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皮囊于那场大战中存活下来,直至亿万见后的今日,与他见面。
吴六韬真说不出话来,那场大战震动天地,波及全族,惨烈万分,可最遗憾的是,佛王陨落了,无数神僧罗汉战死,而这场影响后世的佛魔之战,却没能给后世留下一丝只言片语。
世尊皮囊虽让他直呼“皮囊”二字即可,但是这种不尊的称呼,他自然是无论如何叫不出,于是便在心中酝酿起来,究竟该如何称呼才好。
世尊皮囊俯视着,看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沉默不语,却呵呵笑问道:“你是觉出什么了吗?”吴六韬喃喃道:“我看到了曾经一切,沧海桑田,乃至佛王之死。”
“你说,你能窥探当时一切?”
“是,就在我脑海里,诸佛与大食罐之战的场景不断演绎,挥散不去。”吴六韬眼中有些茫然,渐渐迷失在了那莫名而来的记忆当中,疑惑和彷徨的道:“我明明与这一切没有任何联系,但……佛罐之战距今不知多少岁月,我却能拥有当时清晰的记忆,大战场面历历在目。我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这一问题他困惑了很久,一直憋在心里,现在终于得以倾诉,或许世尊皮囊能够解答。
现在看来,最大可能是,他曾参与过那场举世大战,亿万年前他曾是那诸佛之一!即便死后,也得以轮回转生,只不过又机缘巧合,幸运的拥有了其中部分记忆!
甚至,他极可能又碰巧保留部分法力,直至觉醒,于是一举成为了超越凡人的存在!
“我到底是谁?”吴六韬发出疑问后,竟有些急迫,因为这关乎他的身世之谜,还有那身莫名的力量来源,这些疑题都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
世尊皮囊经历过千秋岁月,或许他能解答。
可是,闻言后的佛王皮囊却沉默了,低垂眼睑,对他凝视了很久,才悠悠地道:“我看不到你的前世今生,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前世……可你,却拥有与我同一时代的记忆,但答案,我却也窥探不得……只是清楚一点,你与我们,大有渊源。”
“我该何去何从?”吴六韬失望的追问,这一刻,他发觉自己很茫然,对前路一无所知,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又仿佛寻找不到任何根源,将永远流浪,居无定所。
自力量觉醒那一刻起,他就在破解自己的身世之谜,暗中更是躲避着那些人的追捕,这一切,都仿佛是难解枷锁,令他万分困惑。
自吴朽死前对他抛出的这些谜题开始,他便从未有过一刻轻松,现在更是扑朔迷离,竟然还牵扯到了古代诸佛,身世成了谜中之谜。
前路何去何从?这是关键。
“随命运而行吧……”这一问题,世尊皮囊却是答得很快,它淡淡道:“你终会走向结局的,那结局即是你苦寻的结果!”
吴六韬闻言,逐渐明了,世尊皮囊说得很对,结局即是结果,结果即是答案,继续追寻,无论最后找到了什么,那都是答案。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填肉钵”,继续最初的话题,道:“很感谢佛王指路,可现在,我却该走了。我的目的是拿到填肉钵,去救难……因为,大食罐已破开封印了,刻不容缓。”
“大食罐再度现世,我早有预感。你要离去,我自然不会阻拦……”
“佛王还有什么嘱咐吗?”吴六韬听出了世尊皮囊话里的意思。
“填肉钵属天外圣物,风干化器,遇血化作奇物,仿佛天生就对大食罐有超乎寻常的震慑力,似是后者天敌。平常情况下,填肉钵至少需饮下一人体内半数血液,才能够复苏,可我发现你的血肉,比之凡人要奇异太多,仅需一滴血,便令填肉钵复苏,这点出乎我的意料,你身上几块肉,更是令其暴涨,唯恐再喂食下去,便连我都无法将之降服啦!另外,切记我先前所说,不可令填肉钵暴食,否则,它将成长得比之大食罐更加可怕,甚至到达连我都不敌的地步,你必要倍加谨慎的运用。”
吴六韬点头,对佛王皮囊深深鞠躬,道:“佛王嘱咐,我都会牢记于心的,只是可惜,时间仓促,没能够再与佛王过多叙话。原本还有许多问题待解,现在看来都只有等到今后太平盛世,才能再来了解了。”
说话间,他拾起了蠕动中的填肉钵,使用藏匿飞剑的法门,将填肉钵敛入到了瞳孔之中。那一刻,他的右眼瞳孔仿佛变得血红,并且在纳入填肉钵的瞬间,有种剧烈震痛之感,随后痛感消逝,一股古怪的炽热血液流向全身。
填肉钵似乎与他合为一体,他们的血液都交织在了一体,两个个体,共用同一身体的血液。
“还有最后一点!”世尊皮囊见他收了填肉钵,用的却像是道教法门,语气便是一变,神情也古怪了起来,眼中一种神采闪烁而过,在瞬间有种难以名状的可怕之感。
轰隆隆!
世尊皮囊不等吴六韬反应,张口便是一吐,突然间,一声巨响,数十团带着强大威能的金光自世尊皮囊数十丈宽大的口中喷吐而出,滚砸过来!
数十团耀眼金光,每个都足以致命,这是上古时期的功法,代表了那一时期的伟力,这是佛的力量!
只有亲眼见到,才知道这些金光有多么可怕!
吴六韬做梦都不会想到世尊皮囊会在最后时刻对他动手,看这光球的威能,足以摧毁化身戴维山神的阿斯姆,这是绝对的杀手!
难道世尊皮囊要置他于死地?!
似乎也不尽然,在那密集光团袭来的一瞬间,他发现这些金色光球虽然威能可怕,杀伤力十足,来势汹汹……却是有些缓慢!
先前与阿斯姆搏杀时,对方的出矛速度都比如今这些可怕的光球来得要快,而阿斯姆的矛,他却能不费太多心机的躲过。
所以,纵使是在被偷袭的情况下,吴六韬还是使用奇快无比的身法堪堪躲过了那些金球!只见:数十团金光滚至,把他所在平台都犁出无数沟壑,与他擦身而过,又一往无前,向远方天际飞去,破开云层,渐行渐远!
“世尊!”他大吼,周身皮肤刺痛无比,似乎是光球放射的能量所致。世尊皮囊不顾他如何震惊,便再度张口,这次一道可怕的火墙自它口中涌出,烈焰滔天!
“世尊……”吴六韬已经避无可避,很不解为什么世尊皮囊要对他下这样的杀手。
实在耐人寻味,前一刻还好心嘱咐的世尊皮囊在这一刻,竟然就一改之前的和善,变得十分可怕,甚至还以偷袭的手法对他大小杀手,似乎要置他于死地!
眼看火墙将至,世尊皮囊又仿佛入魔般向他进攻,对他的呼喊毫不理会,当下只得不甘地纵身一跃,从身后那无底深渊逃遁!
脚下一空,失去重心。顿时,他穿透云雾,坠出了世尊皮囊所处的万米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