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还有一长段路要走，不妨，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回到苏然和雨晴所在的那个军营里。
在少了一半道法精深的（习惯于捣乱的）人之后，军营里的气氛，安详而又严整了很多。
而教官，也适时接过了整肃军营的任务，出现在大家眼前。
“今天，还愿意继续军训的，跟我一起，练习军姿。”
教官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而大家，终于也反应了过来，这里，其实只是军营，不是道士的深山老林。
或者，还留在这里的人，多半是学不好道术的，他们心灰意冷之下，听到了教官的话，自然会有些感激，也就自然而然地列好了队伍，准备开始一轮新的军训了。
……
很快，又是一个小时过去，而大家，由于许久没有锻炼，渐渐地，也有不少人在仔细思索，自己到底是应该继续站在这里，还是直接倒下去。
唯独雨晴，还是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种表现，在很多时候，真的很引人瞩目，或者说羡慕。
而教官，并不准备再用雨晴，作为鼓舞士气的例子，因为教官看得很清楚，只要他敢这样做，雨晴就敢当众倒下。
【这种作风，真的，像极了当年的那个队长了呢。】教官如此想着，下定了决心，于是他站到了大家面前，对大家说：
“大家彼此军训了许久，也应该，选一个队长出来了吧。”
“是”军训的众人，虽然已经忘了许多军营的规矩，但是，长官问话要回答“是”这一点，还没有人真正忘记，在条件反射之下，大家，纷纷点头。
“那么——”教官沉吟片刻，便问了出来：“你们，选谁作为队长呢？”
军训的众人，默不作声。
因为大家，都有一个奇怪的从众心理，又或者，他们总觉得，这种事情，若是自己先说出来，有些媚俗或者巴结领导的嫌疑，而且，这种站队成分如此明显的问话，若是万一站错了队伍，或许，下场会很惨很惨
——所以干脆，大家，默不作声，就等教官自己的选择，毕竟，教官问出这种话，若是心里连一个候选人都没有，就太说不过去了。
教官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把目光放在了雨晴身上：“那，我就按照站军姿的标准程度，先选雨晴当队长好了。”
大家见状，只好纷纷点头。
或者说，点不点头都一样。
反正，大家的头顶上，总会压着一些什么东西的。
若真的有一天，压在头顶上的东西消失了，或许，大家会觉得不习惯吧。
毕竟，习惯，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或者说，经济学中，把商品划分成“免费品”和“稀缺品”的那个依据，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免费，是因为“不稀缺”，就像空气那样。
想出售某种事物，比如小说，比如思想，比如学习，或者学习收获的文凭，其必要的前提，除了你的确可以出售这项物品之外，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出售的一项稀缺的资源。
就比如，你的确，可以在水下五千米出售空气，但若在陆地上，空气这种东西，想来，不会有人买的。
除非，有人把这种空气，冠以各种各样稀缺品的前缀进行修饰，否则，这些东西，大约，都是卖不出去的。
或许，划分免费品和稀缺品的人并没有想过，人们总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稀缺品而努力，可是，若是，在科技进步之后，所有的稀缺品都成了免费品，那么，人们又要去追求什么呢？
或许，自由，就是这样一种稀缺品。
当大家觉得，获得自由的代价很高昂的时候，大家往往倾向于认为，自由是一件再奢侈不过的物品。
只是，一旦大家真的自由了，或许，大家又会觉得，秩序之下的不自由，或许也不错。
人会不会这样想，我完全不知道，但是，似乎，放生的动物，总是对主人依依不舍这点，大概，这个理论是可以解释一二的。
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给予中华的，并不只是灿烂的文化，还有对自由的认识。
大家，在一方面，承认自由是一件好东西的时候，又极其崇尚秩序，崇拜那些在秩序的金字塔顶端高高在上的人，而不是，喝骂他们，说他们一个个都是剥夺了别人自由的歹徒。
若是，真的有一天，每一个人都真正自由了，或许，会有许多人，根本不习惯吧。
只能说，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
这一天的军训，还是跟往常的军训一样，训练到晚上六点多钟，等天都快黑了才结束。
而雨晴身为队长，在整个下午的训练中，几乎就像一棵大树一样，扎根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训练结束。
或许是军训的男生们碍于面子，也或许只是军训女生们的一种攀比心理，也或许仅仅是上午已经把那些体力不过关的人筛了下来——表现在军训的成绩之中，就是，下午军训时候，哪怕天还是很热，“秋老虎”还是威风正足，也没有任何人在站军姿的过程之中倒下。
只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统计学骗局的的大家，以及同样不明就里的教官，都把这份功劳归到了雨晴的头上。
毕竟，相关性和因果性并不是一回事这件事情的解释，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相当费解的。
或者说，统计学上，这种事情，也是相当费解的。
毕竟，就算在统计学中，唯一的验证方法，大约也只是，“这场实验结果不显著呢，我们也没有太大的理由肯定或者否定这个事情呢，要想弄清楚这个，还烦请您再做两次试验好了……”
于是，雨晴，这个吉祥物队长的身份，大约，也就落实了。
毕竟，生活，不会给人，重复试验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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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用雨晴当小队的队长其实是我蓄谋已久的事情……前文有呼应的……当然，我说的前文……大约是十个月前的……
另外，免费品和稀缺品是我大二时候上微观经济学的课的时候听到的名词……然后问题来了……谁知道我大学到底是什么专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