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了战场,你们有谁愿意替我挡子弹?我告诉你们,只要你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在战场上,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替你挡子弹,不管我认不认识你!”因为这样一句话,唤起了我强烈的当兵欲望。
那年6月份,我在征兵网上报名,填写我的资料。
小学6年级开始,我就对军队里的一些东西感兴趣。枪支,军衔,战友情谊,特种兵等等。
说来,我最先想当兵的理由仅仅是想摸枪,尤其是88狙。我最想当狙击手,因为我觉得狙击手很帅,又不用到处跑,只要窝在那,是很轻松的。
我问一起当兵的朋友,”你选的什么兵种?”
他说,“武警,你呢?“
“陆军。“
”陆军很累的。”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儿,吃的消。因为我想成为陆特(陆军特种兵)。“我笑着说
那天,村里的领导人带我们去镇上的医院做初步的体检,参加体检的人各自拿到了100元钱,不管你去不去当兵,只要你报名来体检,就有钱拿。呵呵,免费的体检还有钱拿,不亏。
一般第一次体检都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接下来县里的体检。县里的体检比较全面,严格,淘汰率也高。
一周后,我们这批人屁颠屁颠地跟着去县里体检。
去县里体检的前一天晚上,我睡地格外的早,就怕明天测心率的时候过不了。
到医院后,门口上摆着当兵后的“买家秀”,当兵之前是Loser,当兵之后成男神。
走到医院里面,你会看到整个县里来报名参军的都在这体检,黑压压的一片,军区各级领导都在这。
抽血,B超,视力,尿检等等都完了以后。终于来到了我最怕的,也是最后一关。
一个房间,一群人脱光了排队站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犹豫不决,脱上衣倒是很快,一到脱裤子,手全都放在裤头上,迟迟下不去手。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说了一句:“小伙子们,别犹豫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尴尬的,脱了吧。”
结果,一群人硬着头皮齐刷刷地脱了,脱完后,还不自觉地捂着。简直成了房间里一道亮丽的风景,跟拍那啥似的。
经过医生的一通抚摸后,大家赶紧把衣服裤子穿上,生怕被人多看一眼。
体检完后,镇里的领导人领着我们去小菜馆吃了一顿。然后一路上颠簸着回去了。
体检报告要等三天后出来,这三天我怀揣着不安的心情。晚上,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天后,村里的领导来到家里。我看到他,紧张地不行。
他开门见山地说,“你体检有个没过。”
我说,“是哪项?”
“心率没过。”领导拿出一张纸给我,上面写着心率什么的,乱起八糟的狂草。
“那我还能当兵吗?”
“去不了了,被刷下来了。”
这时,刚好几个朋友来找我。
我转过头,淡淡地说了句。“你们随意,先让老子一个人哭会儿。”
随后,我跑到3楼的小房间里,锁上门,拉上窗,屋子里一片黑暗。这时,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哭声。
晚上,我开着电动车,从小镇的这一头骑到那一头,从这个小镇骑到另一个小镇,一路狂飙。最后,我骑到了海边。
晚上的海边没什么人,海浪拍打着礁石,海的另一边有些许灯光,就是没有鸟。
都说人在失落的时候最适合找个空旷的地方喊一嗓子,可我喊不出来,不是因为岸上稀少的人。或许是心已经伤不动了吧,也喊不出来了,又或者是口渴。
就这样,一个人在海边傻傻地站了一个小时,吹海风,直到星光穿透眼眸。
终于,我憋不住了,从车后箱子里拿出刚买的水,猛灌,然后朝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喊了一嗓子,或许,我,真的是因为口渴才喊不出来。
喊完后,开着电动车,回去。还是一路上狂飙,眼泪和鼻涕飚了一路。
回到家,蒙上头,关灯。都说被窝是最适合哭泣的地方,真的。
那天晚上,哭着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边洗脸边拍着脸,心里告诉自己,“人不能磕死在一条道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能当兵又怎样,做点其他的工作。”
或许这就是青春吧,在痛中成长,最后,让自己成为一个坚强的人。
毕竟,好与坏都是青春里邂逅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