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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巫妖

(本来想在12点更新,结果起点居然挂掉了。本熊大汗……)

骸骨组成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科林·奥斯卡特抬眼望去,左右显现出两两成对的骸骨立柱,柱子的顶端镶嵌着灰白的头骨灯笼,摇曳的绿色幽冥照上他脚底的石板,向前一直延伸,直到远处的黑暗。

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寒意自远方的黑暗中席卷而来,有如幽灵飞龙那般冰冷的气息。他用力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闭上眼睛,仔细地体味这种熟悉感。

“是奥喀斯!”他自言自语道,“亡灵的圣地萨纳托斯啊!今天,我又回来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不知在什么时候,黄金炎魔的犄角又回到了额前。奥斯卡特兴奋地感受那久违的力量,那怕它只是一部分的实力,那怕仍不能和全盛的自己相比。

可是,恶魔主君留给自己的“诅咒”绝不会如此轻易地被破去,不然它就不会是恶魔主君。奥斯卡特稍作思考,他想到自己正站在亡灵主君奥喀斯的地盘上。奥喀斯做为深渊的三大巨头之一,是能与狄摩高根一较短长的可怕恶魔领主。也许在它的领地上,狄摩高根给留下的禁制多少被削弱了一些,如果压制轻了,自然就能发挥更多的力量。

“哈!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一下那位膨胀滚圆的恶魔领主?”奥斯卡特有些兴奋地想到。

抬起手,他召来金色的闪电,那是专属于炎魔的武器:深渊斩首剑。虽说它的名字里带着“剑”这个词,但它们通常都是以一束火焰或是闪电的形式出现。只见奥斯卡特轻轻地挥动手中的闪电,金色的流光划过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雷鸣。

“好啊!真是太好了!”他大笑着,让一轮金色的光焰包围自己的身体。那是炎魔的护身烈焰,是能焚尽一切的邪火。昂首阔步,奥斯卡特快速地穿梭于骨柱间的过道,在恶魔的身后,流淌过一条极淡的金色河流,金色的火焰粘附到灰白的骨柱上,将它们烧的焦黑发脆。

当奥斯卡特停下脚步时,另一扇大门挡在了他的面前。它是由坚硬又冰冷的岩石制成,门上一样刻绘着苍白的头骨权杖。冥冥中仿佛在提醒所有见到它的人:“小心了,不要触犯到奥喀斯的无上威严和邪恶权势。”

他静静立正,用双手高举起闪电般的利剑,对准像征亡灵主君威势的图案狠狠劈下。石门并没如想像中的那样轰然坦塌,而是顺着门缝缓缓地向左右移开。它们移动时发出隆隆的闷响,将最后的房间慢慢展示在来访者的眼前。

这是一间大的出奇的殿堂,它高大空旷,整个透着一种阴郁黑暗的奢华。地上铺着色彩斑斓的地毯,看上去柔软华贵,实际上它是由无数死难者的毛发所编织。在房间的一角,数以百计的头骨被整齐地堆砌成一个梯形方台,亡灵主君的信徒们便是以它做为祭坛,向他们邪恶的主人进行各种可怖的献祭仪式。墙壁上则挂满了长方型的巨大织锦,棕褐的底色,每幅都在正中央的位置绘上头骨权杖的邪徽。在这殿堂的中央,突起一堆白骨筑成的高台,上头安放着一架骸骨拼成的王座,座椅的靠背上镶着两颗圆润的红榴石,好像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正盯着入口的方向。

奥斯卡特的前脚踏进房间,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空洞的好像漏风喇叭般地嗓音。只听这个声音对他说:“欢迎,欢迎,来自深渊的访客,你最后还是来到了这里。”他循声望去,看到从头骨祭坛的后面缓步走出一具顶着骷髅的人形,无疑,那是一只巫妖。

它穿着一套暗绿色的天鹅绒长袍,上面绣着十二只金色的骷髅头。一边的肩头垂着亮丽的织金半披风,用一节修长的指骨串起。“我是曼格森·瑟瑞多,亡灵主君的忠实信仰者。同时,我也是亡灵主群在这个位面中的首席大祭司。”它说话时,空洞的眼眶里有暗红色的火焰闪烁。它身体早已风化成嶙峋的白骨,拄着一根苍白的手杖,看起来如同握着一根巨人的脊柱骨。

“我是科林·奥斯卡特,”奥斯卡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曼格森阁下如果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来此目的。”

巫妖的下巴上下摆动,发出一阵空洞的笑声。“聪明是当然的,“人”倒是已经算不上了。”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然后说:“久仰大人的威名,我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双生之王居然会派出像您这样身分的‘使者’”

“是嘛?”奥斯卡特的嘴角挂着近乎轻慢的微笑,“这个使者可是不敢当,不过没关系,曼格森阁下看来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在一旁,巫妖轻轻点了点他的骷髅头。然后它说:“我倒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奥斯卡特大人能帮我一个忙,如果成功,对你,对我,都没有坏处。”

恶魔哈哈大笑,“曼格森阁下怎么就能如此自信,知道我一定会帮您的忙呢?”

“那炎魔大人又有什么自信就一定能赢过在下,从在下的手中拿走那神奇的卷轴呢?”巫妖语带促狭的反击了他,“其实,光靠我的力量无法破译古卷上的文字,您诺是能帮我,说不定我们可以从伟大的亡灵之主那边得到一些提示。”

“之后呢?”

“之后我们再决定卷轴的归属,这样如何?”

说实话,“深渊默示录”中给到奥斯卡特的信息也是十分有限。他只知道巫妖所说的古卷是探索未知神系的关键线索,至于是什么样的线索,如何提取这个线索,统统是两眼一抹黑。现在,巫妖也许是要利用自己来为它破译古卷,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它帮自己破译古卷么?想到此处,奥斯卡特耸了耸肩,“照曼格森阁下所说,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巫妖从宽松的长袍里掏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宝石,红红绿绿好像孩子们爱吃的彩糖。

“灵魂宝石!”见此情景,奥斯卡特不禁两眼放光。对来恶魔们来说,凡间金银财富统统都是粪土,但唯独凡人的灵魂例外。人的灵魂是生命力最完美的体现,同时也蕴涵了巨大的潜力。事实上,灵魂宝石在下界(深渊等地方)充当了实际货币功能。除此之外,灵魂宝石还可以做法术材料来增强法术的威力,可以当作炼狱机器以及恶魔装置的燃料。恶魔们也可以通过吞食灵魂宝石来获得更强大的能力。

“稍安勿燥,我的大人。”巫妖移步走到头骨祭坛的跟前,摊开手将灵魂宝石洒进起伏不平的头骨堆中。“我听说,奥斯卡特大人十分精通如何折磨、拷打灵魂的艺术。似乎双生之王也十分欣赏您的技巧。”

有关这一点,曼格森倒是没有说错,奥斯卡特的确非常擅长折磨灵魂。

通常的情况下,一般恶魔总是急不可奈地吞食灵魂来加强自己的力量,虽说奥斯卡特也要吞食灵魂,但他却自认为是恶魔中的贵族。贵族进食是不能像山野村夫那般狼吞虎咽的,于是,他发明了一整套用来折磨灵魂的法术,并将其称之为”盛餐的调味料”。在他看来,没有经过充分折磨的灵魂,尝起来是平淡无味的。当然,“食材”本身也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个纯洁处子的灵魂,或是一个强大英雄的灵魂,远远比一般下界佣兵的灵魂要丰满,美味的多。

“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说,“我的确擅长烹调魂灵的盛宴,怎么,需要我现在就露两手么?”

巫妖笑道,“如此最好,奥斯卡特大人可为我主献上饱受折磨的灵魂,无论是其间的过程,还是最后的结果,都必会让我主满心喜悦。”

“那曼格森阁下在其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奥斯卡特冷笑道,“还有,如果我们向恶魔主君献祭,效果会不会更好呢?”

空洞的眼眶中红芒暴闪,但随即又消弥如常。“嘿嘿嘿嘿,”巫妖吃吃地笑着,“首先,这里只有头骨祭坛可以向我主献祭,其次,我主不似双生之王那般贪婪,他更容易获得满足。”

“有‘最后’么?”奥斯卡特冷冷地望着它说。

“最后么……奥斯卡特大人,您真地明白‘忠诚’是怎么一回事么?”

“哈哈哈哈哈……”奥斯卡特仰天长笑,“说的好!真好!”他用鲜红的双眸盯紧巫妖,“虽说我们免不了要有一战,不过,在那之前让我们找点乐子也是不错的。”

“那我将在合适的时机,将饱受折磨的魂灵送到我主的面前。”说完,它又从长袍里掏出更多的灵魂宝石,将它们一齐洒向头骨祭坛。

“我可以开始了么?”

“请稍等片刻,我需要两个助手,有他们在身边会让我觉得比较安心。”说着,巫妖不知从那儿取出了一只小小的骨铃,它轻摇铃当,发出的却是沉闷地“咯东,咯东”声。听到这铃声,让奥斯卡特不禁觉得有点想笑。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从绝高的大殿顶上传来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恶魔抬头去看,却看到了两只那怕在深渊中也是极为罕见的亡灵。一转眼之间,它们两个就已经从上空的阴影中安稳着地,站到奥斯卡特的面前。

它们的体型十分高大,好像就是被放大到九尺高的人类,憔悴坚毅四肢修长,肤色苍白的如同乳汁一样。它们有着极长的、腐朽的双翼,上面生满脓疮,粘附着腐败碎裂的皮肉和羽毛。不断有畸形糜烂的脓沧液从它们的双翼上流下来,然后在它们所站立的四周凝结成腐败又恶臭的池塘。它们的双手已经转化为锐利尖长的爪子,爪尖漆黑发亮好像精金一样的色泽,也许硬度也能与精金媲美。

它们是腐朽天使,是一种罕见的亡灵。它们的存在,是对真正天使的一种嘲笑和讽刺。

“深渊默示录”中并没有提到有腐朽天使的存在。在它们苍白眼珠的注视下,奥斯卡特感到了一阵明显的压迫感。若是在过去,这两只全身恶臭的怪物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山不转水转,现在的自己那怕已经恢复了部分的力量,如果要一口气对付两只腐朽天使和一只巫妖的话,难度还真是不小。

在这时,巫妖曼格森突然将手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它微微歪过脑袋,用尽量和善的语气朝他说:“亲爱的奥斯卡特大人,您现在~~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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