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刺穿,莫说一个小小的炼气七层修士,就算是修为到达金丹的大能,也难逃一死!
纵使武袍青年心中存有再多的不甘,现在也全都化为了灰影。
而出手击杀武袍青年的不是别人,正是污血染面的暗七!可惜,暗三再也没机会看到是谁帮他报了仇。
武袍青年被漆黑长剑刺穿心脏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眼中的怨恨死死的盯着偷袭他的暗七。
暗七走上前去,步伐有些踉跄。
看都没看武袍青年怨恨的双眼,直接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
有了,只见暗七从武袍青年的后腰上掏出一个细小的麻绳布袋迅速的放入怀中,然后到暗三的尸首面前,熟练的从暗三怀中掏出一叠纸样物品。
然后是灰一,蓝十......
从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掏出了一些物品,有纸片,也有小瓶子,还有书籍,好在东西也不多,暗七麻利的一股脑全部放入怀中。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街上阴暗处退去......
等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喊出:“来人呀!死人了!!!”的吼叫时,暗七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
数十天后,一辆行走在官道的马车上......
“这位兄弟,不是我吹牛,整个安阳城,谁不知道我张大嘴的马车是最快的!”
说话的是驾着马车的车夫,一副农户的打扮,三,四十岁的面容,头上戴着灰褐色的皮帽子,眼角布满皱纹,眼睛细小有神,手中的皮鞭不时的抽打奔跑的马臀,力道刚好不会伤着马匹却又能让马匹尽力的奔跑。
“呵呵,这位大哥,我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选择乘坐你的马车对吧。”
回话的人坐在车厢内,遮帘并未放下,所以车夫张大嘴才赶马闲来无事搭话。
“那是,瞧我这马车的速度,一分钱一分货,就凭我这速度,你出的价钱绝对不亏!”张大嘴显得的有些兴奋,刚出马就遇到了肥羊,要从安阳城前往李家镇,正好前几天有人托他从安阳城带些货物到李家镇,这顺便拉上一个不清楚车行行走价钱的笨蛋,这一趟赚的比平日拉上几趟客人都要赚钱,怪不得他从出了城咧开的嘴就没合拢过。
“兄弟你这是去李家镇干啥呢?”
作为一个干了车夫快二十年的他来说,掏客人的底细已经成为了习惯,更别说一路驾车十余里,光是那份枯燥也够这名老车夫受的。
“也没啥,就是走个亲戚,很久没走动了,这次过去看看过的如何。”车厢里面的人回答道。
张大嘴手中拉近马绳,往左稍微用力,让车轮恰好躲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而又不使车厢感到摇晃。
这份技术,不在马车上磨练个几年是学不会的!
“走亲戚啊。”张大嘴接话道:“李家镇那一个镇的人几乎都是姓李的,莫非兄弟你也姓李?”
“呵呵,那倒不是,我姓苏,苏婉玉的苏。”
苏婉玉是安阳城丽华苑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唱的小曲更是能唱出歌词曲调超越世俗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整个安阳城没人不知道这位卖艺不卖身的绝色佳人。
“哦,原来是苏兄弟,你这姓好呀,跟那个苏婉玉一个姓......”
就这样一路的闲聊中,十几里地的距离转眼而逝,李家镇也近在眼前了。
一路闲聊下来,张大嘴对这个冤大头充满了喜爱,不仅出手大方,见识更是广泛,两人的闲聊对话中,张大嘴发现这个姓苏的年轻人不管是哪方面都能聊上几句,却偏偏能正好击中张大嘴的痒处。
这定是哪家学识渊博的世家子弟出外远行,张大嘴是这样想的。
作为车夫,收入虽然比之平常百姓好上不少,但论身份地位,却是拍马都赶不上那些有知识的学者,因此常年拉车中,遇到这种有学识的人张大嘴都会打从心底尊重他们。
可那些学者大部分都安静的呆在车厢闭眼休息,即便是观赏车外风景,也鲜少与身为车夫的张大嘴作交流。
因此,苏姓青年的渊博见闻和大方得体的谈吐,都让张大嘴受益良多。
“苏老弟,下次在安阳城你还要坐车的话,来车行找我张大嘴,我给你免一成车费。”苏兄弟这个称呼悄然间变成了苏老弟。
此时马车已经驶入李家镇,苏姓青年的目的地也已经到了。
“好,那我就多谢张大哥了。”苏姓青年笑着回答道。
随着张大嘴一挥鞭,马车奔过街头转角消失不见,苏姓青年才回头朝另一边的街道走去。
至始至终,苏姓青年都没告诉张大嘴自己姓苏,名为铭。
没错,暗七,也就是现在的苏铭!
那晚之后,苏铭连夜潜逃,终于天亮之前赶到了安阳城,找到事先就布置好出事后躲藏的秘密地点暗处独自养伤,即便是如此,苏铭的心情也经过了好几天的忐忑才逐渐安稳下来。
不得不说,苏雨能死里逃生,凭的全是运气!
如果不是他的心脏长得与常人不一样,是长在偏右而不是偏左,那么他当时在客栈内便被那武袍青年夺剑将他刺死了。
而如果不是那一剑刺穿心脉附近的经脉造成停止呼吸,心脏停止跳动,整个人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那么他将会被武袍青年彻底杀死,而不是把他的“尸体”故意抛向暗三身前。
如果不是因为武袍青年确认了暗三的同伙四人已经全数被他杀死,他也不会放心的对暗三施展搜魂术,从而耗费了大量的法力让苏铭有机可趁。
原本的刺杀计划应该是很完美的,但是结果却是死的只剩下苏铭一个人了,原因是什么?
或许,一切源头都出在了困元香上,传说困元香的作用对于修行者如同迷药那般,只要修行者吸入那么一点点,全身的真元便会被困住,无法调动,任人宰割。而两年前的暗三行动的成功也证实了这一点,这也是暗三等人敢对修行者出手的重要原因。
那个武袍青年肯定没受到困元香的影响,更别说抵挡五人攻击时的勇武。
两年前,同样的手法,却是成功了,究竟是为什么?
线索太少了,苏铭想不通!问题究竟是出在武袍青年的身上?还是在于困元香?或者是困元香是假的?有或者是武袍青年身上佩戴了某样自己未能发现的物品抵挡了困元香?
江湖中的武者,跟那些追求天道的修行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巨大了。
对于苏铭来说,那个世界的一切还是太朦胧了。
经过十余天的修养,苏铭的伤势已经好上了大半,尤其是在不知道是暗三还是灰一身上的藏品中,找到了一瓶江湖上极为稀少的生肌散,或许是用作于保命疗伤圣药,结果却便宜了苏铭。
内外服用,让苏雨的贯穿伤口在短短几天之内便恢复如初。
苏铭站定在街边整理了衣容,沉稳的朝着的李家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