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正在卧室里做面膜,谢宁便不请自来的推门而入。他冷不防看到苏杭满脸煞白,只剩下几个黑窟窿,吓得倒退了一步。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这么吓我?”
苏杭没好气的说:“谁让你大半夜往这跑了?”说完,便进浴室净了脸。
谢宁看着苏杭一张白生生的俏脸道:“你都这么白了,还要美容?还给不给其他女人活路了?”
苏杭笑说:“少说甜言蜜语,也不怕得糖尿病。”
谢宁说:“本着对你健康负责的态度,我是从不说甜言蜜语的,只说实话而已。”
苏杭被谢宁恭维的心里甜丝丝的,坐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边抹边问:“找我有事?”
谢宁说:“我来求你跟我回家的。”
苏杭转回头来看着他,却不出声。
谢宁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捏着肩膀道:“外界传闻咱俩要离婚,我已经被董事长和各股东轮番轰遍了。”谢宁叹了口气,又道:“这两天股价一直跌。”
苏杭道:“我们必须要表现出你侬我侬,才能阻止局势继续恶化?”
谢宁道:“我老婆就是聪明。”
苏杭说:“装样子还要装得像,你对我的要求可够高的。”
谢宁心里一紧,他当然并不希望这只是装样子。可现如今,能哄得苏杭回去,即使是装样子也比原来要好。便柔声道:“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啊,这是我们大家的心血呀。”
苏杭搬回家后仍与谢宁分房睡,可谢宁却依然觉得很欣喜,他总在想,只要苏杭肯给自己一个相处的机会,就一定能够再打动她。
两个人的柔情蜜意立时就起到了作用,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这边绯闻事件告一段落。那边于嫣然的死,警方也没能查出个究竟,便也不了了之了。谢宁高兴的以为霉运已过,好运已随着苏杭的归来而回头了。却不知道,邵卓婷这段时间并没闲着,她在努力调查谢宁的财务问题,可是却一无所获。
查账这东西往往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谢宁的把柄没有抓住,却结结实实抓住了亲娘舅张烨德的小辫子。
张烨德平时没少中饱私囊。以前邵卓忱在的时候对他始终奉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政策。谢宁接手后,扶植邵卓婷做了CFO,目的就是从财务这一敏感的位置上退出来,毕竟这邵氏说到底是人家老邵家的。他只是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对于张烨德,谢宁也一样懒得去管。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张烨德和邵家是至亲,人家都不管,自己何必要出这个头。
可这一回,邵卓婷却动真格的了。她一想到这些年来爸爸和哥哥从舅舅那受的窝囊气就觉得憋屈。于是便动议了董事局会议,在会上毫不留情的抛出了她掌握的证据,丝毫没给张烨德任何缓棋的机会。
张烨德就这样被弹劾了,又在大家的轮番攻击中不得已退出了董事局,辞去了在邵氏的一切职务。
为这事儿他连续到邵家闹了几天。刚开始时,邵开源和张烨惠还是表现得相当克制。张烨惠还和邵卓婷哭闹了一通,多年来她对这个弟弟是很回护的。可最后这对善良的夫妻也被他闹得烦了。方回想起这些年张烨德给他们捅得那些篓子。又想着,儿子都已经死了,再大的家业也是要交给女儿的,既然女儿要办他,那办就办了,能怎么样。于是,干脆闭门不见了。
张烨德就这样从邵氏退了出去。
一切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苏杭的心里却犯了难。目前绯闻的事已经基本平息,她该如何处理和谢宁之间的关系呢?原本她清楚明白的要和谢宁保持距离,即使不能离婚,也不能这样日日同住同出的。
正琢磨着,邵卓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约她出去见面。
苏杭出了家门就看见在楼下等待的邵卓婷。
苏杭走过去,挽起邵卓婷的胳膊,边走边说:“想我了?”
邵卓婷开门见山道:“你就算彻底搬回来了呗?”
苏杭俏脸一红,不知该怎样回答邵卓婷。关于她和谢宁分居的事情,邵卓婷知道得很清楚。于是,便低声道:“前阵子的事,董事局向他发难了。”
邵卓婷道:“也是,不管他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管我对他印象怎么样,他的形象毕竟都会影响到邵氏。说来,你也真要好好看着他,别再闹出什么绯闻来。”
说着,两人走到凉亭那坐了下来。
邵卓婷看着苏杭道:“他那个人的确是有问题,我就亲眼看到过他和于嫣然动手动脚的。”说罢,邵卓婷握住苏杭的手,柔声道:“说到底,是我们邵家人让你受委屈了,按理说这样的男人应该立即和他断绝关系。可为了邵氏,还要你留在他身边,甚至我还想让你……”
苏杭心中一凛,道:“还要我干什么?”
邵卓婷道:“我怀疑他有经济问题。”
“怎么会?你对钱一直把得很严啊。”
邵卓婷道:“可是钱流进项目之后,我就没有能力再监管了。”
“每一笔支出都有据可查呀。”苏杭心中并不相信邵卓婷的推测,不自觉地出言维护谢宁。
邵卓婷拍拍苏杭的手背说:“有一种东西叫作假账。”
苏杭愣了半晌,道:“我要怎么做?找那本真账本?”
“这一大笔钱,肯定没法用脑子记,至于账本,我估计他应该用的是电子台帐。”
苏杭趁谢宁不在家,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电脑,挨个找了个遍。别说预想中的账本,就连公司业务方面的事情也基本没有。苏杭观察了几天,才发现,谢宁晚上经常用他随身携带的那部手提电脑弄些什么东西。
苏杭趁谢宁洗澡,悄悄潜入谢宁的卧室,迅速打开电脑。却发现电脑设了密码,她无法登陆。
谢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苏杭拱在书桌旁边摆弄他的电脑。他轻声走过去,从背后圈住苏杭,在她脖颈后面说:“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