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适合与合适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战法凶烈无比，攻势狂风暴雨，这是边疆需要的，也成了最适合季破军的方式，因此也养出了一身有进无退，有死无生的彪悍之气。箫无常与其普一交手强就已经在气势上输人一筹，却将其归结为战法的原因，强迫自己跟着季破军的节奏走，只能是处在被动接招挨打的局面。
这个夜，众人均感似乎太长了。天空依旧阴沉黑暗，不时的有银蛇狂舞，但雨势却变小了，成了绵绵细雨。
箫无常全神贯注应对季破军，没有察觉到远处的蒙面黑衣人已脱开身来，正驳剑升空。季破军纵深飞跃长枪一探，枪势雄浑似是云中飞龙时隐时现，叫人不知它到底会攻向哪里。箫无常越打越心惊，看着枪头闪烁不定，只好先在身前撑开一面气墙为自己争取时间，耳中闻言：“箫旗主，我这套‘龙行十八变’可还能入眼？”
不待答话，穿云裂风的枪头稍微一顿便已穿透气墙直奔下腹而去，不及半尺距离。箫无常脚尖撑地急点，仰身飞退，拉开一点间隔后手中绿玉洞箫横拨枪头，将攻击引向一旁。心头威胁一泄稍微轻松一点，箫无常正要回话，倏得感到后背一寒，心中暗叫：“要遭！”来不及多想，电光火石的时间内，箫无常硬生生的将身体侧曲成一轮弯月，只觉腰侧一凉，便见一道寒芒从他身边带起一串血珠疾飞而过。
顾不上查看伤口，箫无常先急忙纵身推出十丈开外，低头一瞧，腰侧被开了道三寸长的口子，外翻的皮肉呈青紫色的中毒状，腰部以下的白色长袍上晕染出一株红梅，有越开越艳丽的趋势。箫无常连忙点击几处穴道，外涌的鲜血陡然止住。望着在季破军身畔出现的蒙面黑衣人，不知为何，被偷袭的他不怒反笑道：“季将军这一套枪法气势巍峨雄浑，每一击都重如泰山，却不想招式又灵动多变让人意料不到，端的是极上层功夫，可是季将军自行领悟？”
季破军想不通季无常笑从何来，被偷袭还能笑的出来。回头瞥了一眼蒙面黑衣人，暗付：“这浑水趟到这里就够了，不宜跟暗白旗结怨太深。适才那一剑算是斜月宫收回的利息，至于他们接下来如何，这就不是我该想的事。”想到这里这才开口说道：“不错，这套枪法乃是这些年征战所悟，不过这十八变我才完成前十五变，还差三变才凑齐十八之数。今日与箫旗主一战果然如箫旗主所说淋漓尽致，领教了。”说完拱拱手便退至一旁。
“这一战无常也受益匪浅，在季将军身上感受良多，说不得日后也会入役天策军，到时候还望季将军捐弃前嫌莫给无常小鞋穿才好。”箫无常这一番话说的甚是诚恳。听在季破军耳中只是把它当作过场话，也就随口答道：“若是箫旗主愿意入伍天策军，那时季某定然出关五里相迎。”
箫无常对季破军微一颔首算是结束了两人的对话，扭头往蒙面黑衣人定睛看去，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一块被季破军一枪砸的只剩下一半的巨石后闪出一个小身影，蹦蹦跳跳的在碎石上窜了过来。
“小箫，蚀心散味道如何，是不是尝第一口还想尝第二口？”沐晨背着手嬉皮笑脸的说道。适才蒙面黑衣人正要御剑偷袭，却被沐晨突然拦住，问他身上有没有毒药，黑衣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沐晨，不知她突然要毒药干嘛，一番解释后才知道沐晨要往他的剑上抹。明白过来的黑衣人很是不屑，觉得自己这个级数的高手哪里还需要用毒，沐晨只说了一句话：“你还需要偷袭？”黑衣人被这句话差点气出内伤，只好乖乖就范。
箫无常听到沐晨的问话先是一怔，心道“小、小箫，还想尝第二口？有趣，这小姑娘甚是有趣！”仔细将沐晨打量一番，轻笑道：“蚀心散的味道当然不好，若是可以今生是不想再尝第二回了！听玲珑姑娘口气，这是蚀心散定然是玲珑姑娘的手笔了，那还要玲珑拜姑娘今日所赐，让小箫知道这蚀心散是这般滋味，从今往后一定铭记在心。”
两人一问一答，言辞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生死大仇。
沐晨眨着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剪水双瞳惊道：“咦？我现在名声都这么响亮，你都知道我叫玲珑啦！”又换上信誓旦旦的口吻。“不想尝第二口啊，小箫很诚实嘛！我偷偷告诉你哦，除了蚀心散，我这里还有胭脂红、千里销魂香，你可以换个口味啊，总有一款会让你喜欢的。要是你都不喜欢，这天下这么大，我还不信我穷尽天下还搜罗不到小箫喜欢的口味。”说的自己像是个兜售货物的小贩似得，极力为客户着想。
这番话说的轻松无比，也毫无杀气，甚至可以说是亲热。箫无常当然听的出其中的威胁之意，却又觉得这算不上是威胁，一个八岁小姑娘的话语有何危险性可言。手抚洞箫，道：“玲珑姑娘真是有心了，小箫等着姑娘搜罗天下便是。”话锋一转，“在与季将军对阵之前，便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原来被我忽略是那把剑，它从我的体内带出一串血珠的那一霎那我才明白，不过这个代价似乎有些大。”低头看了一眼伤处，目光在蒙面黑衣人与季破军两人脸上来回巡睃。
“回音剑！”箫无常轻轻吐出这三个字，手中洞箫一下一下的敲击掌心。
早在箫无常说到被他忽略的是那把剑时，季破军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又偷偷瞄了一眼蒙面黑衣人，心付：“被箫无常窥破身份，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回音剑是被摆在明处的事物，他一出现就对静尘子一副痴心不渝模样，不是太难联想到一起，还好这些都不是太过重要，但愿这疯子不要过多胡思乱想的才好！”念及此处，就听到箫无常的一声厉喝。
“危天凉，无需再遮遮掩掩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