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难日,志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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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太多人情便是负担。
古往今来的社会,因为太多人情世故的参杂,将恩人变仇人的事例举不胜举。这倒是应了个成语:过犹不及。
任何事情,点到为止。沈放不想楞冲好汉,所以婉言谢绝了杨百川邀请其加入百川集团的请求。
他知道,一旦涉足商业,以他的能力就足以布控全盘,而一旦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对百川集团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聚会后的谈话很轻快,而之前自负的杨梅,也突然温顺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女人,自然懂得沈放破局的指点无懈可击。而最为关键的,还是那亘古不变的对强者的倾慕。
谈话到傍晚结束。
道了别后,沈放变载着白菲准备返回住处。
可是走到半路,白菲说想转转,沈放也就义不容辞的围着城市开始兜起风来。
摇开车窗,白菲仍由呼啸的逆风将自己的秀发吹的凌乱不堪。
静静的看着闪过的一草一木,她一言不发。
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已经不用再去废话。沈放知道她心中的苦闷,所以也只是默默的开车。
这一转,就到了华灯、霓虹交相辉映的深夜。
“回去吧。”白菲撩了下头发,搓了搓几乎被冷风吹麻木的脸庞:“我刚才在想,好像在你面前的时候,我才是真的自己。”
漂亮、矫情的女人几乎都难逃玩物的命运。要不怎么说红颜命薄呢?
当一个人为了取悦他人而活着的时候,无论别人给你多高的地位,都是虚假和经不起考验的。
白菲,恰恰与其截然相反。这也正是沈放当初选择加入风雪佣兵团的一个原因。
沈放扬了下眉毛:“做个真实的自己,感觉怎么样?”
白菲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破天荒的柔情一笑:“很轻松,很自我。”
在沈放面前,她真的觉得没有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而将自己的心计坦诚的表露给他时,也竟然没有一丝的尴尬和阻滞。
她虽然不知道这能说明什么,但是她却知道那个从来都是一脸冷漠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一种特殊的东西,让她像吸毒一样的上瘾了。
破天荒的头一次。
专心开车的沈放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抽出根烟,品了半天后,才若即若离的说道:“那很好。只要你还喜欢那种感觉,我就陪着你好了。”
沈放来到这个时代,说的为数不多的软话。
回到别墅,各自洗了个澡,便分别回房准备睡觉了。
谁知沈放刚刚脱掉周身的累赘,只留一块遮羞布的时候,白菲抱着被子又走了进来。
还是那个借口:“我一个人睡不着。”
当然,如果是别人,白菲的这个举动就是赤裸裸的示爱。但是在沈放这里,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孤单了十年的白菲,太需要一个依靠了。
在酒店里是,现在也是。
挑了下眉毛,沈放自然洒脱的取出睡衣,披在自己的身上:“这么相信我?”
表意已经是非常清楚了。孤男寡女干chai烈火般的滚在一个床上,这可不是理智可以完全的控制住的。
微微的悠然一笑,白菲将被子放在床沿上:“我还没准备好。”
好一个‘我还准备好’。沈放没有想到,白菲不但早都考虑到沈放所顾及的事情,而且她已经清楚的表明了,她愿意被沈放占用,只是时候还没有到。
能说什么呢?沈放兀自一笑,顺手开了床头灯:“休息吧。”
无意的回头一瞥,沈放直觉一股热血喷涌而上。
之前壁灯的照明范围很有限,所以他并没有看清楚白菲穿的是什么。现在,借着稍亮一些的光线,他这才发现白菲穿的是一件薄如蝉翼般的半透明低胸睡衣。
最要命的是,白菲又没带胸罩。胸前的两个突起,如火如冰般的放肆的挑衅着沈放的心理防线。
抽筋似的苦笑,沈放半坐在床上,揽着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道:“没别的衣服了?”
“嗯。”白菲翻身上chuang,顺手将被子带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飞机上,你该看的都看到了,对你没什么好保留的了。”
此言不假,可是殊不知,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最撩人的。
不过,面对自己欣赏的白菲的信任,沈放也只能凄然一笑。
本想着不在一个被窝,会好很多。可是沈放没有想到的是,白菲倒下就睡,没一会儿就又钻到了沈放的怀里。
猫一样的贴在沈放身上,裸露的撩人的大腿还要死不活的压在了沈放一条腿上。
催情的****,让沈放不得不将注意力强迫的转到别处。
可就在沈放考虑如何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异响。
特警的职业性,让他很快就品出了这声异响的不平凡。
忍着欲火,轻抬起白菲浑圆健美的大腿,沈放便抽身向大门走去。
出于职业的警惕性,他随手抄起了一个折凳,才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
失去承力的大门,忽的一下被压开了一半。
沈放做力,将门稳住,借着月色一看,这才发现门上原来趴着一个人。
开灯再一细看,原来是之前搭救的狗剩的父亲张德宝。
穿着病号服的张德宝并未昏迷,脑子还很清醒,待看清沈放的面孔后,饱经沧桑的一脸微微一抖,两串浑浊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救救我儿子吧!”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张德宝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竟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刚才沈放还在纳闷,张德宝不是在送进医院接受治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狗剩那倒霉孩子又被人欺负了。
也不多言,沈放急忙扶着张德宝在沙发上坐好,然后倒了杯白开水:“出什么事了?”
张德宝伸出粘满鲜血的手,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血迹斑斑的MP3,哆哆嗦嗦的按下了播放键后,将耳塞颤颤巍巍的塞到了沈放的耳朵里。
杂乱无章的噪音响了半天后,狗剩压抑着哭腔的声音才传了出来:“爸,晚上回不去了,你不要等……”
话说一半,便是一阵惨叫。接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爷我是张闯!准备十万支付我小弟的医疗费,明天早上七点之前送到帝豪。否则,就来给你儿子收尸吧!”
令人作呕的狞笑的四下响起,接着便又是一阵狗剩的惨叫。
在沈放专注于录音的时候,张德宝已经连滚带爬的滚下沙发,跪在地上哀求着:“沈……先生,娃他……妈死的早。孤苦伶仃活……到现在不容易。我知道你……人好,借我……十……十万,我要把……狗剩……赎回来……”
说着,大口的鲜血又喷了出来。
沈放眉头紧锁,手上的骨节一阵爆响,却对跪在地上的张德宝不理不问。
看这架势,张德宝以为沈放怕了,要不管了。于是,呀急忙残喘着擦干嘴上的血迹,口齿不清的又道:“我……我可以……可以卖……肾还你,求……”
不等话他话说完,沈放便将他一提,提回到了沙发上,一脸厌恶的说道:“你有几个肾可以卖?”
说完,留下一脸绝望的张德宝沈放就向二楼走去。走到半中腰,沈放突然停住脚步,猛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了些:“在这等着,哪都别去!”
阔步进了卧室,几乎暴力的将白菲弄醒:“狗剩出事了。你一会儿把他爸送回医院,然后去找我。”
睡的迷迷瞪瞪的白菲,起先还有些不满,但是看到沈放脸上密布着从未有过的杀气之后,便知道眼前这个稳重的男人,被激怒了。
打小就是在犯罪中长大的白菲,也不多问,敏捷的翻身下了床,就闪进了自己的卧室。
等沈放穿好衣服,直接从二楼跃下的时候,白菲已经扶着张德宝走向了通往车库的门。
几步赶上,沈放将血迹斑斑的MP3和那辆宝马叉5车钥匙塞到了白菲手里后,便抢上一步进了车库。
翻身跃入那辆奔驰CLK敞篷跑车。
眨眼功夫,车已经发动着,在焦急的等待车库门开启的时间,沈放不停的轰着油门。
强劲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这时,白菲也扶着张德宝进了车库,冷冷的扫了一眼沈放,她只道:“一定等我到!”
回了一个从容不迫的笑容,离合一踩,进档一挂,车子几乎贴着半开的车库门就冲了出去。
一阵轮胎与地面的激烈摩擦声过后,那辆奔驰CLK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生生的撕开了夜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