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你!”于子归瞪着夏乔木,目光如刀,好像生吞了一只苍蝇。
“抱歉,我不嫁你。”夏乔木悬着的心落下地,心里已经估计出这男子的部分性子,至少不是一个人渣。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于子归深呼一口气,“不嫁我,你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你最好适可而止,莫要妄想其他,小心说话。是我低估了你,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有头无脑的花痴,可现在看来,你真真不简单啊。”
“因为我碰了你,所以你要娶我?”她在书上看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古代的年轻媳妇因为被人碰了一下胳膊,回到家之后就把自己的手臂砍掉了,难道,这地的风俗也是这样的严苛?
于子归已经对刚才被强吻的事情后悔不跌,此时听着夏乔木再说,他恍然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你那是碰一下的事情吗?啊!说你聪明,现在却笨如犬彘!”于子归的不甘心、不满意,甚至是恼怒全部放在脸上,一丝不落的给夏乔木看,如此,若放在古代的夏乔木身上,定然屁颠颠的应了,可是对夏乔木来说呢,她可不会白痴的以为,只要嫁进别人家里就一帆风顺了,相反的,嫁进去之后,这样的大宅门,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古往今来的豪门贵族是一个德性,权势滔天,想暗里处置一两个看不顺眼的那还不容易,门不当,户不对,嫁什么嫁。
夏乔木摇摇头,此时,在她的脑海里,古代夏乔木的记忆与她本尊的记忆好似在融合,已经混乱成一锅粥了,她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下去,道:“我不要你对我负责,往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至于你家的奴仆弄伤我的头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已经害死了夏乔木。我想,纵然夏乔木带给你很多困扰,但罪不至死,我希望你能赔偿。”
她低下头想了想,“我要银子,你能给多少。”
这边厢夏乔木正在敲诈未婚夫,那边厢就听着打老远就有人喊:“乖女、乖女啊……”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夏乔木脱口而出:“阿爹。”
“哎哎哎。”扒开人群,一个头戴青布幞头,身穿灰布葛衣的中年男子钻了出来,响亮亮应着夏乔木的喊。
看见夏乔木,第一眼就看见她月白衫子上染的血,当即便是一声心疼的。“哎呦喂,我的儿,谁,谁打了你,阿爹这就找他拼命去!”
一副卷吧卷吧袖子就要扑向任何人的凶狠模样。
夏乔木眯了眯眼睛,对于挡在自己身前的这个模样周正的白面黑须的中年男子,她心中不自觉的厌恶。
“是你,是不是你,你这个臭小子,我绝对不会把乖女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走,乖女,咱们回家去,我这一没看着你,你就跑了,可把阿爹好吓,吓破了阿爹的小狗胆哎。”听他的口气,反咬一口,倒像是于子归以财势压人,非要强娶夏乔木不可了。
笑的贱兮兮的,他上前去一把牵住夏乔木的手就要往家里领。
从本尊夏乔木的记忆里,她知道,这个叫做夏玉树的男人是夏乔木的生父,他很疼爱夏乔木,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不论要什么都竭尽全力的去满足。
脑海里断断续续的片段告诉夏乔木,在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先紧着她,不管是穿衣还是吃饭,而这个夏乔木也是个独占欲强的,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小弟弟,她也不管,有好东西自己都先护着,从来没有一个当长姐的模样。
且,爱慕虚荣。自知道有这么一个富贵门里的未婚夫开始,三两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县里找于子归,不是在于子归的生药行门口等着,就是在他家门口等着,让于子归不胜其烦,看见她就厌恶。
然而,夏玉树却有一个让夏乔木痛恨至极的毛病,爱赌钱!
夏乔木一把挥开他的手,冷声道:“我自己会走。”转目望着于子归理直气壮道:“给银子。”
“乖女啊,你怎么了,生阿爹的气啊,这不是阿爹赶着去赢钱给你买胭脂用吗,这才来晚了让乖女吃了亏。”夏玉树搓了搓手显得有些紧张,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乖女,你给阿爹指出来,是谁弄伤了你,阿爹和他拼命去。”
猛然想起什么,夏玉树哎呀一声一拍脑门,道:“阿爹总想着拉你走去了,还忘了看乖女伤到哪儿了,快给阿爹看看。”
眼巴巴的瞅着夏乔木,那脸上的担忧之色真诚无伪。
“没事,不要你管。”夏乔木忍着厌恶,垂下头冷冷道。
夏玉树心肝一颤,可怜巴巴的瞅着乔木道:“乖女啊,阿爹错了,乖女啊,你可不能不理爹啊。”
“大郎君。”管家包了一包银子出来递给脸色铁青的于子归,且在于子归耳边小声道:“夫人让先请了夏娘子家里去,在外头,不好看。”
于子归点点头,“便是母亲不说,我心中也有数。”
夏乔木一把抢过于子归手里的银子,道:“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往后见了面当个陌生人,当然,要是你还有良心,但凡我去你家买药的时候,你要是能给我打个折扣就更好了。”
说罢,不等于子归开口,转身便走。
依着记忆里的印象,抬脚往北走。
“哎呦,乖女啊,你真行,又要上银子了,阿爹忘了告诉你了,上回进城的时候,阿爹已经要了一回了。”夏玉树瞧着乔木的做派,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活像是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管家轻蔑的呸了一口,又恭敬的对于子归道:“大郎君,夫人叫您进去说事。”
“走吧。”于子归望了望夏乔木娉婷的背影,想着,此女模样不差,怎就摊上那么个爹了,也怪不得她不懂礼数,厚颜无耻了。
至此,他猛然一惊,怎么会想着给那厚颜无耻的女子找理由了!不该,实在是不该。
乔木在前头冷着面走着,夏玉树就在后面跟着,心里头慌慌的没有底,今儿个的乖女咋这么沉默呢,往常,从城里吃了委屈都要和自己抱怨抱怨,骂骂自己无能,怨恨她祖父死得早,让她过不上好日子啥的,今儿个出了奇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