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妩沉着脸,跟随着人群边往前走,边厘清现在的处境。
说来还真是可笑,她不过是看了个狗血电视剧,感叹了一会丁娉婷的处境,居然就莫名其妙的穿越成了丁娉婷。
而现在她就在被流放去西陲的路上,继续原电视剧大结局之后,她苦逼的未知人生。
那天丁娉婷上吊未遂,被好心的白梨落顺手给救了,白梨落还拿她那个随身空间的泉水给丁娉婷喝了,她拿泉水的动作甚至都并未瞒着只剩下一口气的丁娉婷。
先前丁娉婷就是怀疑她凭空拿东西出来是妖孽,哪知道以此来攻击白梨落,反而落得如今身陷囹圄的下场。
丁娉婷见白梨落当着南宫瑜的面凭空取水,南宫瑜依旧满面柔情,当她跟仙女一样,她一口气上不来,没吊死,差点当场气死过去,可喝了白梨落的泉水,她没死成。
这泉水甚至将丁娉婷在牢房里被南宫瑜一脚踹出来的内伤都缓解了,让她一时半会想病死都不能。
果真是十分的神奇。
刚能动弹了,官差就让丁娉婷跟着流放的罪人们一起上路了。
据说白梨落还专程跟押送的官差说了,“好好看着她,路上出了差池拿你们问罪!既不能让她跑回来了,也不能让她死了!”
换言之,只要不逃、不死,丁娉婷这个昔日的千金,今天的囚犯,任由官差处置。
原本因为大结局之前的太子谋反事件,牵扯很广,流放的犯人也不少,至少丁娉婷狼狈的混在其中,浑身脏兮兮的,也不是十分抢眼。
可,有了被民间的百姓称为“仙女王妃”的白梨落的嘱咐,那几个官差对她还真是上心,这半个月里,对丁娉婷非打即骂,手铐、脚镣一样不少,堪比重刑要犯,各种挑刺找茬,要不是离京城才的时间尚短,更过分的行为都可能做得出来。
这些天,丁娉婷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察觉到心口的怨气,丁妩心里暗讽:只要你还爱南宫瑜,白梨落就有资本在你面前嘚瑟和挑衅,受不了都是你自找的,不管是谁把我弄来了,这具身体就得听我的,我来做主,不然现在就把我送回去!
虽然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丁娉婷,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具身体里面,丁妩就没有打算让别人的情绪影响她的心情,左右她的行动,就算是原主也不行。
她不知道自己是鬼,还是丁娉婷是鬼,不过道理是一样的:人恶强三分。恶人恶鬼,怂人怂魂,她可不是良善之人,就是成了鬼也不会是善良的鬼。
反之,丁娉婷这个狗血剧里的女炮灰虽然恶事没少做,可丁妩还真心看不上又恶又蠢的举动,她顶多只能算一个蠢恶鬼。
果然,被她在心里喝斥讽刺了几句之后,盘桓在心口的怨气就消散了。
如此看来,她的到来,还真跟丁娉婷,或着说丁娉婷的怨气有关。
丁妩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先安身立命,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有了决定,她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回过神来,这才觉得不对劲,跟她一起上路的流放犯也是浩浩荡荡的不老少,怎么……现在人呢?
突然“啪!”的一声响,丁妩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听一声暴喝响起:“快走!磨磨唧唧的臭娘们!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就学不乖!”
背后的疼一直蔓延到丁妩心里,火烧一样的,想她一个大好女青年,居然变成了流放犯,不能诅咒丁娉婷,也就是现在的她自己,她把白梨落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在第二鞭子卷在她身上将她往后拖之前,她猛然转身,伸手抓住了鞭子。
先前丁娉婷就算被抽了,也忍着,哼一声都不会,一心求死的样子,那胖大官差完全没有想到这会她居然敢反抗,他这一愣神,就给了丁妩机会。
她动作迅速的绕到这人背后,虽然差点因为忘记了有脚镣的束缚而摔倒,但是还是赶在官差回神之前,双手一扬,用手上的手铐缠住了对方的脖子,个子不够,力气不够,她伸脚将对方给绊倒了,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她手腕上的手铐跟现代的还不一样,中间有一条两尺长的铁链连着,十分笨重,刚好够这官差脖子上绕一圈。
丁妩发现这具身体虽然被折磨了几日,好在也没有受内伤,跟自己以前不能比,但是使出全力,占了先机,勉强还能跟死命挣扎的官差抗衡住。
这官差先前就跟几个同僚使了眼色,就是打算故意让丁娉婷落在后面,不催她快走,他再找个机会好好尝尝这官家千金的滋味,然后再带人赶上去。
已经出京半个月了,越走越荒凉,只要如期将人送到西陲,没人会管这些小事。
而且,看丁娉婷半死不活的样子,没人看着,她肯定随时寻死,这些官差们也不认为丁娉婷能够从西陲活着回京城去找他的茬,何况丁家都自顾不暇呢。
送到嘴边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现在按照这官差的计划,的确是落后了许多了,前面的大部队都已经看不见了,四面都是荒地,绝好的成就好事的地方。
可,也十分适合杀人越狱。
他快窒息了,他可算体会到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的滋味了,双眼往上翻,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丁妩却松手了,勒住他脖子的铁链也松了一些。
他抓住机会用力翻身,想要将丁妩从背上甩下去,突然耳边一凉,刺辣辣的疼起来,别在他腰间的大刀正架在他脖子上,肯定被划破了口子。
他不敢乱动了,这臭娘们连死都不怕,是真的敢死前杀了他,他这才有些后怕起来,有道是:横的也怕不怕死的。
丁妩也不跟他废话,一手拿刀比着他,一手挪着那手铐,绕到这人前面了,她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打开!”说话都觉得疼。
“钥匙不在我这。”
她勾了勾唇角,手也不抖的一刀划下来,官差哀嚎了一声,伸手去捂住耳朵,满手的血,不知道耳朵被割下来了没有。
丁妩也不拦他的动作,继续道:“钥匙。”说完,又将刀口转向了他的另一边耳朵。
官差不再犹豫,哆哆嗦嗦的从压着的胸前摸出了钥匙。
“打开。”
这人乖乖的解开了丁妩的手铐和脚镣。
丁妩也松了一口气,她现在的力气不够,耐力不够,再束缚了手脚,等这人缓过来,她拿着刀也不一定打得过这人。手脚的束缚一开,她一手拿刀比着官差,轮流甩了甩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