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风的爸爸兄弟四人,差不多各家都有儿子,这也就导致边老爷子对底下的这些孙子并没有其他家庭那么疼爱。而边风从小又都是跟着外公外婆一起长大,对爷爷的情感相对来说要薄弱了许多。
可尽管如此,一听到爷爷没了,他还是止不住的悲伤,重生之后的他对于亲情看得很重,本来他就想过要趁今年寒假,给爷爷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健康的多活两年,可谁想到却是惊闻噩耗。
现在的边风是归心似箭,也没有心情再去坐或者汽车了,一出门直接就打了辆出租车,谈好了价钱让他用最好的速度送自己的回家。这一路上都是公路,边风又出的是高价,司机倒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一个多小时后,边风乘坐的出租车停到了家门口外,老远就可以看到白花花的纸幡迎风飘摆,哀婉的乐音在空中回荡,边风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拉开车门边风就冲进了家中,看着灵堂上爷爷的黑白照片,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忍不住是嚎啕大哭。
对于他的归来,一身孝服的边司显得有些愣神,等他磕了几个头后把边风拽了起来,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边风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吃饭时忽然觉得心神不宁的事一说,又打电话向边帆确认的事一说,边司静静地听完,叹了口气道:“也许是因为你爷爷放心不下去吧!”
农村的丧事程序很繁杂,不过自有村里的长者和乡亲们帮着操持,倒不用边风管什么,他只须守在灵堂之上,随着前来悼祭的人哭就是了。
不管是多么深沉的感情,一连哭上个两三天之后,也就剩不下多少眼泪了。边风无聊时,跪在一边的地上也不禁暗自猜想,丧事要办上两三天,说不定也是希望以此来冲淡亲人的悲伤,毕竟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悲伤之后还得好好的生活。
边司虽然喜好吃喝,可是朋友却是不少,院子里来来往往得都是他的结拜兄弟,一个个都穿着白裤子,出殡那天更是如此,一眼看出去,至少得有上百人,场面很是壮观。边风搀扶着边司,边哭边跪一路将爷爷的骨灰送到村里的祠堂后,这才回返。
此后再没有他什么事,再加上不愿意让他耽误太多的课程,冯平和边司商量后就把他赶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的边风并没有去见任何人,一脑袋扎在床上呼呼大睡,只到晚上方才醒了过来,见宿舍里的人员差不多都在,只是少了个项华,就连床铺也空了,遂问道:“项华走了?”
“恩!”王朋点了点头。
“家里没什么事了吧?”刘园问了一句。
“还好,年纪大了,生老病死也是常事,我都能看得开,你们也别替我难过!”边风强颜欢笑道。
“日,谁他娘的替你难过了!”王朋擂了他肩膀一拳头,随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皮道:“不过有件东西把是别人托我给你的,可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给你!”
“木子送我的东西?”边风不用猜也知道王朋说的是谁。
“恩!”王朋从自己的橱柜里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出来,递到了他的手里道:“这是她临离开学校前托我转交给你的,还说你看过里面的东西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恩好!”边风接过礼品盒来,抱着它走到了阳台上,撕开了上面的包装纸,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摆放着一条围巾还有一只手套,上面有一个信封。
边风抽出里面的信函来,只见上面写道:“阿风,我这就要走了,这段时间很少在学校里看到你,还以为是你在躲着我呢,问过你的那两个死党才知道,你在忙着写书赚钱,直到现在我才相信你一直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也已经开始了筹划,祝你能够成功,呵呵!”
“记得你曾经说过,希望将来娶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当老婆,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学着打毛衣,只可惜我太笨了,织来织去也在离开前给你打出了一条围巾,还有一个手套,剩下的那只我会尽快织出来给你的,希望今年的冬天你不会觉得冷!”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情,有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很近,近得触手可及,可有时候又觉得很远,远在天边,不过现在我也懒得去揣摩你的心里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是很喜欢你的,从一开始就如此了!”
“本来呢,我想过为了你留下来,不过最后一刻我犹豫了,倒不是我没有从西贝手里抢走你的决心,只是不想让你夹在我俩中间为难,当然了,这也不意味着我就会放弃这段感情,起码在我寻找到下一刻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之前,我还是会惦记着你的!”
“学校的邮箱是什么,我记得很清楚,等我在那边安顿下来之后就会给你写信的,听影子姐说,每年我们都有两次免费回国的机会,我决定明年春天就会回来看你,希望你能够来接我!”
“最后我郑重的告诉你,在你和西贝结婚之前,我还有的是机会,呵呵,听了这话是不是特兴奋呀,又特难过呀,活该,谁让你那么傻,让我这么好的女孩子溜走了呢,偷着哭去吧!此致,敬礼,木子!”
看了这信,边风的心里倒真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味道多多,打量了一眼和信函放在一起的照片,上面是木子灿烂的笑容,边风的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暗暗道:“新加坡也不远,说不定哪天我就杀过去看你了,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老边,有点郁闷,是吧?”刘园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没有!”边风摇了摇头。
“别死鸭子嘴硬了,想哭就哭出来吧,兄弟们不会笑话你的!”刘园拍着边风的肩膀,一脸过来人的沧桑,可怎么看怎么都象是假的!
“可我真的不想哭!”边风哭笑不得地争辩道。
“唉,老边,我们都知道你最近很点背,狗屁倒灶的事都让你赶上了,心里压抑是难免的,俗话说的好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就先出去,等你哭痛快了我们再回来!”王朋也跑过来帮腔。
“妈的,你们俩没病吧,我好好的干嘛要哭呀!”边风哭丧着脸看着他俩,可这反倒更加让刘园和王朋认定了他现在很感伤,需要哭泣来释放情绪,玩命得鼓动他大哭一场。
“操,我现在想揍你们!”边风挥起了拳头。
刘园和王朋呼啦一声逃得远远的,随后怯生生地问道:“老边,你没病吧?”
“你们才有病呢!”
“那你怎么不哭呀?”
“我凭什么要哭呀?”
“可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那是编剧的脑子里进水了,要不就是让驴踢了,这艺术来源于生活可毕竟是高于生活的,一大老爷们出点屁大的事就哭天抹泪的,寒碜不寒碜呀!”边风拍着桌子呐喊道。
“言之有理!”刘园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边风道:“你丫的小说要是写了这样的狗血情节,看我不抽死你!”
“没,没,我的书一直在稳健进行中!”刘园笑了笑,不过底气有点不足。
边风也懒得理他,长出了口气道:“虽然我不想哭,但我忽然想喝酒了,一起去吧,正好我知道个不赖的地方!”
“去哪?”
“十字坡!”
PS:既然不是悲剧,虫子我就没有那文字弄的太伤感。
木子固然是离去了,不过是暂时的,这也算是满足了每个人的想法吧。这里也小小的埋了个伏笔,看的出来的也言语,没看出来的别着急,用不了几章就会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