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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众生本平等

婴儿号陶大哭,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异象太惊奇了,谁会相信一颗宝物居然诞下一个活生生的婴儿,而且还遗落在凡尘之间,现场在沉默一阵后,便爆发了众多的猜疑声。

一切尘埃落定,婴儿立刻现于众人眼前,体型丁点大,长得极为伶俐乖乖,那双小眼睛,好奇地看着这陌生的世界,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但是这异像,还是雷倒了在场众人。

现场在沉默了一阵后,普慧首先反应过来,低语了一声“阿弥陀佛“,便信步走了过去,伸出枯瘦的老手,就把婴儿抱在了怀中,婴儿这才停止哭泣,泪眼汪汪地看着普慧。

细细观摩,脸上蛋肥嘟嘟的,皮肤又白白光滑,普慧老僧目生柔色,大笑着道:“阿弥陀佛,舍利子诞下的男孩啊!是上天赐予的吗?当真是敝寺的光辉啊!今日就收留于我们大雷音寺吧!”

普玄方丈肥脸抖了抖,看着那佛门重宝毁灭一个,心里极不舒坦,如今见这元凶在此,当下立刻就赶了过去。

此时一行老僧皆围住婴儿,细细地观看起来,各个都是笑意添嘴,奈何普玄却是眉头一邹,附声道:“这舍利子诞婴,本就是天下奇闻,这婴儿来历不明,应该丢弃在荒山野林,让他自生自灭。”

话语飘荡而出,婴儿似有所感,立刻又大哭起来,普慧摊开手掌,十二颗金色珠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这才道:“十三舍利子,只是一颗灰飞烟灭,我佛慈悲,本就广纳天下众生,怎么可以丢弃在荒山野林?”

“我认为此言差矣,普慧师哥德高望众,但是并不是决策的人,现在大权在我手上,必定不能留下疑患,他日真有大难临头,会追悔莫及的。”普玄丝毫不客气,如今亮出方丈身份,很明显就是要挫挫这普慧的锐气。

普慧脸上笑容顿时僵住,鄙疑地看了他一眼,当初被众僧极力请出佛界,方才特地来帮忙这加持大礼,当下也是一个淡淡地开口:“众生本就平等,哪里有等级之分,谁的话都具有代表性,当初被你们请出佛界,插手这凡尘世事,这本非我心愿,普玄啊!你的毒障越来越大了啊!”

下方众人,静静地看这两僧争辩,今天可真是稀奇了,不止看到了这传说中的舍利子,更看到了舍利子诞下婴儿这种奇闻,这要是传将出去,定会掀起一番滔天大浪,而更有意思的,就是两位高僧之间的争执。

被普慧这么一说,普玄明显变了脸色,紧攥于僧袍中的拳头,都握得泛白,许久才收回激动,不满道:“普慧师哥,大雷音寺是由我任方丈之位,虽然师哥佛法高深,但是这婴儿来历不明,绝对不可收留于寺庙之中,这会对我们寺内产生极大的影响,如果这婴儿是邪魔歪道,那留住他的小命,将来岂不是祸害苍生了。”

普慧抱着婴儿,怜爱地逗逗他,随后望向了普玄,道:“虽然你贵为方丈,但是这次我也要做一回主,这小鬼就留在寺庙当中,以后由我亲自教导,普玄师弟,学习佛法乃普渡众生,而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众位老僧也是急忙向前相劝,大雷音寺传承千百年,所打下来的名声,是不可代替的,如今这两位高僧争吵起来,当下又一位老僧踏进纷争,朗声道:“普玄方丈,十三舍利子贵为佛门重宝,所诞下的婴儿,也定然不会是阴险毒辣的人,你一定会错意了,这次切莫大动干戈,一切还是遵从普慧师哥意见吧!”

出头之人正是任主持一职的养空,此人在大雷音寺里,也算得上佛法高深之人,所居职位也是位居方丈之下,奈何此时又出现一为老僧,正是殿院养智老僧,一来就出口惊人:“这婴儿绝非善物,破佛门重宝而生,绝对不可以久留于世,老朽认为应当立即诛杀!”

场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来此之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看着上面的争执,也都不禁笑开了口,不过在吵闹了一会儿之后,一个负剑中年男子行将出来,拱手道:“在下为天剑山之人,依我的拙意,应该立刻斩首于世人面前。”

天剑山,那是道家一大分支,成立年月倒是颇为久远,据听闻得到,道派共三宗二圣使,每一个皆是功力高强之人,传说那里的隐世高手,有御剑直达九宵之人,不过这些道听途说,也是不可尽信。

男子语出惊人,站台之人普玄方丈也是邪恶一笑,紧盯着普慧开口了:“师哥,如今别为了一个婴儿,而弄得大动干戈,这人为不详之人,当真得立即诛杀。”话毕,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手成爪状便直取婴儿喉咙。

众僧大惊,普慧也是大怒,浑身一股气压荡出,手中僧杖立刻化为粉碎,此时的气压化为涟漪,朝急奔而来的普玄冲去,这真是苦了他,学艺不精瞬间便被震飞了好几米,手掌也是因为疼痛而发生扭曲。

被这么一震,在场之人皆是呆立,这神秘高僧当真是震古烁今,堂堂大雷音寺方丈,居然一招都接不下,还吃了个小亏,刚才负剑男子也是赶紧退了回去,他心里可是明白,大雷音寺并不惧怕,惧怕的是里面一些隐世高僧,那才真是无耻无敌,也不知道面前这富丽堂皇的大殿,究竟隐含了多少像普慧这样的绝世人物。

普玄随即大怒,在这高台之上,也是抛弃了那往日的高僧模样,一咬牙周身立刻浮现淡淡的红色气息,当下急冲至脑海,大吼一声就朝普慧杀去。

普慧丝毫没有惧意,淡淡佛音从嘴中而出,心里轻叹了一口气,身影居然在万众瞩目之下,渐渐得迷离消失,而在另一方,又悄然现身,那普玄,则是生生地停顿在原地,喉里一甜,不禁吐出了一口鲜血。

仅仅一招,就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婴儿此时也停止抽泣,呆呆地观望着,而方丈玄慧这才站定了身,眼神里皆是怒意,对着普慧咬牙切齿道:“师哥莫太欺负人,别以为自己佛法高深,便可为所欲为,在这大雷音寺中,我才是下达命令的最高一方,如今我要这小鬼死!”

“放肆!”普慧破喊传来,又是让普玄肥脸紧贴地面,惹得场下哄笑声不绝,在这绝对强者面前,普玄犹如沧海一栗,不过普慧也没咄咄逼人,反而是叹道,“那时候真是看走了眼,让你当上了方丈一位真是一个错,但不要无法无天,人在做,天在看,上天有悲天悯人之心,怎么可由你说杀就杀!”

散发金黄光芒的十二颗舍利子,被普慧交由另一老僧托扶而去,慢慢平息怒气后,又道:“希望你也能有慈悲心肠,众生本来就平等,妖魔鬼怪又如何?我们应当引领其走上正道,如今你已当上了方丈一位,还有什么不满足?”

场下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此时一声女高音划破天际,很快就有一女子现于众人眼前,只见她当真是长着一副绝世容颜,三千头发披落于香肩之上,隐隐散发着清香气息,秋水眸子闪闪而动,简直是媚惑天下众生,她的一出场,立刻引得无数男子争风吃醋。

“普慧圣僧慈悲为怀,我只是行走江湖的弱女子,今日听到圣僧的话,真是胜读十年经书,妖魔鬼怪又如何,天下众生本就平等,又何来好坏之分。”明媚女子说到此,眸子射向了普玄,“得饶人处且饶人,佛门本是引领众生摆脱烦恼之地,切莫让小人之心污染了佛门重地。”

很明显就是在骂普玄方丈,现场立刻又哄笑了起来,此时的普玄感觉到脸面无光,一下子红到脖子根,缓缓收回全身血芒,许久才轻叹了口气,释然道:“谨遵普慧师哥教导,佛门之人确实应有一颗慈悲心,今日听师哥一席话,我真是明白了很多,谢师哥的至理名言。”

普慧这才松下那紧皱的脸,笑道:“能明白就好,以后这小鬼就由我亲自教导吧。”说完这句,转身大笑着离去。

普玄在旁邪笑了一下,袖袍中的手指轻点,一丝血红的光芒便射向了婴儿颈部,那血色光芒细微至眼睛难辩,根本就没人发觉。

血芒一进入颈部,立刻躁动不安,片刻后又游行至右臂之中,随后在手心慢慢形成一红点凸起,这才停止了躁动,普玄在一旁看着淡远的普慧,低声笑道:“这可是一份大礼,谁叫你这般羞辱我,我绝对会让这孩子活不成,终将一日,我一样要置你于死地,记住了,普慧师哥。”说完,也是慢慢离去。

声音飘荡不到远方,普慧却似有所感,微叹了一口气后,便迈开步伐继续向前跨去,口里也是低语着:“普玄啊,普玄!你何时成为如此毒辣之人,真是枉费了祖师当年的一番栽培啊!”

行走之中,一张纸条抖落在地,普慧轻轻拾起,看了看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萧“字,随后目光射向了天空,大笑着道:“萧,你是太阳光射下而诞生的,从此,你就叫萧阳吧!”

众得高望重的老僧也是离去,妙龄小童又走将出来,大喝了一声典礼结束后,便屁颠屁颠地尾随众僧而去,现场也在这一刻之后全部散去,结束了这一日的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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