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长长的走廊弥漫着陌生的气息,我捂住忐忑不安的心,深呼吸一下,顺着墙向走廊的尽头————卫生间,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夹带着刺鼻的难闻气味,生生逼得我退后了好几步。
掩着鼻子,我敲敲门,“那个……你还好吧?”
“呕……呕……”回答我的是一阵重新来过的干呕声。
我叹口气:“……不行就别逞能嘛……干吗这样……你,要不要紧……”
“呕……呕……呕……”狂吐得声音更厉害了,我担心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生生把肺吐出来,而英年早逝了,情急之下就要推门进去。
门却被死死的顶住,饶是我力气再大,也不动分毫。
“你……你不要不好意思啊……你帮过我,我不会笑话你的!你这么吐不行……要不要先出来喝口茶啊?”我苦口婆心的说道。
门被稍稍的打开了一条缝,我就势就要挤进去,怎料里面的人像突然疯了一样,猛地往外一推,我的右手就被狠狠地夹在了门缝中,疼得我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眼泪抹了满脸。再看看好不容易抽出来的右手,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一片火辣辣的疼。
我把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呼着气,再看看紧闭的门,一阵委屈: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你在干嘛?”一个略略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惊讶的转身:“……你怎么……会在这?”
闫哲探究的眼神从我的脸上在跳跃到我的右手上,径直忽略掉我的问题,一个跨步走到我面前:“你是猪啊?”
我气得几乎哭出来:“你……你有毛病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嘛骂我!”
“上个厕所都能夹到手,你不是猪是什么?”他的声音比我的更理直气壮!
“我这是因为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到底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回头看了下身后紧闭的门,天哪,我丢人都丢到这来了!连里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对人家瞎关心,幸亏是没进去,这要是进去了,一男一女,一个醉鬼,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真是想想都后怕!
正在想的时候,头上已经挨了一个爆炒栗子:“跟你说话呢,猪!”
“干什么?”我被毫不留情的栗子敲得一阵火大,口气也不知不觉的冲了起来。
他用力拉起我的右手,使劲一拽,疼得我倒吸冷气:“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给你长长记性!”他面无表情的拉着我就走,我急着挣脱,怎奈右手被他死死的拽着,又不能用力,只能被他拽着出了酒店。
许是酒店实在温暖,一出门,便是一阵冷风。激的我汗毛倒竖。
他倒好,长款的米色风衣,又修身又保暖,冷风一吹,他顺手将高高的领子竖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留我一个人在风中“一枝独秀”!我瞅瞅东张西望的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到底要干吗??”
他回过头来瞅我两眼:“……你不觉得自己长的足够安全吗?”
“你……”我被他气得险些抽过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点,就怕某些人心术不正,酒后失德,暴露出本性!”我牙尖嘴利的反驳过去!
本以为他会生气,甚至气的拂袖而去,这样我就可以全身而退,避免和他单独相处——天知道我的心跳得有多快,快的我以为它下一秒就会从喉咙口蹦出来了!怎料他竟然一步步向我走来,深黑的眸子在路灯下竟是比星辰更要璀璨。我没出息的咽口唾沫:“干……干吗?”
他顺手一抬,我吓得紧闭双眼:“别打我……”
半晌,没有任何动作。我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赫然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眼:“林铛铛,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