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三见乔氏昏了过去,不知是恼了她胡言乱语,还是怎的,竟也不去管她,只招呼乡亲们将乔大富带到村里乔氏祠堂去,只等明天将这表兄妹两人沉塘,以正村规。
赵晓曼从窗户里看到了这整出闹剧,倒也不觉得奇怪,这乔大富本就被乔氏言传身教成一个毫无纲纪,乱作乱为的村中小混混,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只是这次他把马蜂窝捅在了村长家里,看来事情终是无法善了的了。晓曼虽然觉得淹死乔大富表兄妹过于凶残,但是仅凭自己刚来到这异世的小孤女,想想也干不了什么,终是放下了这救人的心思,眼下最重要的是顾好自己,晓曼告诉自己。
边暗暗思量从醒来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赵晓曼缓缓的向乔氏走去。在现代晓曼虽说不是什么职场达人,但是也算是混过人际场的。这人与人交往真的是笔大学问,俗话说的好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谁也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做人,特别是在社会上混的人,讲究的就该是”留一手”。很多事情都不能做的太绝了,往往是万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晓曼想到这里,就加快了脚步向乔氏走去,现在看来乔大富确实是在劫难逃了,但是也不能在这档口上直接撞上乔氏,毕竟乔氏还是她的衣食父母。
晓曼走到乔氏的旁边,只见乔氏面色发白,这才有了些着急,毕竟是认识的人,总不好死在眼前吧。晓曼赶紧的摇晃了乔氏的臂膀,见没什么反应,就用大拇指使劲的掐起了乔氏的人中,乔氏这才慢慢转醒。
乔氏眼睛还没多大睁开,就咋呼道:”儿子啊,我的儿子。”晓曼见这乔氏这般病态,却还是心念儿子,一时间感触实在良多,这才就近倒了一碗水喂给乔氏,边说道:”婆母,不要着急,大富哥被带到村里祠堂去了。”乔氏听到这里,就知道村里那班老骨头是要处置她儿子了,哪还坐的住,连忙拽着晓曼的胳膊起来,促骂道:”你还傻站着干啥,还不扶我过去,真是蠢得要命。”
晓曼搀扶着乔氏往祠堂走去,却不想这乔氏刚刚醒来就赶着去看儿子,现在其实还是两眼昏花中,眼前不时的有黑影转过,这就把身子都压在了晓曼身上。可怜晓曼从早上被水泼醒到现在,未有一粒米人口,实在是没气力支撑住这百八十斤的重量,许是这身体5年来倒是多少得到了锻炼,晓曼虽然走得东倒西歪的,却也没摔倒。这边晓曼在心里还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得到了一副这么坚强的身体,那边乔氏就开始发难了:”你个扫把星,扶着我走个路都要让我不顺畅,这左右颠簸的,你是想害死老娘我啊。”
听着耳边乔氏响亮而又刻薄的训骂,晓曼辛苦承受着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但是没办法,她尽量撑起了身子,心里把乔氏骂了个遍。接收了春花记忆的晓曼,虽不能亲自感受到春花在受到乔氏打骂刻薄时的心情,却自有一套自己的见解。这乔氏压根就没把春花,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当做人一样的对待,这在晓曼看来,真的是十分残忍的一件事,动辄打骂,这种生活亏得春花能撑过5年。想到这里,不禁暗暗告诉自己,有机会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乔氏这个乔扒皮!
不一会儿,拐了弯,终于到了祠堂。这乔氏祠堂虽不像那徽州祠堂般庄严肃静,到也是显示出了与别处的不同,明显的感觉庄重起来。乔氏看到了祠堂,也不用晓曼搀扶了,像打了鸡血般冲向祠堂,边跑边哭喊道:”儿子哎,我的儿子啊。”晓曼终于是摆脱了这超级负重,脚步轻快的走向祠堂,边走边用手敲打已然麻木的左手臂,嘀咕到:”这不是跑的挺快的吗?真是的。”
随乔氏进入祠堂的晓曼暗暗一惊,只见祠堂里挤满了人。祠堂正厅两边坐满了白发须鹤的长者,其中最年轻的就是村长了。
“今天我们乔氏一族的长者都坐在这里,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家门不幸啊,我作为村长,却没办法管好家中事务,致使媳妇与其表兄偷情,实在是汗颜啊!”村长一脸惭愧,接着说道:”这两人虽说按照村规是要被沉塘处理的,但是我身为村长,事情又出在我家,我自是要避嫌的,请大家来,就是商讨一下怎样处置他二人。”村长洋洋洒洒了一通,就命人将乔大富表兄妹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