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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鸟群飞过峡谷(4)

走马走起来多么漂亮,它的力量不在腿上,在脖颈上。那是经过节制的力量之美,干净利索,像一位朴素的艺术家,如钢琴家霍洛维茨。

把马说成羊,并非贬低了马。绵羊多小心,像贤妻良母一样生活。它从草地走过,怕踩坏了草。马是唯一参加作战的动物,勇猛无双。而驯为走马,从此一生只按一种步伐行走,顺迎主人,是谓仁。如果谁有绵羊般的走马,就有了一匹百里挑一的坐骑,心旷神怡。

我想起作词家,想起伊金霍洛一个蒙古包前高高的牌子——斯琴大酒店,想起有一匹供旅游者骑的黄马慢慢低下头,嘴碰到草的时候停下,闻了闻,又抬起头。

只有一句词的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就像恋爱的人赴千万里相见,期间百句话在肚子里折个儿打架,一句挨一句倾诉,见面就剩一句话,或无语。有一首女声三重唱叫《好看的黑色走马》,无词。不是乐曲无词,是歌曲无词,但有标题。这才叫神韵。我儿时读过叶夫图申科的剧本,叫《红莓》,男主人公从监狱出来,和恋爱的女人见面(没见过面)。

他说(第一句话):这是我。

她回答:而这是我。

多好。“我”前面还有“这”。女人说得更妙,重复了他的话,又加一个“而”字。真好。但不是无义重复。他在说他,她在说她。

这首歌的标题叫《绵羊似的走马》。词比标题多了三个词:我的、步伐、柔和。这是蒙古人从千万句话里选出的一句话,献给马。马听了会多么高兴。

面包的天堂

麦子,像海涛一样翻滚的麦浪凝固在面包里,被凝固的还有早晨的露水和夜晚的月光。所有面包都像哈哈大笑的胖子,如果面包不胖,谁都别想胖了。仅仅在三十年前,胖仍然是一个好词,胖子可以对向他谄媚的瘦子微笑并用鼻子出气。由此上溯三千年,历史上的胖子超不过三千个,胖比娶小老婆更让人羡慕,那时没有全球化。

面包的笑容,如同农民坐地上盘腿喝酒的表情。对麦子来说,成了面包就上了天堂。天堂并不远,需要炉子而不是梯子,谁进了天堂谁香。人的天堂有可能遥不可及。告诉一个人:你的天堂在你的善心里,在有鸟的树林和有蜜蜂折腾的花蕊里。他不信,说你是个骗子。事实上,如果在雪地迎面撞见一轮红日、月夜听到小鸟的梦呓,都算天堂的一个小片断,但人们不信。

麦子相信天堂不远。它们成为面条算是参加工作,当面片是当自由职业者,变成馅饼皮和包子皮是在黑白两道上混,当面包就进了天堂。

每个面包里都有一个天堂,类似教堂更类似于蜂巢,香味灌满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圆形屋子里有面粉砌的光滑的墙壁。如果小虫钻进面包,一天啃三遍墙就饱了。

面包的香气从麦子、从炉火里来,但这只是表相。往深里说,面包的香气包含着大地的沉静,弥漫阳光所赐予的格调。这么说好像牵强点儿,其实不牵强。说阳光有气味、有味道,不如说它有格调。晒过的被子有香气,细究它不是香气,是味,它是用嗅觉来品鉴的格调,来自太阳和棉花之间,主体是阳光。面包里也有阳光的格调,源于太阳对麦子的赞许。麦子护生,天地之大德谓之生。人类对香的理解很窄,对香的表述几乎是文盲。香奈尔说她手创的5号香水灵感来自北欧的白夜,这种说法乃是顾左右而言他。一个人说不出东西的本质,就把它支得更远。北欧、卡萨布兰卡、丽江,均适合描述狂乱的想象。说香奈尔5号具有泰山的味道就不浪漫,不浪漫就没人买。泰山属于松柏加褐色大酱的香型。

面包的香味来自大地和光,来自炉火。而火的前身或者是树和煤。燃烧的煤里有光,而煤不过是树的化石。煤在地下藏了亿万年仍然储存着阳光,否则它起不了火。玉就不燃烧,玉乃石髓,不挨着太阳。

这就说清了面包为什么笑和大笑、为什么胖。面包看见了钻进麦子里的光和来自炉火的光,这些同学在自己身体里相遇,面包哈哈大笑。阳光遇见了阳光,真巧了。但天堂里没有巧合,巧合只发生于电视剧。天堂不遵从戏剧三一律而恪守因果律。因果的意思是因即果、果即因,循环回转、生生不息。我们在这个叫作面包的天堂里看到了阳光、雨水、土壤、夜色和火的笑容,神让它们互相转换,变成粮食,变成人的身体。实话说,每一粒粮食都是天堂。

鸟的话题

接 吻

这两只一雌一雄的白玉鸟在简朴地“饭疏食、饮水”之外,常常直面接吻,即互触对方鲜红角质的喙。鸟类学家可能会说此举非吻,但我宁愿以人心度鸟腹,作情爱观瞻。它们挺着饱满的胸,气势赳赳地啄伴侣的喙,透着体贴。我的惋惜在于,鸟喙不如柔润的唇,难得深意。但我非鸟,安知鸟之乐呢?鸟喙固坚,如封闭的葵花子或锐角的钻石,在白玉鸟玲珑的脑瓜上鲜红美观,左右衬着点漆黑眸。它们用美喙吻来吻去,或许比人类的口唇迎接更有滋味吧。

唐人丰仪

鸟的体形和现代美人的标准不同,胖些好看,如盛唐的宫娥鸟披一袭羽衣,胖起来后,灵动跳跃不减,锐眼与瘦劲的橙色双爪愈显伶俐。它们并卧假寐时,则像故宫博物院里的一对白玉苦瓜。

鸟是小女鲍尔金娜所养,起名叫罗曼罗兰。夏至移笼窗外,它们栉风沐雨,饮食心情却好于从前,渐胖了,胖了好看。鸟胖人瘦,乃盛世景观。

嘤 鸣

白玉鸟歌喉并不圆润,但它也像唱卡拉OK的那些食客一样,只管唱,不屑别人的耳朵。大约好看的鸟儿鸣唱都不悦人,最美者孔雀的歌声不过伸着脖子叫“莱昂”两音而已,而神界的凤凰是什么唱法,谁也没听过。

白玉鸟操通俗唱法,音域窄,旋律平庸雷同,有趣的是它们的二重唱。倘雄鸟毫无才华地大吼“唧——”时,雌鸟埋首低和咀咀恰恰”,合乎配器与和声的道理。某次,我仿此腔调加入,二鸟大惶恐,高居杆上噤声。看来一样(实际乃异样)的话,从不同的嘴说出,效果绝不同。另有一次,我把它们的叫声录下来,对笼播放,彼等漠然,若无其事地啄沙吃米,像没听见一样。看来假唱在哪儿都不受欢迎。

鸟儿都是体育家尤其是体操家,其闪展腾挪会让人类俯面惭愧。如鹰在千米高空准确俯冲稳擒野兔,且无降落伞与罗盘,人行吗?蜘蛛结网、候鸟远翔、猎豹疾驰,都非人所能练习或模仿。当然,人比动物的高超处也很多,如主持电视节目等,还有在鼻烟壶里画画。

白玉鸟在小笼子里展翅飞旋一周,复归原位,从无冲撞颠扑;在笼中横置的高低二棍上,跃上翻下多次仍不失矫健,更无我所固有的头晕迹象。另有一景可观,我在一篇文章中写过,在此抄下:“雌雄双鸟栖于木棍上时,雄鸟小爪右移几步,徐展左翅,翎毛历历可见,复横移归位,依于雌鸟,展右翅。”这大约是伸懒腰吧,但并不妨碍对方。而劲爪横握木棍细碎蹿移的动作,无法不让人佩服。

絮 窝

妻子在安装鸟笼的横担木棍时,两端系了麻绳,近日这两口子不断以喙撕扯麻绳,使之条缕成絮,垫窝,因为雌鸟开始下蛋了。

当鸟儿以爪撑着地面,扭动有力的脖子怒扯麻绳时,我不禁怜悯。人们已经为它们置好专门的草窝,供孵蛋用,又放进棉花和树叶。但白玉鸟无视于此,仍用自己的努力给未来的儿女手制温床以孵蛋,这也是无望的事情。去年,它们孵了几个月,均未果。鸟最惧惊,但谁能为小鸟的抱窝而制止窗外汽车的轰鸣呢?幼鸟终于没孵出来,但作为生物,鸟们还是充满生机地产卵与絮窝。

我家的鸟没福分生活在森林中,没福分于大自然的天赐中寻找树枝落羽来构制家园。我们几次想将其放生,但它们已失去了谋生的能力,怕会饿死。现在,它们每日撕扯着麻绳,从不懈怠。

我真想劝它们停下来,因为不通鸟语,甚至想写信告诉它们别弄了。我想说,鸟啊,无论你们或我,都生活在早被别人构置好了的处境里。这种构置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无法拒绝。

鸟不语,仍然劳动。它按照遗传基因的指令做事,即做该做的事。这种事不仅是需要,而且属于“生存的原始冲动”。人类虽然可以通过许多科技手段节劳,但仍然不能完全排除并无实际益处的来自本能的冲动。比如体育、说话,包括无休止的战争。真正的智慧也许就是像雄鸟扯麻一样安之若素地做别人觉得没用但属于自己的事情。

鸟 群

鸟群飞在天空,特别是秋空的时候,像头顶突然出现的一层落叶,旋转着、摇晃着,然后齐齐转弯,隐没在楼群之后。

鸟群,譬如说鸽群,纷纷把头低下,翅膀扇动频率加快,倾斜着身子,再高高地升起来。我以为它们都喜欢这样的飞行,像失去平衡,栽下去,之后骄傲地升起来,这时让地面的观者长出一口气。

它们转弯再升起,宛如航行在海上,仿佛躲避一个打过来的浪头。可是天空没有汹涌的潮水,明净地连一丝云都没有,就不禁为它们的嬉戏而惊喜。鸟儿如国画家,在无尽的虚空里拟出背景,如云,如雾,如夜,如水。而它们把翅膀倾斜并急速扑拍时,使人们感觉如站在海底仰望。

城市的天空早被烟尘蔽翳,所谓“夏云峥嵘,秋云闲散”不复现焉。这里的天空像一个纸盒上面永不开启的盖子。而鸟儿群飞,让我们想起这是天空,儿时老师曾用手指着告诉过的。是的,那儿是天空。鸟儿在空中转折,成为仰面看到的唯一的美丽,我恍然想起了乡村。那里时时有鸟儿飞过,让人感到乡村的天空是活的,不仅有星星、月牙儿,还有鸟。鸟用飞翔告诉你四季与晨昏。城里,就是常常有乌鸦飞过也令人愉快。乌鸦除了出声粗俗以及伫立枝头的姿态令人诧异之外,飞起来也有一些鹰的苍劲。也许它一直是模仿鹰的,但人类不知为什么并不认同。于是乌鸦比任何鸟儿沉思的时间都长,在无人迹的野山的秃枝上。

鸟群在空中盘旋,使人们看清了解翅的全部。每一根翎像扇骨一样排列着,精美健劲。它们一遍一遍抚摸着城市的天空,仿佛这样可以把天擦干净,把梦想还给期待者。

鸟群飞过峡谷

从山顶往下看,峡谷飞过的鸟像一群鱼游过白雾的河流。

鸟脊背黝黑,张开翅,伸出尖尖的喙。

高山顶上草叶凛立。所有的草都趟过云的河流,被云抱过又松开。山顶的草瞭望三十里外的风景。

鸟群飞过峡谷,像钻进山的口袋。悬崖的野花数不胜数,孤松的松叶是一把梳过流云的木梳。

鸟逆风而飞,气流裹着水的湿意,天空的蓝色只剩下最后一层。蓝的后面,清白无尽。

鸟群像从山顶撒下的一簸箕树叶,树叶在风里聚首,重新攒成一棵树,风吹走了山顶多余的装饰之物。石头缝里没有土,只有树,低矮的松树抚倚巨石。被风搜索过的山顶,野花贴着地皮,花瓣小,如山的领子的纽扣。

山顶见不到鸟栖,如同见不到野果和草籽,岩石在风中眯起眼睛,鸟粪早已风干。我在山顶发现一只踉跄的野蜂,它老了,或醉在蜜里,翅膀零落如船浆,仿佛想用这只浆支起不中用的带黑道的身躯。劲风的山顶竟飞来一只野蜂,鸟飞低于峡谷,野蜂是怎样飘上来的呢?

鸟在峡谷里飞,像在隧道里赛跑。风把隧道挤出裂缝,逆风的鸟,翅膀集合着满舵的力量。从生物生理学说,胸大肌在鸟的身上占了最大的比例。鸟的胸肌牵拉翅膀,一升一拍,力量比人做单杠的引体向上大百倍。

小小的鸟们都是力量家。啄木鸟用喙敲击树的力量有几十公斤,鸟的双足从树枝弹跳起飞,力量有十几公斤。没有弹起的高速,鸟飞不起来。鸟身上没有赘肉,它们不贮存脂肪。最可喜的是鸟的羽毛,那是一片压着一片的花瓣,如绣上去的清朝官服的补子,是仿生学家至今没研究清爽的防水防寒的系统工程。

山顶的野草只有短短的叶,趴在石头上。在风里,它们习惯于匍匐的姿态,人间叫低调。自然界的事物没有一件不合理。没有哪种动植物违背环境伦理而高调,它们不会无理由地高大、绚丽、尖锐、臃肿或苗条;它们不做不近情理、不知好歹的事,它们不是人。山顶的石头如桌如凳,宛如待客之地,常来坐的只有白云。

白云携二三子,来这里歇息,或晤谈。人想象不出云彩在一起谈一些什么话,如古人云的云。去白云坐过的石凳上坐一坐,有成仙的意味。凡此类可以成仙之地,风都大,裤子忽拉忽拉灌成两个面口袋,头发如水草朝一个方向漂,耳朵里灌满风声。那么,成仙之后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成,风太大。站着趴着都不适宜,看书唱歌也不适宜。成仙需要一般人不具备的坚强。小鸟们都不想成仙,从峡谷飞过去,像一群鱼。

鸟天下

人生有好多神秘,比如千里迢迢去一个地方旅游,抵达后却觉得来过。那年我到九寨沟,怎么看都像来过。我在心里批评自己不谦虚,但还觉得熟悉,连公路也熟悉,不好办。有时见人,见一个第一次见的人,像见过。互相寒喧推敲来历。才见就像见过,这使人想到一个词:前生。

人如有前生,大可玩味。我不止一次地揣摩前生,然而记忆被覆盖了。人的前生不一定是人,鸟、树、庄稼?都可能。最愉快是鸟。飞翔着,村庄、井、麦田、地头成排的杨树,从眼下滑过,一切全部俯瞰。在天空上,看人走路像侏儒移动。人出家门,往东看一眼,然后往西走。人挑水、蹲着吃饭、赶车,在天空看到都有意思。小鸟累了之后,挑干净地方歇着,树杈和屋檐是它们常呆的地方。但别站高粱穗上,不稳。

小鸟是生物中最爱说话的,喜欢词语和言说。天蒙蒙亮的时候,它们谈兴大发。有一次,我住在西安八丈沟,那里密密多树。在树下走,小鸟争着往你肩膀上拉屎。天刚亮,窗外大哗,约有一百多只鸟激烈辩论。小鸟在说,而不是唱——是一些短促、争夺、急切的声音。它们相互抢过对方的话头,使你也想加入。我到院子里,仰面却见不到发语者。哗然里间或有唱,音长而流滑,像嘲笑什么,隔一会儿嘲笑一次。它们彼此一定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但咱们加入不进去。想到了公冶长,这位孔子的女婿通晓鸟语,而我们只知花香。听过了鸟啁鸟啾,再听人说话感到别扭。我住八丈沟是为开会。会上发言远无鸟之流畅。一是声母韵母往一起拼,听着费劲;再者,许多话比鸟语还难懂,如“后现代主义之后的文学走向”。还有一些话听是听懂了,但不知说它干啥,如“我出了六本长篇,他们非给我开研讨会,我不同意”。听听,这人心多狠,不让人家开研讨会。我估计,后来那些想开研讨会的人都急哭了,住院再不就上吊了。

公冶先生通晓鸟语,偏得大享受。但他未将听到的鸟意与鸟义写下来,供我们学习,是可惋惜的事,或者天机和鸟机均不可外传。估计当年他也是不太愿意听人说话——话里的谎言巧诈太多,转习鸟语。

在八丈沟,我交替听鸟语和西安语,相得益彰。我喜欢西安话,执拗、直捷又婉曲。我跟朋友说,这些秦始皇的话真好听。

鸟投林

暮色起时,飞鸟像空中的落叶,大片掠过头顶。归巢的飞鸟不再徘徊,笔直地飞过去,飞回自己的家。

鸟的家在林中。鸟这一生不知有过多少个家,尤其是候鸟,它们的家全都在林中。落在岩石土坡上过夜的小鸟,是鸟中的迷路者。无枝可栖,鸟才站在地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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