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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麦假 (十一)

等张涛骑车赶回家中就发现厨房里的烟筒已经在冒着袅袅炊烟了,张涛把车子扎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下,防止自行车被阳光暴晒,张涛来到厨房发现是姐姐在厨房里做饭,两根羊角辫显得有点蓬头垢面的,感觉很久没有收拾了,一张小脸热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张涛有点好奇地问道:今天怎么是你在做饭,咱爸咱妈还在地里干活吗?我怎么没见他们回来啊。

张萌正坐在灶台下烧锅,看见自己弟弟终于回来了,不由得抱怨道:你一上午都跑到哪里去了,我和老妈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一人影,害得我和老妈两个人累了一上午才把西地的那三分地割完,回家还得接着做饭。咱爸咱妈都在南地等机器割麦子呢,现在应该差不多要轮到咱们家了。

张涛看着姐姐一脸抱怨的表情,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农村每家都会有几分地的自留地,是以前公社时期分给大家为所不多的私人土地,这些地不用交公粮,是让自家当菜地使得,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吃不饱谁会舍得当菜地用。

他本来准备把东西给刘维后说会话就回来的,没想到和刘维没说说上几句话,倒是被她母亲拉着说了一上午,接过臭丫头手里的活让她去风扇下面凉快一会,等张涛做好饭后又把自家的那头母牛从枣树下面牵到牛屋里,喂上草料,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今天下午又该轮到它出力了。

等张涛把家里的家务活都干完时,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看样子父母今天中午是不会回来吃饭了,张涛和姐姐在家吃完饭后,他就骑着自行车去地里换父母回家吃饭,等他来到南地正赶上收自己家的麦子,地头上站着一堆人不时地谈着别人麦收的情况,显得很是热闹,他们都是在等着收割机收麦子的,你不在这里守着说不定就会被别人钻了空子,等你再回来时就只能继续往后排了。

张涛和众人打过招呼后来到父母身边,现在正在收自家的麦子,这会功夫肯定没法吃饭,张涛和众人一样站在树荫下看着地里的收割机所到之处,麦子家好像一个被重机枪扫射的密集的人群一般,整整齐齐的被拦腰斩断后又被传送带送着整整齐齐的倒在旁边的空地上,感觉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三亩地的麦子就被割完了,要是用镰刀割哪怕是再能干也得花上两天时间。张涛不得不感叹工业革命的强大,一台小小的收割机就能解放一个庄子的劳动力。

等自家麦子全部收完后父母才放心的骑着自行车回家吃饭,就张涛一个人坐在自家地头看着地里刚刚收割完的麦子,没过多久父亲就赶着自家的牛车来了,今天下午一家人没一个能轻松的。

把牛拴在地头,臭丫头负责架着架子车把,张涛负责在上面踩麦子,父母负责拿着铁叉装麦子,其实倒不是多累,就是无聊和炎热,他们一家人今天一下午必须把这些麦子装完拉倒麦场里,好在家里就这一块地种的是庄稼,家里最大的那块地种了苹果树,一家三口冒着炎炎烈日从中午吃完饭一直干到晚上八点多才把这些麦子给拉完。

对张涛和臭丫头来说他们的麦季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场里的活都是父母和那头牛来干了,因为场里的活劳动强度大,技术含量高,不是他们这些小孩子能干得了的。

以往现在都会拿着袋子和小伙伴们出去捡麦穗了,不过现在他不会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与自己的收获不相符的事情上面。张涛在家把作业做完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书,强子几次来找她玩都被他拒绝了,他很喜欢这种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的感觉,没有外界环境的打扰能让他更容易进入放松的状态,他的思想能够跟着书本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来到作者所描绘的那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

一个星期的忙碌虽然让父母身体上感到疲惫不堪,却同样让他们在精神上得到了收获的喜悦,今年的天气风调雨顺,不没有让农民付出太多额外的劳动,粮食经过几天暴晒除了会分出一部分上交给国家当做公粮以外,剩下的就算是自己一年辛辛苦苦劳动得到的回报,看着那一袋袋金黄色的粮食被倒进自家的大缸里,父亲眼角的皱纹都被他满脸的喜悦之情挤到了一起。

过几天就要种玉米了,种玉米算不得一个重活,每家每户也都是全家男女老幼齐上阵,张涛家自然也不例外,父母负责刨坑,张涛和臭丫头负责丢种子埋上,一家人的配合好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一般,快速而又准确,等把这块地种完地里就没有什么农活了,张涛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望着远处的景色。招来的是父亲的一句催促。

等大家把地里的庄稼忙完其实离开学也就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不过张涛今天还是来到乡里的理发店理了一次头发,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理发了,以往母亲为了省钱恨不得让理发师给她剪个光头,不过这次张涛还是让理发师剪了个后世比较较喜欢的排队发型,当张涛看着理发师一脸诧异的出了理发店回到家里时,还是引得一家人好奇的询问怎么剪了一个这种发型,张涛只是推说是理发师推荐的一个新发型。

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今天一家人要去姥姥家,其实就是大舅家,姥姥和姥爷现在都在大舅家住着,这是全家每年的惯例,就是种完庄稼开学前去看看二老,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的事这次是有事情和大舅商量,一家人骑着两辆自行车来到乡里的汽车站,把自行车存放在乡里的一个熟人家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一家人其实也没带多少东西,就是带了家里母亲存下来的一点鸡蛋和自家养的一直大公鸡,对于去姥姥家最兴奋的莫过于臭丫头了,一家人就她嘴最甜,每次去姥姥家都能把一家人哄得高高兴兴的,特别是大舅最喜欢这个小丫头,甚至当时舅母提出来要把臭丫头接到她家去上学,可见对臭丫头的宠爱已经到了极致。

等一家人来到城里时,张涛静静地靠在车窗旁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其实现在的样子和后世差不多,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最主要的就是现在十字路口还有交通警察在执勤,商业气息远没有后世那么浓重,街上也没有像后世那样那么多汽车。房屋还是大多以七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为主,最高的一栋楼也只有六层高,一般都是以两三层的居多,整座城市显得有些破旧不堪。路上的行人倒是很多,有钱的已经骑上了摩托车了,他特意看了看街上卖电视的地方,结果没一家卖电视的店面。

造成这种原因的是两年后市政府就放弃发展这座城市,在东边二十多里的地方重新建造了一座新的城市,这座城市则是变成了LC区,新的城市虽然道路变宽的,环境变美了,高楼大厦随处可见,但跟LC区相比却少了几分人气,达不到LC区那种整个街上满满的都是人的那种壮观繁华的景象,这种现象其实在国内很少见,一个县级市拥有两座城市,后来随着经济的慢慢发展连座城市竟然又连到了一起,不得不说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之快为世界少见。

等他们来到舅舅家时,还是舅母最先发现他们的到来,首先就抱起臭丫头在她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这才和张涛一家人打招呼,自己舅舅家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孩现在都已经出嫁了,整个家中只有舅舅舅母和姥姥姥爷四人,这也是为什么舅母想把臭丫头接过来的原因。他们家是一座单独的两层小楼,院子前面是一排瓦房,这里是舅舅家的厨房和杂物室,院子里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的一颗四季青都已经长到二楼去了,张涛也很有礼貌的笑着和舅母姥姥姥爷打着招呼,

姥姥姥爷看见自家女儿一家人过来很是高兴,姥姥拉着张涛进了客厅,舅母也赶忙把家里好吃的东西拿出来,笑着对张涛和臭丫头说道:前几天我就给你们存着呢,算着日子就觉得你们该来了,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问了一会两个人的学习情况后就和母亲还有姥姥一块去厨房准备午餐去了。

张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舅舅家装修的很漂亮,家具什么的也都特别讲究,从家具布置到客厅里的摆设让你进来就能感觉到这个家庭是一个很明显的官员的家庭,舅舅没在家,舅妈给舅舅打了个电话让他中午回家吃饭。平常舅舅中午晚上都很少在家中吃饭,他的应酬相对来说比较多,现在又临近期末考试,估计会更忙了。

小时候他也很喜欢到舅舅家来,每次来不光有一大桌子好吃的,还能带回家好多好吃的,不过现在这些好吃的对他已经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了,倒是臭丫头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碰到自己喜欢的还往自己口袋里装,其实每次走肯定是都会给他俩带走,不过现在装在口袋里算私产,带回去就要两个人分了。他就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不时地和姥爷说几句话,看会电视喝点饮料倒也没什么可拘束的。

快中午时舅舅回来了,一回来臭丫头就给他来了个青蛙式拥抱,乐的大舅也顾不得手里的公文包,抱着自己的外甥女笑着转了几大圈,等把臭丫头放下来又抱了抱张涛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就去厨房跟母亲说了会话这才进屋里把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就和父亲聊了起来。

朱身洁其实一直不喜欢自家这个唯一的妹夫,他年纪比她妹妹大十几岁,妹妹从小就在他家长大,与其说是他妹妹,倒不如说是他女儿,从小他就对这个家里唯一的妹妹宠爱的很,以前给妹妹介绍的那个对象都已经调到地税局当副局长了,自己这个妹夫还在地里辛辛苦苦刨食。但好在两个孩子特别聪明,特别是自己那个小外甥女聪明的厉害,嘴上就像是抹了蜜一般小嘴甜得很,她对这个外神女的疼爱甚至感觉超过了自己的几个外孙外孙女。

赵涛在一旁看见父亲一直在地里的收成上面打转,几次想提到这次来的目的最后总是犹豫的放弃了,张涛不由得有点急了,趁着他们的谈话空挡就跟舅舅说:大舅,这次我们来可不是光来走亲戚的,还有事情要办呢。

朱身洁有点好奇大声笑道:跟舅舅说,你是来办什么事的,只要就就能帮上,肯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

我们想在城里开一家卖电视机的商店,不过我家钱不多,所以想跟你家合伙做这个生意,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兴趣,张涛假装小孩子不懂是一般直接说出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

朱身洁望了望在旁边坐着的妹夫,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你跟我妹妹想好了没有,做生意可不是种粮食,赔了估计你们家这些年存的钱可就全没了。

张振河听了自家大舅哥的话这次也终于狠下心来道:大哥,其实这事我和于萍已经商量过了,把家里盖房子的钱再借点也能攒个三万块左右,可是玉萍说必须和你合伙她才肯做这个生意,

朱身洁倒有点好奇的问道:你们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虽说多了没有,但两三万块还是没问题的,为什么非得合伙呢。

张涛怕父亲尴尬连忙接口道;我妈说我爸没有做生意的经验,想让你带带我爸,你看大舅你是局长,无论是人脉眼界为人处世肯定要比我父亲强得多,过一段时间不就放暑假了吗,你也不那么忙了,就帮帮我父亲吧,特别是第一次进货开业都很重要,需要一个能力强的人掌舵,而且这次我们准备开一家县城最大的电视机店,

朱身洁听了自己侄子的话也觉得卖电视的确是个好买卖,赚多少钱不好说,但肯定不会赔钱,他这些年在政府可不是白混的,光是这些关系也能把一个店里的所有电视机吃下来,再说他还真心疼她妹妹,当年他让自己妹夫去当兵,转业回来给他安排到城里的一所学校当后勤,但那时自己这个妹夫倔的很,死活都不愿意去。害得自己妹妹跑到乡下受了多少苦。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也是时候搬过来了。过一阵子就要暑假了,局里正好也没什么大事,就权当帮自己妹妹一把了。

朱身洁想了一会道:行,不过振和,这次你可一定要争气,我赔那些钱还不算什么,孩子们都已经成家了,那些钱在银行放着也是放着,你可是赌上了全部家当,要是赔了你们家至少好几年不得翻身了。

张振河这次也知道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创业,如果这次失败他就真的不光是对不起他自己,更对不起自己的家人了。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也顾不得自己丢脸了坚定的说道:大哥,这次你放心吧,这次我肯定全听你的,你说东我肯定不往西,你指哪我打那。

朱身洁听了自己妹夫的话心里也觉得看他顺眼不少,看样子这几年苦让他脾气也改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倔了。哈哈大笑道:这倒不至于,其实这家店主要还是得靠你自己,我平常局里面那么忙肯定顾不到,你嫂子平常也要上班,能顾及到的地方肯定也有限。不过卖电视机这个想法倒不错,咱们县城除了百货大楼还真没有一家卖电视机的地方,毕竟这东西价钱太贵了,这两年还好一点有钱就能买到,以前可是要有电视机票才行。

张涛这时插嘴道:舅舅,选店面办手续可就交给你了,不过最少要四间门面才行,而且还得在咱们县城最繁华的地方才行,这几天你先打听打听,就是不知D县城里的房租贵不贵,到时候你找人给我爸带句话,找房子什么的就带着我爸让他跟着你学学,而且别人问你就推到我爸身上,毕竟你是在政府工作,做生意影响不好。

朱身洁想了想笑着道:没想到你个臭小子懂得还挺多,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你放心吧,这事都是小事情,时间还长着呢,这几天把房子选好,我也要打听打听百货大楼里他们的进货渠道,真正开业怎么也要推到高招考试以后才行,那时候我才能真正闲下来操作这件事。这样吧振和,这几天你就住我家先别走了,明天我找他们百货公司的老大吃顿饭,你跟我一块去,到时候你先到那里帮几天忙,熟悉一下。等过完暑假我跟你一块再说进货的事。

张振河在一旁兴奋地点点头说道:中,大哥,你放心你咋说我咱办,肯定不给你丢脸。

朱身洁听着自家妹夫的话道:跟我你就别客气了,玉萍虽说是我妹妹,但在我眼里就跟亲闺女没两样,只要你对她好一点,比什么都行。

张涛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没想到自家大舅竟然还认识百货公司的老总,真是一个意外之喜。这样的话这件事他就更有把握了。

厨房里朱玉萍也正在和自家嫂子说着这件事,嫂子,这次来其实不光是看看咱爸妈,而且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想和你家合伙开一家卖电视的商店,你觉得这事情怎么样。

宋淑珍正炒着菜,听到小姑子说要开家卖电视机的商店,心里不由得有点意外,想了想道:卖电视机倒是一门好生意,现在咱们城里只有百货大楼才有得卖,不过为什么要和我家合伙呢?你要是没钱就跟我说,嫂子肯定全力支持你。

朱玉萍道:不是钱的事,主要还是我不放心振和一个人做,他又没做过生意,眼界见识能力都不行,主要就是我想让大哥帮着带他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大哥的能力,这样等他以后慢慢熟悉了,习惯了也能支撑起来。

宋淑珍这时也明白了,自家这个妹子真是用心良苦啊,想了想道:这事主要还得你哥拿主意才行,你知道这家里都是你哥说了算,不过你放心我会在一旁帮着劝他的,就算他不同意我就把家里的钱借给你,振和有什么困难我也会让你哥帮他的。其实宋淑珍明白自家丈夫肯定会同意,他从小最疼他自家这个妹子了,比疼自己亲闺女都上心。当时她妹妹出嫁他一个人在家发呆了好久,没事就唠叨自家的妹妹过得怎么样了。

朱玉萍听自家嫂子这样说心也就放下一半了,想着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让自家大哥出死力才行。开口笑着道:他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要不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宋淑珍闻言也笑道:不走更好了,我可是稀罕你家丫头稀罕的不行,正好你娘俩都留在这里,正好我也有个伴呢。对了玉萍,你有没有想过调城里来工作,你看丫头今年就五年级了,过完暑假就上初一了,小子今年也四年级了以前是振和在农村不愿意到这边来也就算了,现在他准备在这里做生意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调过来呢,你也知道你哥今年五十多了,估计再过几年差不多就要退休了,你现在调过来一分钱不用花,等再过几年你哥退休了再想调过来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朱玉萍听了嫂子的话也有点动心了,以前自己丈夫总觉得进城是让他吃软饭,死活不同意,现在丈夫在这边做生意把家搬过来也不是不行,想了想道:这事我回去还得跟他商量商量再说,现在也不能确定。

宋淑珍这时都有点急了,连忙道:你就应该趁热打铁,你知道以前我跟你哥住的那个房子吧,你们搬过来就直接住那里,里面什么都有,又不问你要租金,孩子们也能上个好学校,你离家也近,一举多得的事多好啊,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可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那个房子老三家媳妇前几天可来找过我,他弟弟一家要来城里,想租房子,当时我没给她准话,你要是愿意搬过来我就把那边推了,

朱玉萍这时也不知怎么办,倒是自己母亲在旁边说:是啊,玉萍,你想想这么多年你在农村受了多少苦了,搬过来也能离的近一点,我们平常没事还能帮你照看照看孩子,你在家跟你公婆叔嫂关系都不好,何必在你里待着呢。

朱玉萍想了想道:妈,嫂子。搬家是大事,不管怎样我也得跟振和说一声,不过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这样吧嫂子,我三嫂那里你先拖着,这几天我就给你个准话。

宋淑英听了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心动了,这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笑着道:没问题,你放心吧,你不给我准话前那房子我都不会租出去,不过你得赶快做决定,最好在暑假前就把你档案关系调过来,这样暑假开学你就直接能上班了。

朱玉萍听了自家嫂子的话也是感激不已,自己这个嫂子可是真心实意带她,以前她就在她家长大,自己嫂子就跟自己母亲一个样,直到后来自己出嫁了,嫂子还偷偷塞给自己二百块钱,刚结婚前几年一直是大哥家在补贴自己,可以说真是有困难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大哥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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