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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啸微微颔首,叹息道:“帅超狼子野心,这几年培养和拉拢的爪牙不少,现在整个社团已经四分五裂,尖油旺基本上被帅超那衰仔控制了,其他堂口态度不明,但是帅超的实力太强,其他几个老大未必敢跟他对着干。至于港岛那边的几个社团更加不可信赖,你找到阿强后务必告诉他,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世道变了,洪兴也不再是过去的洪兴了……”说到这里雷啸不胜唏嘘,眼中隐约有泪花在闪烁。
徐九霄点头应道:“雷大哥尽管放心,痞强应该会有分寸的。”痞强虽然有些争强好胜,但并不是遇事不知变通的人。
“你去青衣岛西草湾附近找一个名叫德叔的人,他是西草湾比较有名的渔老板,应该会很容易找到。也许德叔知道阿强的下落,不过德叔这人脾气怪异,若是有冒犯请你不要介意。”说到德叔的时候,雷啸露出庄重的神情。
“雷大哥尽管放心,为了找到痞强受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徐九霄坚定地回答道。
雷啸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那神情仿佛在说,既然是痞强的好兄弟,那本应如此才是。
“不过现在社团大乱,德叔恐怕也很难相信你。可惜我现在半死不活的又不能陪你去。”雷啸无奈地叹息道。
“雷大哥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会想办法的。”徐九霄叮嘱了一番后,便与吴芊瑶出了病房。
走到医院的前台,徐九霄缴纳了雷啸的医药费,并嘱付医生尽管给雷啸用最好的药,不用去考虑价钱问题。
“去西草湾吗?”吴芊瑶冷冷地说道。
徐九霄嘴角露出几许浅笑:“吴小姐不是在生我的气吗?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就不勉强你了。”
吴芊瑶没有理他,打开GPS导航设计好路线后,发动汽车朝青衣岛方向驶去。
青衣岛位于九龙西北部,是香港第五大岛屿,同时也是香港大型聚居区域之一。西草湾位于岛西南部,是香港的大型捕渔场,一个个养鱼场如星罗棋布般点缀在西草湾的海面上,远处点点白帆如群岛栖息在碧波中。岸上停泊着一排排渔船,运鱼的货车就停靠在不远处,从船上将鱼类卸下过镑后,可直接通过吊车装入货车运往市区各大市场。
下了公路,吴芊瑶将车停靠在路边,与徐九霄并肩走在鱼市上。在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一阵后,徐九霄拽住了一位渔夫,礼貌有加地问道:“你好,请问你认不认识德叔?”
那渔夫上下瞅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看怪物一般:“这里谁不认识德叔?你小子穿得干干净净的,是哪位酒店的采购?”
徐九霄耐着性子说道:“我是德叔的朋友,找他商量点事情。”
那渔夫卷着衣袖不屑地说道:“来找德叔的哪个不自称是他的朋友,最后还不是为了谈鱼生意。小子,我奉劝你别走歪门邪道,德叔可不吃你那一套。”
徐九霄从身上摸出一支烟递了过去,笑容可掬地道:“你误会了,我确实有很重要地事情找德叔,绝对不是找他谈生意,拜托你为我指条明路。”
那渔夫根本没有接烟的意思,正想傲慢地拒绝,背上被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他脸上的傲气顿消。缓缓回头观望,只见吴芊瑶悄然走到他身后,此时正一脸寒霜地望着他。
“德……德叔,他住在渔场的‘德有居’茶馆……”那渔夫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也有些颤栗。
徐九霄嘴角牵笑,将手上的香烟强行插到他的嘴里,朝吴芊瑶使了个眼色,径直朝嚣闹的西草湾市场走去。
那渔夫见吴芊瑶走过身前,不由得打量她手中的东西,竟然是枝口红笔。
“德有居”茶馆是幢中式门脸的三层小楼,门前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透过古香古色的玻璃门可见里面坐满了客人。
徐九霄和吴芊瑶走进茶馆,马上有个年轻的男服务员上前招呼。徐九霄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带我去找德叔。”
那服务员脸上的笑容顿止,立马趾高气扬起来:“德叔现在没空,要喝茶请便。”那神情甚为倨傲,似乎来找德叔的人都要比他矮一截似的。
徐九霄懒得跟他废话,凑过去用枪顶住他的肚皮沉声道:“别跟我罗索,快带我去见他。”要是每个带路的人都这么麻烦,等见到德叔恐怕猴年马月了。
那服务员低头瞅见徐九霄手袖外露出的小半截枪头,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地用手指着楼上。
“带我去!”徐九霄推他了一把,那服务员连连点头,脚步踉跄地将徐九霄领上了三楼。
三楼并不对外开放,拾级而上,楼上的情景也逐渐出现在眼前。宽敞的大厅镶钳着玻璃幕墙,玻璃外用雕刻精美的木框包围,舒适宽大的真皮沙发占据一角,对面挂着投影幕布,沙发前摆放着古朴名贵制成的紫檀茶台。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长柄烟枪,全神贯注地摆弄着茶具,两边的沙发上坐了四个年轻健壮的青年,神情甚是严肃。
听见脚步声,四个青年马上围了过来,不约而同地将手伸进了口袋。
“老……老板,有人要见你。”那服务员不敢靠近那几个青年,在楼梯口便叫了起来。
徐九霄将枪收进了衣袖,与吴芊瑶相袂朝大厅内走去。那几个青年连忙将徐九霄围住,并准备对他进行全身搜查。
“且慢!”徐九霄抬手阻止几个青年向前,双眼望向老者:“阁下就是德叔?”
那老者缓缓抬起头来,微眯着眼睛打量徐九霄,良久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没经过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会带你来见我,你对他用了什么手段?”德叔轻轻吐出一口烟,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徐九霄手臂一动,袖珍手枪落在掌心里,徐九霄摊开手掌淡然说道:“为了尽快见到德叔,不得己而为之,还望德叔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