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雍浑身都是冷汗,拉开窗帘,打开玻璃门,让冷风吹了进来。
这片区域扥光污染相对好一些,音乐还能看到冷酷的星空。
嘈杂的灯光远远的映在角落里。
王雍感受着深冬的寒风吹拂着脸颊,却感觉到某种奇异的安心。不由得轻轻舒了一口气。
“小左?”
王雍刚才在梦中真实的感觉到了某种深层次的威胁。
小左的声音在这时听起来多少有点疲惫:“没有想到羊男和这个世界的反扑这么强。”
“他们还没有死透吗?”
“这个世界构建不完整,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
“就是说这个世界仅仅围绕着渡边淳旋转,至于世界外的其他情况全部被忽略,你可明白?”
“就是说这是一个残缺的世界,当渡边淳死之后,世界就无法正常运转了?”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当然大多数世界并不是这样,但是这个世界的重心是这个。我们利用世界正常的规则——人被杀了就会死干掉了渡边淳,但是也必然引来世界的反扑。“
“这样,那么这个世界不会崩溃吧?“
“不会,说到底,这是个物质世界,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逝去而崩溃,但是要注意它在精神层面上的反击,譬如这种混合现实和梦靥的噩梦,很危险,我是强行把你拽出来了。羊男多少还是有点能量的。“
王雍出乎意料的脸上多少出现了一丝笑容:“我们和这种曾经帮助铁木真几乎一统文明世界的生物作对也是一种荣誉。”
小左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王雍也有想过小左的来历,对于它能够帮助自己穿越,或者说创造世界的智慧来说,一统数个世纪前的文明世界也并不一定是一件真正让她感觉到震撼的事情。
接下来几天王雍的生活就平静下来了,梦靥也并没有纠缠着王雍,就仿佛是消失了一样。
王雍每天就是去游泳馆去游泳,白天看看书什么的,在80年代的日本街头闲逛。这个时代的日本少了一些娱乐气息,多了一份商业和忙碌的气息。
王雍这段时间都是从中华街买些食材自己做的吃,不过日本的鱼倒还真不错。
在这个异世界呆了将近一个月,有时候,王雍心里都有些发慌,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到底能不能回去?
不过想到自己转瞬之间就来到了这里,到时应该也能以同样的手段回去。
不过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多少有点无所事事,不由得让王雍有些心急。
不过等待也是自己日后必须锻炼的素质。
不过东京有许多旧书,乃至许多珍品中国古书也有不少,王雍也经常去淘。
四月,王雍在日本赏过樱花,这天中午,他正准备出门去逛旧书摊。
铃声忽然响了。
雪。
“还好?“她问。
“不错。“
“现在在做什么呢?“
“正准备去逛旧书摊。这边真有不少旧书,欧洲十九世纪的旧书,中国明朝的线装书啊。“
“唔。“雪沉吟了一下:”想去兜风,今天傍晚有空?“
“好的,我傍晚去接你。“
“那舞殿来赤坂公寓接我。位置还记得?“
“记得。“雪住的地方的位置说什么也不会忘记的,是不是?“你一直呆在那里,一个人?”
“是啊,回箱根也什么也没有。家里空荡荡的,又在山顶尖,那种地方不愿意一个人回去,还是这儿有意思。”
“妈妈呢?还没回来?”
“不晓得,谁知道她,杳无音信。也许还在加德满都吧。所以我不是说了么,那个人根本指望不得,天晓得他什么时候回来。”
“花钱呢?”
“钱没问题,现钞随我使用,把妈妈的钱一张张从钱包就是。她那人,钞票少几张根本察觉不到。况且我也得自卫嘛。总不得坐以待毙。她就是那种神经兮兮的人,没什么奇怪的。你不那样认为?”
王雍总不好在这个问题上置喙。而且雪实际上心底和她妈妈挺接近的,觉得离不开她。毕竟关系亲疏不同。
“饭吃的怎么样?”
“吃啊。这叫什么话,不吃饭岂不死了?”
“我是问你吃得可好?”
雪清了清嗓子说:“干炸鸡肉、汉堡牛肉饼、葡萄干软饼,还有热气腾腾的盒饭。”
王雍多少有点无奈,虽然自己有时宅起来也是这样,但是看到小女孩这么吃不由就有些心疼了。
“五点钟去接你吧,吃点正经的东西,女孩子饮食习惯不规律以后会有种种问题的。从外表到身体内部啊。”
“傻气。”
王雍并不是已婚男士,对这种问题也不好说的太深。但是仍然得了一个“傻气”的评价。
“对了,要是不讨厌的话,把你在赤坂公寓的电话号码给我好吗?”
“为什么?”
王雍此时的心情多少有点紧张,稍稍握紧了一点听筒:“你知道我的电话,我却不知道你的电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而我不能打电话给你。不太方便。“
她略微犹豫似的哼了哼鼻子,最终还是把号码告诉了。
王雍记在备忘录中。
“两人挂了电话。
并没有出什么意外,渡边淳的死在现实世界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王雍开着车,绕过外苑,沿着绘画管前的林**,从青山一丁目驶至乃木神社。春意一天浓似一天。
风的感触微微变得温情脉脉,树的叶子愈发清脆可人,光线已然失去了棱角,变得和蔼可亲,就连城市的噪音也如田园交响曲一般娓娓动听。
世界如此美好,王雍感觉到这些日子自己奔波在东京的街头,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很多。
王雍刚刚一按门铃,雪便跑下楼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运动衫,外套是黑色的真皮夹克,肩上一个帆布挎包。挎包上别着各个俱乐部的纪念章。挺奇妙的一种搭配。
“旧书有意思?”雪问。
“还行吧。”
王雍把她带到东京市内一家像样的中华餐厅,像样的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