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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定胜天

那个什么符灵音功,龙五倒的确没听说过,他之所以这么陡然喝叫,却是忽然想起在灵眼国立侦探学院学习期间,偶然有次听到院长与一名外籍来宾笑谈期间说起的这么一番话:

“所谓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无论政治上怎么评价至尊,至少就玄学观点,十年符文大精简时期,至尊的造神灭神法则乃是杜绝玄异力量主导神州大地最恰当举措。”

“唯其无,方可生有,唯其有一,方可化二,唯其化二,方能变三,之后才可万万无穷。”

“科学大昌,玄学必将没落。而末法时期不甘失败帝皇一族及神祗代言者,当其所倡导‘灾变和大劫难不可逃脱’理论受越来越多民众反思和疑惑,事实上已无形凝聚出越来越强盛玄异力量。”

“何况还有一种种,非同于科学的神幻传说、小说影视。”

“这些,都是玄学复起之土壤。”

“所谓人择宇宙。设若让那混沌潮流的趋向流入毁灭宗旨且越涨越高,则不免会有某日,真地产生最后毁灭。”

“是以,唯独采取那等不为理解之灭神造神法则,方可保障下科学时代一线生机。毕竟作为科学之始,它所推崇必将是,人是最平凡的,人的发明和创造,人所制作和制造出来能被人利用的工具,方为可怕和可怖……但任何新兴系统,若欲重新走上能摧毁一切地步,谈何容易?”

其时,那外籍来宾便曾言道:“不过,那等紊乱时代,着实无法接受。”而院长则笑曰:

“大宋符文史上,自仓颉造字鬼神惊以来,先有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人,第一个失落文明时期的相关真相,已被埋葬于,莫能辨认之各类神文中。”

“之后,窈兮冥兮大宋朝于神文基础上做精简创设符文,从而有文明飞跃之发展。待得寂兮廖兮周司空大周王朝九鼎飞天,古大能们,已然抛弃地球,向域外星空做无尽探索。帝秦由此而起。刘氏年间甲子历烟消云散,符文历正式成型。所谓秦时明月刘汉关。纵观当今历史,我们会发现,历史的长河,的确有时需要暂时性的大范围残暴。”

“如人生瘤,割之虽狼藉血污,毕竟长好后便可延年益寿。不割,听之任之,又能其寿几何?呵。呵呵。不谈政治,不谈政治……大家只需牢牢记住那句‘人定胜天’,就已足够。”

——这番笑谈陡然重新忆起,龙五忽就如同顿悟,领会到许多难以言传东西。无论玄学说法多么难以理解,至少在那大精简的灭神十年,坚定而狂热无神信仰,也的确是,让一切玄幻神灵都为之暂时寂灭。

所以在此刹那,龙五忽已忘却一切诡异恐惧,拥有的只是,消灭这只“灵”的唯一念头。

铺天盖地而来“天网”,正恢恢不露急速收缩。但龙五掌刀落处,那种被真切困扰束缚感觉也就轻松许多。这就足以证明,在此人定胜天理念下,无论这只灵有着多么诡异背景和能力,现在,他都有办法暂时应对。

龙五毫不犹豫,掌刀连连。他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前一刀、后一刀、圆一刀、方一刀,转眼原野间尽是掌刀刀影,再转眼间所有束缚的感觉全然消失。此时真切的锐利刀风划破寂静长空,龙五身形旋转而出,双脚连连抖动。

一切都发生于瞬间。待到那个灵的喝声结束,龙五也缓缓落下并停住,方才抛于半空搜魂贝,也同时间由半空落下,正落于龙五右手。

原野间,立刻充斥一种冷漠蓝光。蓝光下,但见龙五周身忽然散落丝丝黑线、缕缕黑绳、片片黑幕、朵朵黑云。乃至于,最后的层层黑网。那个灵的身形,再次真切显现出来,并立刻呆立凝固。

当那些黑色的丝、绳、幕、云、网,在半空缓缓散为渺渺黑烟,龙五露出淡淡笑容。而他停身所在,已成一个半径两米圆环,环内不但无荆木,连杂草也一根不剩,地面便如一片水磨石地板,平整而光亮。

龙五手持搜魂贝,冷冷望着凝立不动、面目轮廓甚为模糊的灵:“现在,你终于知道你的天网,不足为峙吧?”

胜者有权说任何的话,采取任何语气。所以龙五继续以猫捉老鼠般姿态望着灵,“惋惜”说道:“发生在此失踪案件已太多。有些,是我的同道,我虽没有接手这案件,但也不能坐视,继续有人死于你的手下。”

他摇摇头,当真惋惜起来。

“你姓钟是吧?钟先生,您已死了太久。你们那个时代,早已随了时间长河流向大宇宙的统治者——死——那里。但为何,你至今还不能到达该属于你的世界?别再固执。忘记一切吧。因对于你来说,死了,也就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死了,你才能获得解脱。”

那个灵仍在僵呆。而其面目的轮廓,不但未曾清晰,反而更加模糊。

“我问你,他们是否被你所杀?”龙五痛心地想起那些失踪在此的同伴——他们当初,是否也遇到这个灵,也被这个灵跟踪后,用这什么天网所杀?不!绝不能再听任这情况继续!死亡的人,该有死亡的世界等待他们。

那个灵仍然僵呆,却忽然发出冷笑:“我果然看错你!原来,你果真是家族派来杀手。但你错了。你们那些人并非死于我手。家族先杀了他们,然后再让你来。你终会发现自己错在哪里。我问你,现在是否全部家族都已联合起来?可惜,你们总有一日会发现,究竟谁对谁错!”

任何杀人者,都很难直接承认人是他杀的。对这点,龙五当然极其清楚。

龙五谨慎地走动几步,看看这个灵有无反应。当他发现灵的确是僵呆着根本无法动弹,放下心来。却依旧小心地先饶着灵的外围走,而不敢轻易接近于一米范围。

“人不是你杀的?”

龙五一边走,一边尝试着,从哪个角度能更清晰看到灵的形象,“那么这里的生物之死也与你无关?莽莽荒原居然没有一个活着生物,难道你所谓正直正义就居然连蚂蚁也不放过?依我看,家族追杀你理所当然。你这样凶残无比,纵然我不是你们家族中人,有能力,也会仗义出手!”

“哈!”那个灵冷冷地打个哈哈,“纵万里无生灵,也总比,灾祸从此危害人间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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