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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拾起被灰尘覆盖的钥匙:

本章错字修改完成

×××

弄琴坐在图书馆里,桌上两三本课本和笔记零散的摊开,右手用胳膊支起脑袋,戴了一半的mp3耳麦里歌手在轻声唱。看到弄琴手中的笔停了好半天,一旁同寝室的女伴宁兰就知道她又走神了。

看着弄琴好久没有变化的眼神,宁兰叹着气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的用手指抚上弄琴的腰。

呀!

腰上一紧,弄琴惊叫跳起来。

“嘘!”

大学图书馆的开放时间内,绝对不缺乏刻苦用功的学生。被窘得满面羞红,弄琴赶紧不断的给周围的同学点头道歉,三下两下把桌上的书本收拾起来,匆匆往图书馆外走去。

“弄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宁兰赶紧追了上去,她深知这个性格内向的室友,对于身边的一切都相当敏感。

弄琴埋头疾走,一直走到图书馆侧后边的林荫道才慢了下来。一直跟在后面的宁兰,看见她放慢脚步才又追上去。

“弄琴,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宁兰有些焦急的问,她这才看见弄琴的表情明显很不自然,脸颊虽然还有些潮红,但是眼神相当恍惚不定。

走到路旁林荫下的长椅,弄琴心事重重的坐了下来。

“兰兰,我是不是又走神了?”

宁兰坐在她的身旁,有些内疚的点点头,拉起她的手说着抱歉。

把书本放在膝盖上,弄琴拉下耳机反把宁兰的手握住。

“兰兰,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过几天的考试吗?”宁兰顺手把背包扔到一旁草地上,这段日子来为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每休止的复习让她有些厌倦。

“不是,”弄琴把额前的发丝捋开,摘下眼镜放在书本上,眼睛盯着镜片里那个皮肤细白的漂亮女孩,“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我老是走神。”

“哦,那有什么嘛,我也常有走神的时候啊。”宁兰满不在乎的回答,顺便把双腿伸开舒服的撑了个懒腰,“本来以为上了大学就轻松了,没想到还是要用功才行。”

“嗯,”对于宁兰的观点,弄琴点头表示认同,但是她还是满面愁容,“兰兰你知道吗?我这段时间老实睡不好,总是做梦,可是我又记不得究竟梦见了什么,然后我就老是走神去想梦里面的事情,却老实想不起来。”

“切,我说什么大事呢!”宁兰夸张的呼了口气,扭头睁大长着漂亮睫毛的双眼,神秘的看着弄琴。

“丫头,你是不是思春了?”

“才没有呢,我怎么可能……”

弄琴本来开始消散的潮红又爬上了双颊,用力甩头,弄琴努力分辨。

“哦?是吗?”

发觉弄琴越来越弱的声线,宁兰坏笑着又摸上她的纤腰,两人扭做一团。

“请问一下,校行政大楼在什么地方啊?”

忽然传来的闻讯声惊的两人都是一愣,赶紧分开来。宁兰松开施暴的手,看着在两人打闹时忽然出现的路人,弄琴则低着头紧张的整理略有凌乱的衣衫。

“行政楼?北大门进来正面就是啊!你怎么跑到西区来了?”

宁兰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路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留着有些凌乱的中长发,普通衣着,和大多数男生一样,不胖有点帅看上去略有些瘦弱但很匀称。男生把眉头皱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亮丽少女。

“那个,我给出租车司机说要来B大,可我不知道B大有这么多大门,随便找了个进来就迷路了……”

“哈,你在B大迷路了?”听他说完,宁兰得意的拍手嘲弄起来。

男生也不生气,自然的点点头,承认了自己迷路的事实。宁兰觉得有些无趣,扬手往大概方向一指,“喏,就那边,你往那边走就是了,实在找不到再问就是了。”

“好的,谢谢。”说完男生就要离开。

“等等。”

男生放下刚刚提起的步子,回过头看来。同时扭头的还有宁兰,因为说话的居然是“有些内向的”弄琴。

“你……你沿着这条路走,那边就是图书馆,跟着图书馆前面的路向前,有个大湖,沿着湖往右走绕过去就是行政楼的背面了。”弄琴略有犹豫,接着整句话一气说完。

“嗯,谢谢。”男生下巴轻点道谢,然后向着前方走去。

“哇,还说不思春,你看这不马上就勾搭上了嘛?”宁兰说着就又要出手逼问弄琴。

抓住宁兰的双手,弄琴摇着头说,“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人感觉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嘛?就是个普通的大男生,连B大都迷路,一看就是到是外地来B大长见识的。”抽回手,宁兰不屑的说道,忽然发觉弄琴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却看着男生离去的方向又发起神来。

直觉把弄琴当成花痴,宁兰也看着男生的身影嘟哝道:“什么嘛,还是个瘸子。”

×××

按照两个好心大学美女的指引,高守顺利的找到了B大的行政大楼,看着楼前路边的地图指示牌,这才发现自己在B大里面绕了多大的一个圈子。高守今天来B大是为了自己入学的事情,到中京以前,高守回了Y市一趟,给父母清扫了一下坟前的杂物,又整理了父母留下的财物。一年来,父母的公司都靠李小璐父亲在打理,李卫国早年失去妻女以后也续了弦,现在有个读小学的儿子。

给远在国外办事的李卫国去了电话,李卫国客气的表示希望高守接手公司,而高守心知自己不是从商的料,推脱了李卫国的好意,将自己希望继续学业的打算说了出来。当即李卫国就表示支持,并且让高守自己选择希望就读的大学。之前高守给陈林和邹天行家里去过电话,知道邹天行就在B大,而陈林考上了军校,于是高守也选择了B大就读。

将父母留下的私人账户里近千万的资金办了遗产接纳手续,高守这才踏上了前往中京的路途。

直接找到在B大等了自己两天的校长,不知道李卫国许诺了他什么好处,至少高守简单的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便顺利的得到B大历史系的学籍。这里并不是说高守对历史有爱好,只是这种比较冷门的专业让B大校长比较好在人情和职位之间做出选择,本就无所谓的高守在走出行政大楼以后就由盲流蜕变为B大历史系的大一旁听生,而等到今年高考结束,高守就会变成正式的B大学子。

离开B大雄伟的行政大楼前,校长本打算让历史系上派人来将高守安排下去,可是高守拒绝了。问明了计算机学院大一新生的宿舍方向,现在高守要如约去见见阔别一年的高中好友,邹天行。

在昨天的事以后,邹天行过的应该很难受。据张显锋说,昨天邹天行逃出来后,立刻被警方送去医院接受检测。其实是进一步接受警方的盘查,并且签署一些保密协议一类的文件,数十个人挨个按程序下来。估计邹天行几个人熬到今天凌晨才回到寝室,所以高守并不担心找不到他。

B大里面道路指示牌不少,可是你要对上日新月异变化的道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了进来时的经验,高守找准方向,边走边问找到了东区的新生宿舍楼。直接走上东33栋的407,果真大门紧锁,屋里用窗帘捂的严严实实的,隐约有此起彼伏的鼾声从薄木板的门后传来。小心的避开门口的垃圾堆,高守走到门前,发觉大门并没有锁上,很是小心的推门走了进去。

臭袜子?不像。臭豆腐?差点。馊饭菜?还有。

屋内潮湿怪异的气味,以尖利的针刺的方式钻进高守的鼻腔,高守皱着眉头,不自觉的分析着空气中的味道来源。墙角的空酒瓶,阳台的馊饭盒,床底的臭袜子,还有桌面上的空气清香剂、堆成堆的方便面包装袋,六个人有四个都倒在床上睡得死沉。看着他们不自觉的掀开还是初春的被子,嘴唇边上流出不能自已的唾液,高守想起这成份复杂的室内空气中还有口臭。

还好高守没有什么洁癖,而在东北密林的半个月旅途更是增加了他的免疫力,高守挨个查找邹天行,四个人无一例外都是昨天在超市楼道里面撞上的。邹天行躺在靠近阳台的上铺,高守试着摇了摇他,却被他梦呓着打开了手,不再忍心叫醒他。虽说高守也是B大的学生了,但是近年不见,高守有些不舍离开,踌躇了一下,觉得自己在B大里面也没什么去处,干脆留下来等等。

借着床单做成的窗帘透进的微光,高守环视了一下,发觉唯一整洁一点的就是邹天行的下铺了。有些发黑的蚊帐里,薄被被踢成一团,和其它床位相比,至少这张床上没有堆上旧书本、脏衣物等等的杂物。即便这样,高守还是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衣着的整洁程度,毕竟自己还算是可能。

高守正打算坐上去,只听见轻微的啪了一声,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眼前一丝细小的电蛇一闪即逝。

结界?察觉异样,高守退后一步仔细的观察起来。

高守今天并没有背凶剑冢出来,现在剑魂们已经不让他靠凶剑冢来锻炼,所以没有精通法术的后饵或者其它剑魂在身侧,高守看不出眼前的床位到底做了什么手脚。高守的功课是练习持续的灵力输出和控制力,剑魂们让他找些小石子控制在身体周围,刚才触碰床前结界的就是这些石子。

小心的弹手到床前,高守只感觉到手指一麻,结界便消失了。

邹天行的下铺看来也是个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高守不免暗叹在非人世界已经融入这个世界太多地方。猜测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破了这个警戒用的结界,高守干脆坐到床边,按照估计床的主人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果然,没多久,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我说张进啊,这么着急干嘛?我正给咱们系上的那朵花递纸条呢,又叫你搅和了。”

脚步声来到门外,其中一人埋怨着推开门。

“你们好,我是邹天行的高中同学。”

高守不想进来的人误会,站起身来主动招呼着。

门口站着两个拿着书本的学生,看上去是逃课出来的。走在前面的身材壮实,听到高守说话惊觉屋里有外人,他在门口愣了一下,急忙跑去察看四张躺着人的床铺。

“靠,你们还知道回来啊?我和老大可是等了整天,这几个小子。”那人挨个给四人脑门一人一下,沉睡的四人翻了个身便再无反应。。

那人也觉得无趣,走到桌前上下打量高守一番,“邹天行的同学?没见过,贵姓啊?”

“高守。”高守回答着,把手递了过去。

令高守意外的是,老三竟然和自己热情的握起手来。

“我叫赵隆,寝室排行老三。这个是老大,张进。”赵隆介绍了自己和张进,又向床上的邹天行努努嘴,“老听老五说起你,看上去不错啊,专程来B大找他的?”

高守不知道邹天行都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只好客气的笑着回答,“不全是,我现在是B大历史系的。”

“历史系?”原本打算松开手的赵隆,一听把双手抱上握得更紧了。“兄弟啊,听说历史系美女如云,隔壁中文系也是,你可是咱们哥几个的恩人啊。”

好半天,赵隆才把哭笑不得的高守放开。这时候一直没有进门的张进却开口问:“高守同学,你等了有段时间了吧?”

高守装作糊涂的看了眼身边的床位,说:“没多久,刚坐下你们就回来。”

“哦?”张进还是不肯进门,看着高守的眼神又再犀利了许多。

“哦什么?走,该到午饭了,咱们去美食街撮一顿,昨天啃了半晚方便面,鸟都淡出来了。”

手里的书本不知道被他胡乱扔到什么地方去了,拉着高守赵隆就往外走。

看见张进堵在门口,高守连忙站住,看看四个熟睡的人。

“不叫上他们吗?”

“不,就咱们三,这四个小子通宵都没回来,说不定把我们寝室的公费贪污到哪个网吧去了。等下咱们回来再收拾他们。”赵隆做了个宰鸡的手势,示意高守今天中午的饭钱打算让四个睡梦中的人来支付。

高守也不便说什么,只得跟着往外走。

一路上,赵隆不断的和高守、张进找话说。先是和张进说了几句,发觉张进并不怎么愿意开口,又觉得冷落了高守,赶紧挤到高守身边指着B大天下地下一通介绍。虽然高守听不大懂他的介绍,但是还是让高守觉得有意思,不觉对B大的未来生活有些向往。

所谓B大的美食街,就是学生住宿区后面一墙之隔的一条小街。因为离学校近,所以开满了各式的小餐馆,南味北菜东鲜西烤应有尽有。赵隆带着高守径直来到一家川菜馆子,因为还没到午时,川菜馆生意有些冷清。赵隆等人刚进门,老板带着明显的四川口音就迎了上来。随便要了几个常点的菜色,赵隆特意走到柜台放酒的地方,眯着眼睛挑选起来。

高守坐在张进的对面,两人彼此紧盯着对方,赵隆暂时离开后,高守正打算和张进说点什么,没想到张进去先开口了。

“我没找你,你居然找上门来了。”张进的话有些冷。

“你认得我?”高守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心里反复思量,怎么也想不起认识对面的人。

“我……”张进好像有点犹豫,正要开口,赵隆去回到了桌前。

“今天高兴,咱们整点白的!”

赵隆拍拍高守肩膀,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张进。很明显两人的心思都不在午饭能不能喝酒,喝什么酒上,倒是得到默许的赵隆显得很是兴奋。没等菜上桌,赵隆就吆喝着拉过高守喝起来。在东北待了近一年多,高守酒量已经不再是赵隆这种学生可以比的了,董建常会找上高守喝上几杯。有尤其是随着学剑的压力变大,浑身劳顿的高守反倒主动找董建喝一点解乏抗寒。此时半斤酒下肚,菜上来了,赵隆口舌有些打结,高守只有些脸烫,倒是对面的张进不比两人喝的少,却面不改色的继续自斟。

趁菜上桌,高守赶紧夹了两筷子菜塞嘴里,这边赵隆又把杯子举了起来,嘴里含糊的说着“有机会替兄弟们找点plmm出来玩”“兄弟我下半shen全靠你了”之类的话。对于赵隆这种自来熟和人来疯兼具的性格,高守有些吃不住,不得已还是又陪了几杯,直到赵隆扑在饭桌上不再哼哼,才迷迷糊糊的看着张进迷迷糊糊的晃着头。

这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中午人流过后,小店又恢复了清静。

“张进?是不?”

张进半举着杯子,迎上高守模糊的眼神,点点头。

啪,高守一巴掌砸在桌面上。

“我不管你是谁,对我有什么打算,总之什么都冲我来……”

看到高守站起身有些摇晃,张进赶紧伸手要去搀他,谁知高守一甩手,把他打开,反倒指着他的鼻子继续说起来。

“邹天行只是个普通人,不过要是你动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知道么?杀了你。”

说完高守一摆手,扑通瘫坐回椅子上,耷拉着头看着张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赵隆已经发出舒服的鼾声。

唉,张进叹着气,指指赵隆,“我不知道你到底醉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不会伤害他们,也不会让人来伤害他们的。”

看到两人都醉的不轻,张进结账后把赵隆叫了起来,小睡片刻赵隆好像清醒了很多,拉起高守三人满身酒气的回到了寝室。其它四人都还在睡觉,高守被扔到了张进的床上,赵隆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就不肯再起来。张进跑去阳台洗了把脸,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回头高守已经在他的床上睡熟,摇摇头走出了门外。

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时分,高守只觉得嗓子干的厉害,勉力从床上坐起来。

“给。”旁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高守顺手接过,很灌了几口。冰凉的水从喉咙一直润湿到肺里,高守觉得嗓子舒服多了,才准备给旁边的人道谢。

“你?”惊觉递水的竟然是张进,高守有些意外。从他对床铺的小心谨慎,到进门时的敌意,高守对他一直都小心戒备着,酒桌上更是借酒劲表达出了不信任。

张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还在酣睡的其他人,“跟我来,天台。”

说完把手里其它的水放下,又在老三赵隆的枕头旁边放上了一瓶,这才带着高守上了天台。

小心跟着张进上了楼顶,高守站在门口犹豫是不是把凶剑冢先召过来,这时张进已经走到了天台的边缘站定,冲着高守招手。

张进扑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已经初上灯火的校园,原本翠绿的小道林荫,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

“你知道吗?咱们昨天见过?”

“见过?”

“对,就是昨天。”

“我怎么没印象?”高守确信昨天没有见过张进,因为这里说的见过,就是互相照面并且留下印象的意思。

张进回过头来,给高守做了个眼神,猛然让高守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你……”高守不住的重新打量起他来,现在他才猜到了张进的身份。

“没错,我就是那个豺妖。”

说着,张进猛的一甩头,一张有些书生气质的脸庞变成了豺妖的面貌,双臂不自然的伸长垂落在身边。

高守知道他要干什么,掏出身上的香烟,点上了一支。

“你要么?”

豺妖张进摇摇头,指了指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的标语。

“来吧!”

无意模仿张显锋的动作,高守把烟衔在嘴里,冲张进勾勾手指。张进也不客气,上前一抓试探性的抓向高守当胸。

抬手,举肘,高守挡开这爪,顺势就向张进的腕关节摸去。

这是董建教的十八碎骨手。

攻击一阻,张进就觉得手腕被高守抓住,抬腿横扫高守的面门,逼得高守撒手退开。发现高守果然会些拳脚功夫,张进并不担心,他更害怕高守找到机会出剑。心中一念,张进不敢停留,抢身上前再攻。

高守根本没有出剑的打算,再说召唤凶剑冢过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干脆借这个机会练习一下所学的拳脚功夫。

豺妖两爪交叉爪来,高守飞起一脚抢先踢到两爪交叉之处,张进立刻变招,双爪绞住高守踢来的腿,反向用力意图搅碎高守腿骨。不得已高守腿上力道一震,体内流动的灵力猛震,张进爪上吃痛撒手松开退去。

收腿站定,高守低头看见腿上衣物已经被利爪撕成布条,心知自己已经输了半筹。

退到对面,张进不再抢攻反倒俯低身子,隐隐低吼起来。淡红光芒渐渐从他全身向爪部聚集。对于有修炼的妖、魔均有类似灵力的妖力和魔力,高守从衣凌雪和董建哪里都有耳闻。刚才高守被逼的使出灵力,张进探知高守的深浅,看样子应该是要用上妖力的样子。

因为腿脚不便,董建只是简单的交给高守一些肉搏的招数,然后就是关节技的十八碎骨手。这些都是以静打动的招数,高守也不敢大意,默默保持着全身灵力的流动,并且催动增加力量的《藏玉诀》。

红光渐盛,张进周围微有旋风卷动,天台的落叶轻物纷纷被他所发出的气势推动。高守不敢让他在做蓄力,右手剑指划向对面,身侧悬浮的石子纷纷如飞蝗击出。

石子临面,张进却不做闪躲,爪影一动,数枚石子落空飞向远处。

风声扑面而来,高守下意识向右闪动,两人交错而过。

面上火辣,高守知道挂彩了,不待细查,风声又在脑后响起。双腿用力,高守沉肩向后撞去,虽然胳膊上又是一凉,但还是让他成功的撞入张进怀中。

没料到高守撞来,张进变招不及,正欲退后,高守夹着劲力的肩头已经撞上了张进的胸口,生生将他撞出数米开外。

向后半旋,张进稳稳落地。

“为什么不出剑?”

高守掸掸落在肩头的烟灰,深吸。

“麻烦。”

“麻烦?哈,死了就不麻烦了。”

张进双爪前刺,带出一股劲风直指高守。适应了张进的速度,高守一脚跺碎地面,碎片飞起,剑指又再连挥。

快逾子弹的碎片看似毫无间隙的射向张进周身,疾冲的张进身形连晃却不改来势,转瞬避过所有碎片。

喝!

高守端正的一拳提前击向两人面前,张进不愿硬拼,侧身挥爪就要顺着高守拳头直抓面门。

震!

练习用的震字诀被高守强催灵力使出,张进刚贴上高守拳头的利爪猛震,险些抖开。高守拧臂就要在拿他手腕,张进十指分弹堪堪弹开高守递过来的手掌,不等高守再出招,张进脚下施力身形疾变化做青色残像围绕着高守转动起来。

猝不及防,高守不断吃招,好在张进爪力突破不了高守浑身均分的灵力,只留下一些皮外伤。

夜色渐深,占据优势的张进不愿久斗,绕到高守身后,未等残像消失,妖力满灌双爪,齐齐刺向高守背心。

双爪入肉半分变再难深入,张进一愣,只见爪尖被一片石子当在那里。揉身探手,高守趁这个机会拂上张进手臂,指尖灵力一吐一送再一震,张进肘关节便被轻松碎掉。

可高守还来不及高兴,失去一臂的张进竟然用另外一爪抓起高守手臂。

高守吃痛失神,张进吃痛力猛,五指插入高守手臂。迫于自救,高守空出一拳有在探上扣住自己的手腕,手指出力“喀嚓”便再毁张进一手。

“还没完!”

双爪尽费,可张进还是不肯认输,扭腰双腿前后横扫高守腰间,脚趾更是幻化回豺狼利爪刺破皮鞋,毒辣的钻进高守腰间。

高守闷哼,原本护着背心的石子击了过去。有些无力的踢腿被石子击开,和高守扭成一堆的张进猛的张口,寸许犬齿咬向高守脖子。

一点火星飞射,烟头被高守吹出,打在张进脸上,换得张进攻击再缓,抓住机会,高守膝头猛磕张进下巴。

缠斗过后,两人总算分开。

感觉着浑身伤痕的痛楚,高守用手捂住手臂不断流血的伤口,而张进则在对面用还算完好的双腿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见张进双腿夹住被卸掉的手腕,眉头都不皱的接了回去,然后捂着另一只手碎掉的手肘口中念叨起来。淡红色的妖气在他的手臂上流动,高守看到在他捂住的手掌下,一片白色的物质在逐渐生成。

转眼间,高守已经看出来张进不但将手肘治好,更让碎掉的骨骼在手肘处凝成骨刺。深知刚才两人都怕惊动学校里的常人们,而没有使出过于强烈的招数,只是凭借近身肉搏打了个两败俱伤。看着张进的动作,高守也知道这下不能善了,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召唤起凶剑冢来。

明显比张进的妖气黑上许多的血红色彩在高守左手上升起,凶剑冢那熟悉的威压感再次出现在场中,张进不敢多停拼命的恢复着手臂的伤势,准备接下来尽全力一击。

“高守,老大!你们在这边吗?”

两人身后的楼道里传来邹天行的喊声。不约而同两人都一愣,连忙纷纷隐去身上的体征,可是邹天行已经出现在踏入天台的楼口了。

“啊。”

邹天行猛的推开楼门,楼道里的灯光照射在两个浑身伤痕的人身上。有些力不从心的张进只来得及把脸上的特征隐去,双手还保持着妖化的利爪形态。

看到眼前一切,邹天行只是一叹一愣,然后便不再说话,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过来。”

似乎邹天行的话有着两人都不可抗拒的魔力,高守、张进一前一后双双走了过去。

默不作声的邹天行挨个拉起两人的伤口看起来。先是解下皮带把高守血肉模糊的手臂上端扎住,有拉过张进有些无力的双手看起来。张进有些闪避,却被邹天行将还是利爪形态的双手死死抓住。

“别,老五。”等邹天行手上稍有松劲,张进连忙把手拉了回来,藏在身后。

“老大,”唤了声,邹天行故意不去看张进,只是给高守查看起其它伤口,“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没什么的,咱们不是兄弟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都有谁知道?”张进有些意外。

“大家都知道,一直瞒着你而已。至于怎么知道的,别忘了我在你上铺睡了一年。”邹天行淡淡的说完,好似很平常的拍拍高守肩,“走下去,我给你包扎一下。”

三人默默的走回寝室,除了醉倒的赵隆其他人都已经醒了过来,看见三人进门,本来说闹的三人赶紧围了上来。邹天行从行李里面拿出常备的医药箱给高守包扎起来,顺便把其他人给高守一一介绍。

众人显得很是平常,只是张进坐在自己的床位上不停的摸着床铺。

老六跑了过去,挨着他坐下,宽慰的说起来,“老大,别这样。老三醉醺醺的说好像听见你和邹天行同学上天台了,我们才让老五上去找你的。”

张进依旧不肯说话。

脾气有些暴躁的老四也跑了过去,一拳砸在他的肩头,“干嘛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咱们都认你这个大哥了,你摆个臭脸什么意思吗?”

老四这么一说,张进眼眶似乎有些湿润,扭头含糊的回答,“我也把你们当兄弟,可是这兄弟做不长的……”

“什么做不长?咒我们死是不?”说着老四有要一拳给他砸过去,老六赶紧把他拉着,让张进继续说。

“不是的,我要跟他走了。”张进有些没落的看着高守。

“跟我走?为什么?”高守诧异的问。

“难道你来不是抓我的吗?G所就是干这个的。”张进猛的盯住高守,眼神里带着些戏谑,似乎觉得高守在玩弄自己。

“我又不是G所的,再说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抓你干……”

“真的?!”张进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那……”

“我不是说了,我是来找邹天行的吗?”高守看着自己的胳膊,邹天行学自他父亲的包扎手艺不错。

“停!到底怎么回事?”一旁没有说话的老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高守看了眼张进,张进点点头,示意让他讲,现在张进还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被自己几个同屋的兄弟知晓的事实。

“昨天那是你们都知道吧?”四人纷纷点头,高守又一指张进,“你们老大在你们走了以后也过去了,还和很多妖怪一起打我,所以他,怕我今天是来寻仇的。”

“而我?”高守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邹天行等人,“我以为他会对你们不利,于是就打起来了。”

听高守按照他的逻辑说出来,张进赶紧补充道,“其实昨天我忽然感觉到出事那个地方邪气高涨,本打算去接老五你们,接过莫名被召唤了过去。”

“你说召唤?”高守有些不解的问,他一直以为昨天忽然出现的妖怪都是和魔物一伙的。

“也许是血脉的关系,也许是身为妖的关系,谁知道呢?”张进轻叹着,说着张进把旁边的铁床栏捏的咔咔作响。“否则我不会和那些妖兽一起出现了。”

“妖兽?”四人不明白的看着高守,高守马上连想到同时出现的那些没有人形的妖物,连忙点头给众人形容了一遍。

“那些畜生,它们擅长的就是欺软怕硬,平时仗着活的年岁多一些,是最喜欢捕食我们这些还算年轻的妖魔了。如果不是被召唤出来,当时它们要么老早就躲在地下,要么就是藏在附近山里。”张进有些狠狠的说道。

“哦,那么老大你上次出去干掉的那个怪物就是妖兽啦?”老六嘴快,没等其他人捂住他的嘴便说了出来。

“上次?你们该不会半夜跟踪我吧?”张进眉头紧锁,毕竟妖怪之间的争斗不是自己这些寻常兄弟们可以介入的。

“呵呵,”老六被其它人瞪的发木,只得不住傻笑。

“没事的老大,我带他们去的。”睡在床上的老三忽然坐了起来,又指指老四,“不知道赵钱孙李林候燕齐八大散门你有没有耳闻?”

听他这么一说,张进忽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急发问道:“你说的是古术八散门?”

赵隆点点头,其古术赵家的身份不言而喻。张进又看向其它三人,老四齐亮笑道,“老大别看了,他们不是,而我和老三的确是八散门的。”

一时间,张进不知道说什么,反复打量起五个兄弟来,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高守却对赵隆话里面的林家有些兴趣,他猜测林铃说不定就是那个林家的成员。

“走,大伙喝酒去。”老四有些耐不住,招呼大家道。

“是啊,一场误会,顺便庆祝两个兄弟不打不相识。”其他人也附和道。

除了老三中午喝的的确不少,面色有些难看,其它人都精神饱满的叫起来,于是众人再次杀向中午那家川菜馆。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走着,张进落到和邹天行谈话的高守身旁,冷不丁问。

“高守,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吗?”

“不想。”

“为什么?”

“不管是谁,都有他的秘密。”高守冲张进一笑,“现在我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们了,不是吗?”

“他们叫我大哥,我相信你知道这个称呼所代表得责任。”张进毫不犹豫得回答。

“我保证,尽我得生命保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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