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闯祸
“这……”划是划得来,可是年轮道人脾气对得上雪猴,然而心性比雪猴要差得许多。短短接触,无命也摸不清楚这年轮道人为何要用那等至宝去换取自己一滴血迹,当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年轮道人抓捏人的心思极其敏锐,看到无命如此犹豫。也不由劝说:“一滴血迹便能换得如此至宝,有何不可?这便是天上掉馅饼的差事,莫说千年难得一,便是万年也难得一遇啊。”
紧皱了眉头,无命咬牙拒道:“不行!”
听到无命的拒绝,年轮道人立马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年轮周身也发出紫色印记,显得极为生气。随即便是一声狮子吼:“今日你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说着,他便跳到了无命的身前,阻住了无命的离去之路。
面对咬牙切齿的年轮道人,单说修行方面,无命自知敌不过此人,可是这人修的是正派,骨子里却有些强人所难,丝毫也谈不上君子。心里有些不悦,只是轻喝了一声:“让开。”
年轮道人好歹也曾纵横修真界,更是元近天的长辈。而今被一个毛头小子呵斥,心里有着莫大的不爽。随即便腾起那圆形身子,沉重的往无命后背砸来。只听得“噗”的一声,无命就觉得有些吃不消,后背仿佛有万只蚂蚁钻动,疼痛并痒一起而至。
“你……”无命负痛倒下身来,万万没有想到年轮道人如此高手也会偷袭,心里又对其多了一丝不屑之意。
谁知,年轮道人竟然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大笑道:“年轻人,兵不厌诈。你处事未深,还得好好学习学习。而今,你这体内的血迹是不借也得借,借也得借。我年轮也不会讨你什么便宜,这八弦琴就赠送与你。今后,我二人两不相欠。”
未经过无命的同意,年轮道人私自抬起了无命的手臂,尖锐的牙齿在无命的手腕处一咬,顿时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然后那年轮道人吸得血后,大腹便便的又躲到了暗处修炼。在他离开的时候,又刮起一阵强风,将无命连同那八弦琴吹到了洞外。
雪猴和是菲正在百无聊赖间,看到这空中漂浮的无命,立时雪猴便把无命抱了下来。之间他手中怀抱着年轮道人的八弦琴,顿时有些惊愕。这八弦琴在修真界可谓是家喻户晓,特别是年轮道人的贴身法器,曾经年轮道人立下誓言:琴在人在,琴亡人亡。而今这八弦琴竟然被无命带了出来,这是何道理?
不单单是雪猴,连着傅吟萧夫妇二人也都是目瞪口呆。传闻已久的八弦琴,果真如修真界传闻一般,拥有八根琴弦,这等修真瑰宝,即便是以他夫妇二人的声名显赫,也不曾多见。
“无命,你怎么样了?”雪猴摇了摇怀中的无命,看他手臂被咬伤痕,心头莫名的担心。
幸而,无命也没有负雪猴之望,缓缓睁开了双眸,向众人解释了在洞内的一切情形。
众人唏嘘一声,难怪是这么个行情。只是傅吟萧夫妇二人面色铁青,想他夫妇二人平日里对年轮道人极是尊敬,好吃好喝双手纳上,却不想抵不过别人的一滴血迹。任谁,心里也都会有想法,即便是修为高深的傅吟萧夫妇,也难逃世俗的杂念。
心头间的五味杂陈打翻,不过傅吟萧夫妇二人还是诚实本分,待在这燕行宗内,素来没有大功,却也没有什么过错。这和此二人的性格分不开,所以对无命也只是稍微的艳羡,一丝嫉妒之后,却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反倒是双手为无命庆贺:“少侠少年得到年轮前辈的宝物,他日在修真界定能扬名展望。此乃可喜可贺啊!”
收到傅吟萧夫妇二人的恭贺,无命却迟迟也高兴不起来。这八弦琴他在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十分奇异。谈不上正义,却也说不上邪恶,反正就是有那么一丝丝怪怪的感觉。至于是哪里怪异,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因此,心里这才默默有了一丝担心。
正在谈话之际,燕行宗百年难得敲响的警钟此刻沉然警鸣。傅吟萧夫妇脸色大变,急忙向着无命等人告辞:“各位,不好意思,燕行警钟已响,定然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我夫妇二人这不多陪你们了。”话未说完,这夫妇二人的身子早已离开在无命等人的眼前。
燕行宗果然是井然有序,为了防止突发事变,竟然还有这警钟设为障碍。无命心里颇觉好奇,当下便和雪猴二人商议道:“燕行宗看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如我们去看看,如何?”
“正合我意。”雪猴收起八弦琴,如玉璇、初妍二人一般,藏在了身体空间内。三人,又火急火燎的朝着傅吟萧夫妇二人的路途行去。跟着雪猴,无命学会了骂脏话,也喜欢哪里有热闹往哪里瞧,正是应得一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燕行广场,依旧如之前举贤纳士那般人山人海,只不过,今日的状态有些严峻。弟子们脸上都呈现出惊恐的神色,三人朝着广场中央望去,只见二位弟子唯唯诺诺的拜服在地,身子间颤颤抖抖,萧索至极!
“谁叫你二人头头去那藏经阁啦?”燕行宗七大长老中的善恶老道质问着。但见他一身破破烂烂的道服,脸面也皱纹不堪,平日里不喜打扮修饰,却极为注重倒行和品性。正因为其人如此,傅吟萧才任命其管理藏经阁一地。
“我们……”二位弟子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本就是他们的过错,若再要强词夺理的解释,到时候被这善恶老道发现,免不了是一番说教,还有被赶出燕行宗的可能。这一回,任那白眉是如何袒护,只要栽在了善恶老道的手中,即便是傅吟萧也拉不回。二位弟子正是认识到这一点,才缄口不言。
听二位弟子的答话,无命心中默默觉得这两声声音极为耳熟。仔仔细细朝着二人望去,却不是小天和不惊是谁?想不到,二人从来是威风凛凛,而今却如此狼狈。无命只觉得风水轮流转,报应如此,因果循环。
“这两个愣小子,而今总是栽了,看他们还有什么威风可耍。”雪猴之前就看不惯小天二人,在他们落难之时,免不了奚落一番,以解之前的怨气。
不料,雪猴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小天二人也并非是无人支援,在这关键时刻,流燕毛丫头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父亲:“爹爹,小天和不惊年龄尚幼,自然是不懂得藏经阁的去处,况且他来我们燕行宗也不过数月,自然不是路径,并非有意,只是孩童之间的戏耍,误走了那而已。”
傅吟萧也是一个拿不定主意之人,听到女儿如此之说,心里又软了下来,可是看到善恶道人那嫉恶如仇的双目,又进退两难,丝毫也做不得选择。只是尴尬的拉起了自己的女儿,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便吩咐其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咳咳……善恶长老,我看流燕说得极是,不知你意下如何?”傅吟萧一个堂堂宗主,做的也是如此窝囊,怪不得和元近天争门主之位败下阵来,却是一个优柔寡断之辈。难担大事,一件小小之事却还要自己属下做主。
善恶老道修为比傅吟萧差了一些火候,可是为人方面却丝毫也不肯让宗主半步,依旧秉承了自己观点,据理力争道:“回禀宗主,这风笑天和雷不惊二人又岂是不识路径?早在入门之时,燕行弟子皆是千叮咛,万嘱咐,这藏经阁非是宗主及夫人,其余人是谁也进不得。今日宗主说这风笑天和雷不惊二人是不是路径,明日难保有其他弟子另寻借口,到最后,还要我守这藏经阁何用?”停顿了一下,善恶老道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坚定挥手,“宗主,这规矩坏不得,关乎咱们燕行宗的名声,今日有人坏了规矩,就应当受到惩罚。否则,燕行宗当初立下这规矩,有什么作用?”
傅吟萧脸色极为难看,在众多弟子面前,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宗主,却丝毫也没有做主的余地。一说起话来,便是被别人扣上高帽,时而说什么燕行宗的名声,时而又是关乎燕行宗的平等问题。无奈,性格使然,修真界中,他算是最落魄的一个领袖。
思考了许久,傅吟萧还是拿不定主意,又悄悄和妻子商议起来,“夫人,这燕行宗宗主当得实在有些累,当初我若不在乎那惊天门门主之位与你远走高飞,修炼他处,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唉,你看这件事情要该如何处置?”
夫人钟晓云无奈的叹息道:“夫君,那善恶长老说得不错,小天和不惊二人既然入得我燕行宗来,便应当要守我燕行宗的规矩。我看,这件事便全权交与善恶长老处置,咱们再不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