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白师姐神秘地笑了笑,卖了个关子。我再三催促,她才说:“你以为他们是要逃避,躲到一边?他们是在保护你。一旦有变故,你没有自保之力,所以他们结阵相护。但是谁都没想到你会跳出来。刚才挤兑你的道友不知是哪派弟子,反正回头得好好调查。你跳出来,他们又不能过来,要不然坏了大计。还好我跟陈大戏演得足,最后又足够机智,不然肯定功亏一篑。”
居然是这样!果然是做得多错得多,不做也错。
一声长叹,我颓然说道:“那我还请什么客,表什么心意。你们啥都算计好了,这不是故意坑我么?算了,我脑子不灵光,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让聪明人去做。我已经害怕被人当枪使了。”
师姐变了脸色,没有接话茬。
一桌人突然都不见了,任谁都不会觉得正常。但是众多的吃客肯定不会没事找事惹事上身,无非是看个稀奇。倒是老板坐不住了,大概是怕我们逃单,他飞也似的跑了过来。那速度绝对能拿奥运百米的金牌。
“我去结账。”师姐的语气有比冰霜还冷的冷漠。
也不知道她和老板说了什么,反正聪明人总是有办法的。修行人讲究操守和规矩,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行事愚蠢。恰恰相反,他们太聪明,如果没有规矩管着,指不定会闹出怎样的事。依然只是三言两语,急切的老板一脸笑意地离开了。金钱的力量无比强大,但我更倾向于师姐的智慧和人格魅力更强大。
“走吧,你今天也别去学校了,外边儿不安全。在终风酒店休息一夜,明天再让人送你离开。今天肯定会尘埃落定,今夜过去就平安无事了。现在只希望,三位公子吉人天相……”师姐对我说道。我感觉她的话里有未尽之意,但也不敢询问。
真不知道她为何会那么关注名声在外的三位公子。我感觉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啊。难道说白师姐和谁有“奸情”?到底会是谁呢?这想法太可怕了,我不敢再想下去。
“今天就会结束?师姐,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各位前辈?”我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手中的柳丝法器是师傅赐予的。如果情况危急,我可以将其毁去,用于传递消息。”白师姐说。
“那算了。如果不能亲口对那些前辈说,就跟不说没有差别。”柳扶风传出来的消息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还没有想通。不是发过图片么?消息应该早就传出去了。
“那随你。以你的特殊情况,想面见各位高人也不难,但除非特别重要的事,否则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师姐走在前面,我忙不迭跟在后面。除了“嗯”之外,我也没有别的话讲。
“对了,有一门丹功秘法得教给你,在你学之前可得答应我一件事。”师姐停下了脚步。
我走神了,所以差点撞上去。为了避开,我几乎摔倒了。“不知道学不学得会,不过多多益善嘛,长长见识也好。别说一件事,一万件我也答应。”
“那你就先听我说。刚才一共用去了九百七十二块六。两块六的零头抹掉了,不够的钱都算我的。”师姐的算术果然学得好,谁说修行人不懂盛行的显学?不过我确实没听懂师姐的意思。而且师姐说道这里就突然停了,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师姐是要我还钱么?真不是我想赖账,而是每月的生活费只有六百元。要还钱也只能看下个月了。”我讲话有些磕磕巴巴了,明明一开始就说好,怎么现在还要钱?难道要我饿死?
“说好的当然不会改,你还真小气,跟女孩儿还斤斤计较。”师姐哼了一声。
不用给钱就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可不想连续几个月饿肚子。“反正是算到惊梦他们头上,回头再向他们要。可是师姐,这又不是丹法,想这些干什么?又没有听说过修道还要学算账的。”
师姐闻言,先是故意露出不悦的表情,后来脸僵不住了,又笑了起来。“就你话多。别打岔!我只是先跟你提个醒儿,你算是遇到了好时候,恰好满足修这门神通的条件。”
师姐的话与比表情还难解读。这大概就是女人吧,不管是何种职业何种身份,对男人而言都是一样的不可捉摸。
“究竟是什么神通啊?”我的心像猫挠一样,就不能直接告诉我?
“就是……”白师姐故意拖了个长音。“到时候你就知道。”
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到现在为止没有哪个修行人不吊我胃口的。
“这个月才刚开始,你连一百块都没有,对吧。”师姐问道。
“是的。”身上确实只有一百块了,可是熊佳上月还欠了我钱呢。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吃饱了撑的逢人就说。
“那就好,今天的住宿费你就不用给了。终风酒店还是挺贵的,你占便宜了。”师姐说道。
看师姐那副样子,分明是要看我笑话。她绝对有话瞒着我,这要看出来可太容易了。
“师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肯定有阴谋。”
“没事,没事。早点回去。”师姐又想把话移开,可是我实在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但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猛然回过神来。“那师姐我们快走。”说着我就快步先走了。
师姐紧随其后,修行人怎么可能被我一普通人甩掉。师姐问我说:“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已经拐过了转角,我的步子慢下来了。“没什么,尽量走快一些。人胖就这点不好,走两步就累。”我的步子更慢了。
师姐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她走路的速度基本跟我保持了一致,毕竟得保护我的安全,总不可能将我扔下。街道那边都是些不好的东西,我哪里敢停留,还好师姐没有注意,否则以后有许多人都会很尴尬。
“白师姐,趁巷子里没人,能不能跟我讲清楚‘丹功’?”我停下了脚步。
师姐又一次诡异地笑了起来。“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告诉你也无妨,就是……”
这回白师姐可没有故意卖关子,她很爽快地说了出来。我竖起耳朵听着,生怕听漏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略带着责备和嗔怒——“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