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皇上,他有权利知道末末为他做了什么。”冥落抹去眼泪,忽然推开唐韵儿就要往外跑去。
“阿落,你忘了末末的话了吗?不要告诉皇上,不要去找她,不要惦记她,她会过得很好,你这样莽撞,只会让她的牺牲白白浪费了。”唐韵儿拉住了她,语气激动不已。
她何尝不知道为末夏感到不值,可是这是末夏离开后唯一的要求,她们答应了,就要做到得。
“她怎么过得好?没有了孩子,她怎么可能过得开心,娘,她不能生了,就算她和衣若尘在一起,她也不能做一个母亲了。”末夏是如此真的一个女子,为了一份从小许下的诺言,她爱了那么久,而如今,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那般刻骨铭心了。
“这是天意,都是天意。”
“一转身,便是天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挥手,便成永远,三世轮回,只这一遭。”
一切的热闹都与他无关,炎逆喃喃自语,一个走在寂静的宫中,心里,有一个地方是空的,当他睁开眼睛时,他没有看到期盼中的那个容颜,等来的是她葬身火海的噩耗。
时间,能让他忘记她吗?不能吧,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忘记过记忆深处的那抹血红。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只能保护的了她一次,却终是无法保护好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千错万错,就不应该自私的占有她。
“末末。”他抬起俊容,天上一颗流星忽闪而过。
他听她说过,一颗星星就代表一个生命,那末末,天上哪一颗星星是你呢?
“啊,衣大哥,看,有流星。”
广阔无边的草原,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白色的帐篷里钻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
“流星?我们都叫它扫把星。”那可不是什么好星星。衣若尘无语的笑了笑。
睬了眼无趣的衣若尘,末夏赶紧双手合十的许了个愿望。
“你在干什么?”将热腾腾的羊奶放在末夏跟前,衣若尘支起下巴好奇的看着她。
“阿落说,流星可以实现我们的愿望,因为它太过于美好和稀有,所以总是一闪而过。”这便叫做,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
衣若尘了解的点了点头,催促她将食物喝掉,她的身子现在急需要狠狠的补补。
“那让我猜猜看你许的是什么愿望。”他故作一番思考状,“恩,一定是希望自己身体健壮,每天开开心心,对不对?”
额,呵呵。
末夏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戳穿他。对是对了,可惜对象弄错了。
衣若尘若有所思的看着末夏埋在瓷碗中的小脸,俊容是说不出的无奈,他自从带着末夏离开那个地方以后,便是一直带着面具,因为他的容颜是末夏的魔咒,而那个人的名字,他更是不会再提,他即便知道末夏处处都只为炎逆着想,他也不会笨的都说出来。
夜深,他们不同床,也异梦。
直到月上三更,末夏忽然掀开被子,悄悄的爬到了衣若尘的身边。
她颤抖的伸出小手,将衣若尘脸上的面具摘去,继而痴痴的看着他睡熟的模样发呆。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她傻傻的,满足的用手指轻点自己所见的部位,将这模样深深的映在脑海里。
她想他,好想好想。
直到看够了,她才偷偷的将面具给衣若尘戴好,一个人自以为是的钻进了被窝中去。
此时,衣若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在夜色的充满了无奈。
“唉。”
一声轻叹,像是来自天边。
清晨微风和煦,草原的尽头是泛着鱼肚白的天际,一顶小小帐篷外,末夏裹着血红色的外袍正在一匹骏马边等着衣若尘。
衣若尘也穿着这个地方特色服饰从帐篷内钻了出来,他的手中是收拾好的衣物还有些许的干粮。
“丫头,我们这样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马背上,他淡淡的看了眼一边不语的末夏。
“衣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成么?”沉默的也够久了,末夏总算笑颜如花的开口道。
“什么事?”对于末夏,他现在有无数的亏欠,却有了万丈深的隔阂,他依她一切。
“不要跟着我,去凤汝国找溪宿公主。”她走到衣若尘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进他深邃的眼中。
衣若尘皱眉,伸手狠狠的揉了揉她的秀发,“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认真的,或许我要找一辈子,你也要跟着我一辈子吗?那溪宿公主怎么办?我们明明都知道,她在等你。”她自己已经够可怜的,她不想耽误了衣若尘。
人生能遇到几个知心人,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所以遇到一个就珍惜一个,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我现在只想跟着你,如果她不能理解,那我只能负她了。”从他设计带末夏离开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了选择。
“衣大哥。”末夏显然生气了,“不要说这么不负责的话,我希望你幸福,你有多少岁月可以陪我,你与公主已经兜兜转转错过几许,她愿意投降炎朝再来找你,说明她已经在让步了,不计较你的离开,不在乎过去,她是一个好女人,你不能负她。”
“我这辈子,注定就是来还债的,我欠你的一样很多。”衣若尘无奈的轻笑,牵着马匹于末夏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我们该做的,应该是把握现在,未来也是需要我们现在努力的。”末夏依旧不死心,她在每个夜晚将衣若尘酷似炎逆的脸庞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她明白,他该去为自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