅,我傻傻的听着,边吃东西边伤心。
另外一个学姐英文名字是Dalla,大家都叫她阿呆,而我当然就叫她呆姐。
呆姐是大三的,这是一个混合寝室。还有另外一个女生,据说也是大三的,和男朋友出去住了,偶尔会回来一趟。
从那以后,我都不愿意再提张风毅了,觉得没什么必要再提了。
董霞和陈丽平也一次又一次的劝我不要再想了。
伤心了一小段时间,总觉得张风毅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了。可没多久,老大和老三又过来和我讲:“张风毅没有和我们班那个女生在一起。”
我听了以后,心里面好受了一点,可是没有在一起又怎样呢?反正我是不会再去联系他了。
张风毅的事情刚过去不久,系里面就要和其他系举办活动,而合作的系刚好就是张风毅他们系。
心里面闷闷不乐,又在董霞她们寝室蹭吃蹭喝。
这一天,另外一个她们寝室的女生忽然回来了。
之前一直听她们在提她,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
她的名字叫朱鹤,之前听说她长的很高,看到以后我才吓了一跳,她不是长的很高,是长得很高很高。
男生一米八正常,可这个女生居然也一米八。
她应该算是我见过的最高的女生吧,身高虽然高,可长的却很好看,皮肤很白,长的很是清秀。
朱鹤是一个开朗的女生,一进门就嚷嚷:“快让我看看你们一直念叨的那个叫夏青离的小学妹,她现在在哪里?”
的确,董霞她们很宠我,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在朱鹤面前肯定也是把我说的神乎其神。
董霞回道:“青离就在这里啊!”
然后朱鹤的视线就转向我,看到我的时候就说道:“哇,长的好可爱,脸圆圆的,像屁股!”
我一听,愣了一下,这到底算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接着,朱鹤便坐下来和我聊天,有一句每一句的问我,首先当然是问我是哪儿的人。
之前我的家乡话说的之纯正,全系的人都会那几句家乡话的骂人话,全是我给带的。
我告诉了她我是哪儿的,然后朱鹤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对我说道:“我认识一个你的老乡,大三的,长的特别帅!”
我一想,她是在说谁呢?上次去了老乡会,差不多的老乡也都认识。
我问道:“你讲的是谁,说一下名字,我也许认识的。”
然后朱鹤冲口而出说道:“张风毅,你认识吗?”
整个屋子的人一下子就愣了,本来都在做自己事情的,然后都不做了,转头来看着我和朱鹤。
朱鹤也感觉到大家都一愣,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然后董霞就说道:“鹤儿,你就别提张风毅了,青离刚从阴影中出来呢?”
“啊?什么情况?”朱鹤一下子来了兴致,硬要问个明白,然后董霞就大概把事情讲了一遍。
朱鹤回头看我,笑着说道:“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说实话,张风毅真的很帅啊,他以前大一刚来的时候,那简直是帅出名了!”
然后,她又接着说道:“我对象和张风毅是一个系的,并且他们是同班同学,宿舍就在隔壁!”
“啊!没这么巧吧?”
我简直有点难以置信,上了个大学,总感觉电影里面的很多场景,都发生在了我身上,才发现,原来艺术起源于生活。
“你不信啦!我打电话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阻拦,朱鹤就真的打电话打给张风毅了,我真没想到,他俩竟是熟人啦。
张风毅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真是久违了。
朱鹤笑着对他说:“张风毅,我刚认识了你的一个小老乡,你猜是谁啊?”
张风毅回答:“不知道,谁啊?”
然后朱鹤就把电话递给我,边递边说:“让她自己跟你讲!”
我打死也不接电话,赶紧往旁边躲。
“哇,夏青离,你还害羞啊,快点接电话!”
她这一喊,我脸都红了。
然后就听见电话里面的张风毅在笑:“哦,原来是夏青离啊!”
朱鹤自己拿起电话,对着电话里面讲:“现在你的小老乡就在我们寝室呢,和霞姐他们在一起玩,让她接电话,她害羞!”
我大声嚷道:“害什么羞,谁害羞!”
然后,又听到张风毅在电话那头淡淡的笑。
“她不接没办法,那我先挂了!”朱鹤边说着边挂了电话,对着我说:“哇,屁股脸,你居然害羞!”
“我才不是害羞呢!”
“还装!”
寝室里面的董霞他们都笑了,朱鹤对我说:“张风毅没有和那个女生在一起啊,你可以把他抢回来!”
“抢什么抢,谁愿意抢谁抢去!”
这是好几周以后,我又和张风毅有了联系,不过这实在是太巧了。
由于我实在不能忍受陈秀的狐臭,本身也讨厌她,于是我果断搬到了董霞她们寝室,睡朱鹤的床。
很快,一个学期快要过了。
冬天已经深了,出门能把人冻残了,外面就是个天然大冻库。
最后几周,课也结了,也没什么事情了,便总是和董霞她们在一起复习学习。我当然是个不爱学习的孩子,于是几人带着我去自习室。可每次去自习室,我都能睡着。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暖气暖洋洋的,坐在窗户边,看着这种奇异的美景,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考试稀里糊涂,文字类的科目没什么大问题,但是高数,我实在是不会做。
而在这个时候,除了考试,还有一件大事。
由于我们学校开学晚,为了补齐课时,所以放假也极其的晚。QQ上,同学们发的状态都是回家了,已经回家了,而我们,却还要继续考试。
而这样的延期,刚好就迎来了春运,我们要在春运期间回家。
我们大一的都是大二的学长去买票,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可是很快传来消息说,几个学长为了买票,冒着酷寒在火车站等了一夜,结果最后什么都买到。
听到这里,我吓得半死,打电话给爸妈抱怨买不到票,怎么回家。
中国的春运的确恐怖,人人自危的感觉。在这样的情况,想买卧铺简直就是做梦,只能是祈祷能买到坐票。
刚好没有课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自己也亲自跟着何文武去了火车站。
何文武很气愤,对着我说:“真不明白这群人去干嘛了,排了个通宵居然也没有买到票,笨死了!”
我着急的问他:“买不到票怎么办?”
“那就只能往后延,延到有票的那一天,然后买那一天的票。”
“啊,万一一直没有票怎么办?都快过年了!”我着急的不行。
何文武开始笑着安慰我:“你别担心,这个不会的,再怎么也能买到票,等会儿我们过去了,就和毅哥会合,他今天也专门去了火车站!”
听到他一提张风毅,我就一愣。
原来他也在火车站啊。
就在这时,何武文电话响了,是张风毅打过来的,何文武在电话里面对张风毅讲:“我现在正和夏青离一起,他怕买不到票,要跟着一起过来看!”
我在那里傻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到火车站,何文武先带我和一个李琳儿的女孩儿会合。
李琳儿也是老乡,只是之前她没去参加老乡会,所以我不认识她。何文武向我介绍道:“这个是李琳儿!”
他正要介绍我的时候,李琳儿说道:“不用介绍了,我认识她,夏青离!”
我一愣,心想:我没有这么出名吧,她怎么认识我的。
刚见面,还觉得李琳儿是个特别文静害羞的女孩儿,看着我说话的时候怯生生的,不怎么讲话,然后我一路引导着她讲,一会儿我们两个都熟了。
李琳儿说:“很多人都说你‘自来熟’,你还真是‘自来熟’啊!”说完,李琳儿告诉我,她寝室的女生认识我,她一提名字,原来是以前军训住在一起的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