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瑜皱了皱眉,就这幅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果然聪明不到哪里去,可惜了他特意派给她莲花轿的用意。
付轻媛从轿上下来,高高的挺着胸脯,娇羞含笑地往孔瑜的方向而去。
孔瑜无奈的将折扇放在身旁的矮桌上,迎面也慢步朝付轻媛走去,今日如此多人在场,场面戏好歹也是要做的。
付轻媛来到孔瑜面前,娇羞地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何奈孔瑜连正眼看一眼都没有,直接转身同她并成一排往前走,付轻媛心里不停地嘀咕,还是提着裙摆跟上了孔瑜的步伐。
孔瑜思考再三,还是注意了一下周围,沉声开口,“你别以为在父皇面前提出嫁给我,嫁入了我太子府,就能给你好日子过让你享受尊容,在我孔瑜心里你嫁过来不过也是一颗棋子而已,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还能借故送你回将军府。”
付轻媛心里有些慌了,伸出手抓住孔瑜的袖子立马跪在他面前,“求太子殿下不要说这样的话,轻媛…轻媛是真心爱太子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太子不要赶我走…”
孔瑜有些伤脑筋,被付轻媛这样一闹,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往这边聚集,似乎都是带着一颗看好戏的心。
孔瑜伸手微微搀扶付轻媛,眉目里全是柔情,“媛儿这是何故,为何大婚之日跪在为夫身侧,不知情还以为为夫欺负了你,来快起来。”
孔瑜扶住她的臂膀,满眼柔情,让付轻媛有些呆滞,而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入众人耳里,有些大家闺秀不禁羡慕起付轻媛,能得到太子如此温柔俊朗的男子为夫。
“今日各位大臣请吃好喝好,便不招呼了。”孔瑜身子微倾示意,大臣们都纷纷自娱自乐起来。
不多时,一声通报再次响起,“二皇妃到——”
所有人侧目想一睹芳容,是美是丑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辆红绸纷绕的轿子停在阶梯下,即使隔着长长的阶梯,那醒目的红色还是让人心里有些激动不已,陪嫁丫鬟走到轿子前方,伸出手,一只白皙的玉手放在丫鬟的手上,手腕间的翡翠镯子更是将肌肤衬托得无比的完美无瑕。
长孙安慕摸了摸胡子,细细的打量着付涟漪的手,他也未曾见过付涟漪本人,只是作为三大家的家主,这付彦的女儿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三大家向来不和睦,付彦纳妾,司徒与长孙二家自然未去。
在长孙安慕冥思苦想一些事情的时候,一双还戴着银铃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爹爹,我是谁?”
长孙安慕含着笑容摸了摸她的小手,刚刚摸到铃铛的时候,爽朗的笑了起来,“绮和啊,莫要顽皮。”
长孙绮和垂下手,坐到长孙安慕的身旁,“爹爹为什么不猜是姐姐?”
“安培从来不戴这个。”长孙安慕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她手上的铃铛。
长孙绮和赌气地将头扭到一边,随即又扭了过来,“其实爹爹,绮和是有事相求来找爹爹的,还特意支开了姐姐。”
“噢?”长孙安慕故作严肃,“是什么事还能让爹爹的宝贝女儿大驾光临啊?”
长孙绮和拉过长孙安慕的手,示意他往梯子那边看,“爹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二皇子啊?”
长孙安慕看了一眼,点头,“没错。”
“太好了!爹爹,我想女儿应该要出嫁了!”长孙绮和激动得蹦了起来,双手一击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出嫁?”长孙安慕疑问的出声,“绮和可是有意中人了?”
长孙绮和食指戳了戳脑袋,“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女儿要嫁给二皇子!女儿还从没见过这么温柔这么俊俏的男子呢!”
“胡闹!二皇子他能给你幸福吗!”长孙安慕拉低了声音,将长孙绮和拉到跟前,“先不说他残不残疾的事情,长孙一家一直都是支持太子的党羽,而如果你突然嫁给二皇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长孙绮和一把挣脱长孙安慕的钳制,有些置气,“女儿才不管!女儿一定要嫁给他!付涟漪可以我也可以!爹爹要是不帮女儿就自己去争取!”
“你…”长孙安慕指着长孙绮和,有些气的说不出话来,“你若是执意如此,别怪我将你逐出中原送到你娘那里!”
长孙绮和看了长孙安慕几眼,不再理会他,自己走往座位而去,一身潇洒的草原装束无疑是与众不同。
付涟漪还差几梯就上来了,孔雾早已在阶梯的最上层等待,看着她快到自己的眼前,有些期待有些激动。
深深清了清嗓子,“请二皇子接过二皇妃。”
孔雾温文一笑,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他伸出如同付涟漪一样白皙的手,从深深手里接过付涟漪的手,“受苦了。”
付涟漪心里一愣,难道绕山的事他全盘知晓?然而却没有向她伸出援手?事情又有了一些迷雾般,让付涟漪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皇子辛苦了才是。”付涟漪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孔雾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轮椅的响声格外清晰,“以后就叫我夫君吧,二皇子听起来十分见外。”
付涟漪浅浅一笑,“夫君。”
等到两双人皆已到位,孔凌云这才到了场,爽朗的笑声比人还先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甚好甚好!”
孔凌云坐上主位的一刻,整个厅里跪倒了一片。
“参见皇上(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不必如此拘束!”
“谢皇上!”
付涟漪起身,贴心地将孔雾推到一旁,乘风看着付涟漪冗长的喜服愣了一下,夫人怎么把他要做的事情做了,那他做什么?
孔凌云吃了一颗葡萄,发现除了两对新人,众人都还整整齐齐的站在跟前,一挥手,“都别愣着,入座吧!”
皇帝的两个儿子娶妻,排场着实不同,所有人方才入座,已有舞姬上来跳舞,付涟漪却越来越觉得,这似乎更像一个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