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的时候,我们找到了手机的失主,告诉她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期限了,今天一过,钟容可能就要转移“赃物”了。我们问她:“你是手机的失主,你才有权利去搜,你自己选择要不要去!”
她毫不犹豫,对钟容简直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愤愤的回答道:“我干嘛不去搜,我的手机那么贵刚刚买来没用几天,心里面怎么想的通?不要被我搜出来,搜出来我一定狂扁她一顿!”
听到她这么说,我和穆珊珊倒还有些担心了,我们虽然有理有据的怀疑她,但毕竟我们不是专业侦探,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她,一切也都只是推理。若是没有搜出来,我们怎么下台,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对穆珊珊说:“不管怎样,今天晚上我们还是要去,如果没有搜出来,我们大不了诚恳的道歉就是了!也许这样做对她来说是有些过分,但人家的手机也不能这么白白的丢了!”
穆珊珊同意了,我们做好的两手准备,一手是搜出来了揍她一顿,为民除害,一手是低头道歉。
卢月的事情暂时就缓了一下没去管她,我上课传纸条过去跟卢月说让她下课等冯艳超,她有事情找你。
放学铃声一响,我们几个就迫不及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钟容,钟容也很清楚的意识到了,我们都在怀疑她。
可奇怪的是,这一天下来,她的反应都很平淡,甚至有些奇怪,这更让我们更深的怀疑她。虽然班长来告诉我们:“钟容下午好像哭了!”
但在我们看来,这就和做戏没什么区别。
钟容淡然的跟我们说:“你们确定要去搜吗?”
我和穆珊珊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带着我们朝她的寝室走去。
走到寝室楼梯处,我一下子看到了卢月的身影,怎么回事?不是让她等冯艳超吗?她怎么不等?
这原本就是她们俩合演的一出戏吧?真他妈把我当傻子吗?
穆珊珊也拉了拉我的手,用眼神告诉我:“卢月骗了你!”
我愤愤的不知道说什么,安静的走在后面,进到钟容寝室,钟容很坦然的把柜子打开,让我们搜。
我和穆珊珊当然不能亲自上阵,就让她自己上去找。
从她打开柜子的一瞬间,我就很清晰的知道我们这一局输了,她居然敢打开柜子,就证明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的寝室还住着其他班的女生,看到我们这样,对钟容的事情也有耳闻,这种八卦事情,在女生当中,是传的最快的。
其中一个就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来讲公道话。
“你们要不要这么过分?下午偷偷的来搜寝室,现在又来,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我们三个被说愣了,这么一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脸皮一厚,不理会她的话,说道:“你快搜一下看看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丢手机的同学站在原地搜也不是,不搜也不是,到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脱了鞋,踩到床上,开始在柜子里面翻起来。都不用看就知道手机肯定没在里面,同学很尴尬,我看着她尴尬的实在可怜,便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就算了,快下来吧!”
同学这才有了一个台阶下。
钟容依旧表情很装的看着这有些戏剧性的一幕,我们真的太丢脸了。
同学站在原地不说话,满脸愤恨,好像在怒骂:“你******拿了我的东西还有理了是不是?”
刚才那个打抱不平的同学又开始讲话了:“你们没有搜到,这样伤害同学,难道就没有一些表示吗?”
其实站在公正角度,这个女孩儿应该是我喜欢的类型,敢于维护她认为的正义。但此刻涉及到我们的利益,所以我也无暇顾及欣赏,只觉得心里面很憋闷。
这个世界,黑与白的界限,总是非常不明确的。
同学眼圈红红的,好像差一点就要哭了的感觉,她很不情愿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冲出了寝室。
众人又把目光看向我和穆珊珊,穆珊珊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确搜不出来就诚心诚意的道歉,可现在我心里是一点不想道歉。于是看着钟容,带着一些愤恨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了!”说完,也朝寝室外面走,经过卢月床位的时候,我又注意留意了一下,梳子还在她床上,根本就没有被冯艳超。
忽然发现我不是一般的聪明,这样的把戏,还敢在我面前来卖弄。
我们三个站在寝室走廊,同学气的快吐血,骂道:“老子就觉得是她拿的,这个贱人,拿了我的东西,还装成那样!”
我劝她:“算了,这件事情没有完,慢慢来,慢慢搜集证据,不会这么结束的!”
穆珊珊看着我,也坚定的回答:“是的!不过青离,刚才我真的很想笑。”
“怎么了?”
“之前你在我面前长篇大论了一通,要是搜不到就怎么怎么道歉,怎么怎么说明原委,可是后来你居然是很生气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走了!”
我听了,也忍不住想笑,回道:“谁愿意跟那傻子道歉,是她,就是她!”
和同学道了别,我又像穆珊珊说了刚才在寝室看到梳子的事情,并且商量了一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案子难度越大,我们越不想放弃,决不放弃!
回到家,刚放下书包,卢月的电话就打了。
弟弟夏青莱大喊道:“夏青离,你同学打电话来找你了!”
我一接过电话,居然是卢月,她在电话里语气带着恐慌,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说:“青离,那把梳子我现在已经给冯艳超了!”
现在她越这样解释,我越笃定是她。
挂了电话,就想着明天应该怎么处理梳子的事情了。翻来覆去的想,我还是不想伤了卢月的自尊。她和我一样,是一个自尊心极强极强的人,决不能让她那么受伤。我要的,不过是要回梳子。不仅因为梳子的意义重要,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应该拿回它。
第二天一早去到学校,果然又是面对文亚鑫的嘲弄,他虽是在开玩笑,但听着的确让人泄气。
他问我:“夏青离,找到了吗?我打赌你们肯定没搜到!”
我不回答,心里闷闷的,因为卢月,我都快郁闷疯了。这件事情一定要处理好,一定要。
正忧郁着,下课铃声响起了。
忽然听到走廊上有人在大声的尖叫:“东西找到了,东西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穆珊珊正在纳闷谁这么发羊癫疯,大惊小怪的,然后就看到有人冲进来对我们说:“手机,太阳伞找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问道:“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太阳伞和手机找到了,我刚才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它们被放在厕所里面的一个水桶的盖子上。”
天啊,东西真的找到了。
我看着她手中扬起的两样东西,我和穆珊珊差点相拥跳起舞来。
班上的人都被震惊了,一个个跑来看热闹。这个时候,我和穆珊珊是最有成就感的,虽然东西不是我们当场搜出来的,却是因为我们的参与而让凶手害怕,把东西自动交出来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敲山震虎”的作用吧。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其实我和穆珊珊也不愿意真正把“凶手”抓出来示众,大家毕竟是同学,也应该很能明白如果一旦被抓出来那种心痛。没有谁会没有犯错的权力,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的。
文亚鑫从厕所抽烟回来,我高兴的冲他说道:“文亚鑫,文亚鑫,手机和太阳伞找到了!”
文亚鑫先是不相信,还跑去求证了一下,然后回来带着丝钦佩的说:“夏青离,你们还真把东西弄回来了?”
我和穆珊珊自豪的回答:“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亲自出马!”
手机和太阳伞回来了,接下来就是我的梳子了。
我借了穆珊珊的手机给卢月发短信,我已经不想主动跟她说什么了。
我发短信对她说:“卢月,请问你可以把你那把梳子卖给我吗?由于那把梳子和我家的梳子长的有点像,所以我想买。”
我觉得我的做法已经很仁慈了,可偏偏这卢月不领情。
回道:“那把梳子已经被拿走了?你为什么非要那把梳子,我再去帮你买一把,行不行?”
“不行,我就要那一把!”
卢月的自尊心强的可笑,我已经给她很大一步台阶下了,可她自己偏偏自寻死路,硬不把梳子卖给我就算了。还问我:“你是不是怀疑我拿了你家梳子!”
我回答:“没有怀疑,我只是想买那把梳子,卖给我好吗?”
我确实没有怀疑,我是肯定。
发短信发到快下课的时候,还是没有把事情说笼。
我把手机递给穆珊珊,给她看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穆珊珊翻看着,忽然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有没有说什么,你现在倒这么抓着不放!”
我接过手机仔细一看,才发现刚才我上课看短信时没仔细看,看漏了这么重要的一句话。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肺差点气炸了。她这句话的意思当然只有我知道,由于我高一的时候不懂人心险恶,总是把自己当年当“盗圣”的事情跟别人讲。跟冯艳超讲了,也跟卢月讲了,当时她们两个都说答应保守秘密的,可现在,冯艳超以前的背叛其中一件是把这件事跟别人讲。而现在的卢月倒好,自己拿了我家东西,还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这两件事是******一个性质的吗?
我的行为和她的这种行为有可比性吗?
我一直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大声的骂道:“这他妈贱人,是想干什么?偷了老子家里面的东西,自己倒还有理了,还反倒来说我,到底要不要她那张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