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来也巧。
那天高亦在学校小路上一边走一边用手机上Q,跟冯子苏说自己今天很累,想一回去就睡,就不聊了,免得弄到他太晚睡又困。冯子苏见高亦专门过来找他就是为了让他不要等自己,早点睡,感到非常无奈,表示会听话乖乖地早睡。高亦看着很是开心,想到他第二天不会像平时一样上课时趴在桌上,不会被老师点起来被全班笑,高亦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哼了一小曲而,脚步便不自觉地变得轻快起来,一时间没有在意周围的事。
不料此时邹绮琪正在她后面,看到她拿着手机在眼前左晃晃、后晃晃,像是有些疯癫地跳起舞来,嘴里还兴奋地哼着歌儿。邹绮琪很是好奇,什么事情让她开心到都有些癫了,要知道,从邹绮琪认识高亦的那天起,就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这样子完全不受控制。
于是,邹绮琪打发掉两个跟班,自己一个人踮起脚尖跟上高亦,不让她发现,试图从后面窥探那手机里的内容。虽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一旦成功,就能好好地取笑高亦一番,何乐而不为呢?
高亦经历了上次忘记精神力的事情之后,就专门去了趟图书馆,认真学习了“触查”的技能。就是说控制住一小部分精神力在身体的周围,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或者说主动大范围地释放精神力,查探周围的特殊的精神波动。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结果却是高亦每天花一个半钟来连这个都练了一个月还有多的时间,控制它成一射线那很简单,从眼里射出就行,可是控制成一大面积就很难了,要从大脑到身体各处,再同时从皮肤里散发出来,最要命的是还要控制一小部分在周围,要弄出一层膜一样的精神力在外围控制住,这直接导致了高亦在睡觉前的数次昏倒。
此时邹绮琪试图接近高亦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高亦的掌控范围内,给了高亦一个有新的精神波动这样的信息,高亦迅速作出判断,在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的情况下,有人接近了自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立刻转身,看向精神波动传来的方向。
“你跟着我干什么!”高亦一看是邹绮琪,火苗立刻窜了上来,“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亏心事。”高亦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人,眉头微皱。
“哟!我不过是看到我们敬爱的高大小姐在这疯疯癫癫地傻笑,过来满足一下好奇心。”说着故意强调了“高大”这两个字,忽略掉矮小的高亦那能杀人的眼神,换了个正常腔调,道:“在看什么呢?头一回见你乐成这样。”
“你想知道啊?那好,回头给我讲个故事吧。”高亦今天心情好,不跟邹绮琪多做计较。再说,她也很想找个人说说她内心憋了很久的心事,反正邹绮琪又不会说给冯子苏听,没有什么关系。
高亦拿出手机,点进了冯子苏的“围脖”,她没留意到,邹绮琪看到那名字时眼里闪过的惊讶。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是我来这里之前在A市B中的同班同学。”高亦指了指“围脖”里冯子苏的自拍。
“开学前,我曾要求过新同学们来写QQ空间的‘点名’,算是介绍一下自己,其中就点了他。我那晚上去找他,要他去写。然后我们就这么聊起天来,聊了整整4个小时,一直聊到凌晨2点。不要用这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能聊到那么晚的。从那以后,每一天晚上,我都在很他聊,刚开始我是享受跟他聊天的感觉,后来却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他了,尤其喜欢他在游泳运动会上奋力划水的泳姿和足球赛场上坚守的那份认真。”说到这里,高亦停顿了一下,回忆起冯子苏的身影,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悲伤,毕竟他们两个现在隔着这么远。
邹绮琪一声不吭,没有去看高亦的表情,而是拿了她手机查看冯子苏的个人信息。
“刚才就是跟他讲,叫他早睡不要等我,他答应了。就因为他答应了,我就很开心很满足了。就算我对别人再怎么勇敢霸气都好,面对他的时候,我却还是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就怕会永远地失去他,连这种每晚的聊天都没有继续的可能……”高亦本来的好心情被这么一搅和,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抬头看着邹绮琪,发现她听完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微怒:“你有在听吗?”
“啊?哦!我有在听啊,就是说你喜欢冯子苏对吧,其他的想那么多干嘛。”
“你知道是冯子苏?我没有说过他叫冯子苏啊?”高亦有点疑惑,但不一会就回过神来了,“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对不对!”高亦上前,很是激动地双手紧紧抓住邹绮琪的衣领,急切、害怕、担心、防备的情绪出现在邹绮琪所看到的高亦的眼瞳里。
“你放开我!听我说啊!”邹绮琪挣扎着,抓住高亦的手想要拿开,可她怎么斗得过已经把精神力集中于自己手上的高亦呢?邹绮琪急得不行,虽然高亦比她矮,但这么抓住衣领仍让她感到呼吸困难,终于给急哭了。
高亦听到哭声,顿时回过神来,眼里的情绪瞬间消失,立刻松了手。想到自己刚才差点犯了大错,心里暗暗叫险,同时也后悔最近没在抵抗情绪上下工夫,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她能做到不被影响,也不会一想起冯子苏就花痴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高亦低头道了个歉,然后眼里立刻闪出希冀的光芒,像见到救星一般看着邹绮琪,“你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
“你想知道啊?那好,这算是回你一个故事吧。
我很小就认识他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没跟你讲,C市是他的家乡,你也发现他不会讲A市的方言了吧,那是因为他初二以前都是在C市长大的,而我和他的关系嘛,很简单,四个字”邹绮琪停顿了一下,似是要给高亦猜想的时间。
“青——梅——竹——马——”
“什么!”高亦大眼瞪得滚圆,天啊!人家关系竟然是如此不一般,原以为能靠邹绮琪从冯子苏嘴里打探到什么,现在看来是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