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唉……唉……”宁白语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撑着办公桌只顾唉声叹气。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她说，“再临时找个搭档出来，还真的不好办呢。”
小乙明白自己又惹了麻烦，气走了搭档。
宁白语不耐烦的摇了摇桌上的铃铛，没过一会儿，杨云就敲门进来。
“怎么了，老大。”
“我交代你查的空闲人员名单，办的怎么样了。”
杨云把一张打印纸递过去，“都在这儿了。”
宁白语接过大概浏览一遍。
“怎么都是这样的，一个‘B’级，或者能力突出点的都没有吗？”
“要说‘B’级的话，距离收工最近的是千百鹤，但他回来也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杨云突然换了个语气，扭扭捏捏的说，“‘B’级虽然没有，但实在不行，我也可以……”
“不行！”宁白语断然拒绝，对这个不安分的下属感到无可奈何，“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于是杨云只好罢手，临出去的时候还冲小乙挤了挤眼。
“唉……这该怎么办才好……”宁白语又开始愁眉苦脸的叹气。
“你的能力自己真的不知道吗？”她又问了一遍，这已经是她第四次问了。
“不知道。”小乙照旧回答。
她颓然的伏在桌子上，一副快要绝望的样子。
“罢了，再给你安排个活儿好了。”
宁白语从旁边的白纸上撕下一条，拿起笔，小乙还没来得及看到笔尖滑动，纸上就多了一行清晰的墨线笔迹，写字的速度快到看不清，让小乙一阵惊讶。
宁白语把纸条递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这儿不收闲人，你到这个地址去一趟，把消息带来，”她交代道，“另外帮我捎句话，说我这几天回不去，消息暂由这个小家伙代领。”
小乙看了看纸条，上面写着：竹篱街五排十三号。
“姑且算是实习吧……”她说。
竹篱街五排十三号，墙上的门牌这么写着。
小乙站在门前敲了敲门，许久没有回应。
“有人在吗？”
同样没人回答，但能感觉到一丝视线正从猫眼中观察。
“查水表的，能开下门吗？”
“家里的水表昨天就坏了，能修修吗？”一个女生的声音说。
“只怕不能，就带了把钳子。”
这个样子就算把暗号对上了。
但门没开，反而门上小窗子似的观察口被抽开，能看到一张妆抹的很浓的脸，在满头金发下，涂着紫色眼影浮肿的眼睛显得十分怪异。
“你是谁？”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呃……学园一年级新生，原小乙，”小乙回答，“是团长要我来的。”
“年龄……”
“16。”
“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喂，喂……”这下小乙不高兴了，这明显是在逗自己玩嘛。
小窗子内的女生哑然失笑：“哈哈……”好不容易才合拢嘴，“我那个妹妹，还真找了个乖宝宝哇。”
门开了。
“进来吧……”女生似乎刚刚那个睡醒，她打了个哈欠，拖着拖鞋就往屋里走。不过现在才下午六点，并不像是该睡觉的时间。
小乙跟在她身后，看到节能灯白色的灯光下，女生头发上的黄色正在渐渐褪去，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的黄色头发已经转为了黑色。小乙一阵惊讶。
“你的头发……”小乙问。
“怎么了？”女生回过头，紫色的眼影也褪掉了，浮肿的眼袋还在。
她抓了抓乱糟糟蓬松的头发，说：“一点点小手段而已。”
奇怪的能力，小乙心想。
看到客厅之后，小乙才发觉自己惊讶的过早了……看房子的装修，这家条件不会差，偏偏在客厅正中桌子上堆的那一堆，那是垃圾食品吗，哪一袋是吃的，哪一袋是垃圾能分得清吗……还有地上扔的一团一团的，说不清是卫生纸还是揉成一团的袜子……满载的垃圾桶，隐隐的能闻到一股馊味，不用说至少三天前的……
没想到一个女生的家里会是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孤陋寡闻了。
在这成片的垃圾之中，居然还坐着另一个女孩子，她坐在单人沙发上，看起来年龄比小乙都小了不少。
“你先随便坐会儿，我去找找东西放哪儿了。”
先前的女生从垃圾中趟着走过去上了二楼，而小乙只好小心翼翼的在小年纪女孩对面沙发坐下，生怕碰倒脚边满载的垃圾桶。
“你好。”小乙礼节的打了个招呼，但小女孩并不理会，一动不动的，只不过时不时的眨两下眼睛。能在一丛垃圾中如此淡定的坐着，这一家人还都是些奇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