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的他有些不敢信,又有些恐惧的回到了自己的山洞,他也知道自己太过莽撞了,可那有如何,他不莽撞的话事实会有根本性地改变吗,他想应该是不会的。以他的能力完全没有成功捕猎的可能,所以他这样确实有些不该,但确实是他故意为之的。、
再怎么说呢,他也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灰狼,当他在用石头打灰狼的时候,其实也是有着言语是无法形容他的恐惧的,要不是有信念(对于某人的憧憬)支撑着他,他早就把腿吓软了,当灰狼那样的血盆大口就在他脸前的时候他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险些尿了出来,那个灰狼的四肢就像铁铸的一样,给他的就像窒息的压力。在那种情况下的他完全用不上力气。只能尽力挣扎着。左臂的疼痛更是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那个灰狼的束缚,还好的是灰狼并不擅长奔跑,这让他就这样丧家之犬般的逃了回去,这也是一种幸运了。
然,他总归是失败了,这一次的失败虽然对五七三八的外表的损伤不是很大,心理上的打击却是无法衡量的,他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理确实是没有原来的那样激烈了。
有失有得,现在的他面对的却是自己了,有时候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失败的勇气。这样说说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又有几人能够在面对死亡的情况下保持冷静呢?有是有,可这明显并不包括五七三八。有句话说的是一个人的性格绝大部分是周围的环境所造就的,这话虽说有些偏差,这又在这时候切实可信的,在泯然众人中崛起的与微末显然不是五七三八这种没有天资和福运的**丝。
五七三八强迫自己不去想着刚刚经过的恐怖,却没有多大的效果,越是这样却是越能想起那灰狼的狰狞,最后仿佛一丝一毫都能看见了,那炸起的毛皮,凶恶的嘴,灰色的牙齿,恶臭的口腔。他越想却清晰,他只能用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方法来打消恐惧,他选择那就是回想。
五七三八的回想没有太多的选择性,没有十分快乐的事,亦没有特别痛苦的事,他就像一张没有经过太多书画的白纸
可他却发现前半生中并没有能够当他快乐的起来记忆,就算有也像蒙了尘一样不甚清晰,无论如何想都有一层纱就遮在他的眼睛上。最后他反而不去想了,只是靠在有些清凉的石壁上,望着地面发呆,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
即使在所有的他们那批孩子中比较,他也可以算是相当孤僻的,别的孩子都会结成一个一个的小团体,吃喝玩乐都在一起,就算没有父母他们也可以算做活的不错。互相依靠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都有一定的好处。有团体就有这孤立,而五七三八就是那种被孤立的那种,他们通常会看着那些有着同伴“兄弟”的学员暗自神伤,他会怀揣着渴望看着他们,在吃饭时他会羡慕看着,玩耍心里也想要加入。不过他却如何也参与不到他们的一切活动中,不论是哪个团体都没有接纳他的意思。这却让他更为孤僻了起来。
当孩子到达少年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变了。
当进入叛逆期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可以反抗的家长,可以作为反抗目标的管理人员却积威已久,不敢侵犯。因此他们的目标就转移到了同为被管理者的同伴身上。作为没有人缘,没有集体的五七三八这种人也就成了目标,被他们当做嘲讽、发泄的目标。不光这些,抢配额也是这些少年组成的小社会的惯例,五七三八的珍贵物品的配额从来没有一次能够自己用上。有时候甚至常规食物的配额也保不住,所幸他们也不是多过分,也不敢干出太过分的事情。管教们或者说“老师”嘴里说的好听,如果有人欺负的话要告诉他们,却算定没有几个去他们那里告状,就算真有去告状的也会把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只会训斥犯事的“同伴们”几句。对于事后反而会遭更为严重的欺压的他们也就不再指望所谓“公平”的管教了。。那些管教也乐得这些憋坏的少年能有个发泄的地方,真正有没有欺压他们会不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样的“小社会”对于他们的管理有利,想来,形成也是他们刻意纵容引导的结果。
五七三八印象中最为深刻的那次,刚刚发完配额的他先是被一群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按照惯例勒索,把配额全都换做了他们要的珍贵物品。紧接着那些勒索完没有走远,那些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又遇上了比他们高一头的少年,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很自然的把刚刚从他那里敲诈的东西全都放在那个高一头少年面前任他挑选。当高一头的少年吹着哨子走了,那些和他差不多个头的少年才感恩戴德的跑了。这还没完,在不远处那个高一头的少年遇到了一群并不比他高身高参差不齐但是明显比他强壮很多的少年。就看到他谄媚的向他们打了几声招呼,就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领头的留着长发明显是头领的家伙接了过去,看了看,挑了几样不要的扔了回去。其他的都给了跑在他身后的小个子拿着。那个高了五七三八一头的少年也是比较高兴的走了,脸上的表情和那些最开始敲诈他的少年如出一辙。他刚看完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感觉。
后来他在学习古然学的时候才多少有些触动,这样的事情和那些大鱼吃小虾的事情何其相似。所谓生命在生存的时候就一直在剥夺其他,占有事物,这是不需要教的本能,也是身为智慧生命不可避免。也是比一般的生物更为残酷的。
想着这些,五七三八有些自嘲的看着自己,你不是都懂吗?那还在这忧伤个蛋,能喘气的能动的生物也不自己也个,凭什么自己能够牺牲别的来让自己活下去呢?想活下去,就得各凭手段了吧。不生就死,也许有其他的选择,可那些却明显不是五七三八可考虑的,与其饿死不如真正想办法把那个灰狼杀了,这又有何可以考虑的。
本来一本正经的想着比较严肃问题的五七三八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i,忍不住笑,又觉得刚被打击完,有些没心没肺,只能尴尬的捂着脸。
笑过之后,心情也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强迫自己去想不想想的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的有些口渴,随手一摸不出预料的摸了个空。五七三八忘记了他的那两个矿泉水瓶子早已被自己丢在了他第一天到的第一个山洞。想到这里他不得不骂了一声自己。真蠢啊,连自己仅有的容器都轻易丢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命都丢了,心情又低沉了些。
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他已经不打算今天去狩猎,就打算做一些杂事,总不能一点所得都没有,即使拿回的是自己丢失的东西。这是他的想法与决心,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决不一无所获地习惯,将成为他一生的财富。
这一路却不像刚刚开始那样顺利,毕竟他降落的地方是比较危险的地方。也就是略微靠近西北深处的地方,那里的危险很显然比他现在所在的外围又多许多。他最初之所以能够在最初逃脱危险完全就是幸运与人为的结果。
灰色的树与天上的蓝仿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反差感,五七三八的这一路就胆颤心惊过去了。
他遇见最为危险的事情就是他看见的那个东西。
他或许在这一路中一直后悔着为何要想要去拿那两个矿泉水瓶子,这一次他看见的生物比他前半生加起来还要多,以至于他出于自我保护最后都忘记了自己到底都遇见了什么。不过这一趟的经历却确确实实的改变了他。
改变他最深的是那个。
“那是一头巨大的正在飞在天空中的的东西。”
“不过那却不是鸟”
“硬要说的话那是一头龙。”
“只是一个脚趾就比我的身体还要大。”
“它好像出来只是放风,并没有觅食的意思”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活着”
他这样回忆这,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能够见过这样的生物,当他看见那个生物的刹那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恐惧好像攥紧了他的心脏。主导他的还有一种特别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做——幸福。他终于知道为何那些导师提起他们的过去为何充满遗憾了,这种瑰丽的东西对于他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了。
他跌倒的身体一方面因为恐惧而泛青,又有些因激动而泛红,他翻起身来急忙跑走了。一边跑还一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带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想法,他步伐反而愈发轻快了。
有时候兴趣是能够影响人一生的,他找到矿泉水瓶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开心,因为他的一切思想,一切思维都被那个庞大的生物占据。
以至于他几乎没有睡好觉,翻来覆去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大脑。
当他会到山洞时,把矿泉水瓶子放下,就靠着山洞的墙壁上翻来覆去的想着,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躺了下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