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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打工在南卡罗来纳州(4)

来到海边时,海滩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远处游乐场的灯火依旧没有疲倦地闪烁,我还能看到我喜欢的摩天轮远远地矗立在海的那边。清理沙滩的人开着一辆小车在沙滩里来回压来压去,打破了这万籁俱静。

我们走进海边,鑫爷给了我一件他的衬衫,我们躺在沙滩上看着天一层层地褪去深蓝色变得透亮起来。我拿着单反不时地拍照,映入眼帘的是盗梦空间一般梦幻的景致,人在这个场景中显得格外渺小。海面上的水汽顿时让这个世界变得充满想象力。

我最喜欢这个时候的海,它充满力量,它蓄势待发,它想等着太阳升起的一刻将所有波光送给愿意等待它的旅人。

中途有一个老外跑到我们面前,他看起来是一个一夜没回家的醉鬼。他朝着我们坐着鬼脸。另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双手紧紧环扣着,他们在沙滩上散步等着天明。

终于,阳光渐渐地从海平面升起,把金灿灿地光芒散向大地。这种明亮一下子穿破了黑夜,让天空娇羞地像个姑娘的脸颊。

鑫爷起步走向海里,我则去挑逗那在沙滩边晒着阳光浴的海鸥。那一刻,我们心里都因为这通宵迎来的日出而充满希望、斗志。大海就是有这样的力量,让我们勇敢前行的力量。

等到我们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屋子,这群人依旧还是睡得沉沉,直到中午他们起来才说:“什么?为什么就你们两个人去看了日出。太不够意思了。”

我们则笑笑:“当时要叫醒你们估计又要被投诉了。”

随后一次,他们因为不甘心又通宵等了一次日出,结果那天我们睡的死死的,太阳也盖着乌云睡的死死的。他们又是白白了折腾了一场。

所以,这样的日出也是需要缘分来相遇的。

一场意外的离别

这场离别算是计划外的计划。按照我们当时签的“赴美带薪”实习的合同,雇主没有权利解雇我们,而我们也不能无理由的离开岗位。所以,在美国参与到实习这个项目中的学生多半是不会在工作结束前离开自己所在的城市。

按照我们几个人原本想的,就是工作三个月后拿上工资扬扬洒洒地去美国大地游一圈,不过因为老板CRISH,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富有挑战。如今说起这份经历,我倒是非常感谢她,因为她才有我后面的奇遇。

我们一组12个中国人,她放了11个中国人无限期的假,可我们要工作,经不起她这么耗。于是,我们走上了维权和找工作的道路。

在南卡,我们曾经尝试了很多的途径去重新找一份工作,但一无所获。所以我们只能分别向外国担保方INTRAX和中国中介投诉老板,请求换工作。

外国担保方开始的态度并不积极,回邮件的效率也非常低,一个星期下来,才把新的OFFER发到我的邮箱。几份新工作分别都是在纽约、新泽西附近。另外,国内的中介告诉我在威斯康辛洲有他们驻派的工作人员,那里的工作人员会为我安排新的工作。

但是每个人跟中介沟通的情况都不同,因为这次工作问题我们很可能要面临着各奔东西的处境。

我们这个小组的12个人凑在了一起开了小会,讨论的结果是:其中5个上海女孩会去阿拉斯加。而和我同住的一个女孩还没被开除,暂且留着,不能离开岗位。4个男生则打算先去美东旅行,一边玩一边等消息。

因为我在美国的初衷就是全面地体验这里的生活,所以我必须要重新找到一份新工作。对于新的OFFER,小雨和我都有些摇摆不定。起初我们想选择去纽约工作,但被朋友告知那边治安不好,消费又贵。后来,因为我还有另一个朋友在威斯康辛,驻派的一个工作人员也在那,他回复我说目前只有一份工作给你们。如果两个人一同去的话,另一个人必须再等等。

于是,几番折腾后小雨决定跟男生走了,我一个人则是订了机票去威斯康辛州。

那时候,小杨、浩浩、鑫爷都非常不放心我一个女孩独自上路,极力想劝服我先去旅行,我虽不想与他们分开,但还是拒绝了。

事实上,我也从未一个人单独上过那么远的路,而且还是在国外,自己心里也没底。因为走的急,当时的机票价格要在300多美金,比起平时的要高出一倍左右。

那边威斯康辛的工作人员为了照顾我也提前帮我找到了住处和来接我的人,总算一切尘埃落定,静等离别的日子。

在最后几日我们都落得清闲的时刻,我们想着要在这座城市好好在逛逛,吃吃,也不知道下一次再到这个地方是什么时候了。

南卡的夜晚,十街是最热闹的,我们只要走出三街的房子,然后经过7个红绿灯就会到,合在一起大约是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们之前都不敢去那,因为那是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人比较杂。这回趁着人多,天色还早就沿着海滩一路过去。

那时候的广场常有露天驻场的乐队,每个酒吧也有自己特色的表演,都非常具有吸引力。那算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外国歌手的音乐表演,他们比起我们专业的歌手来,在台上显得随性许多。他们的音乐就是玩,有很多FREE STYLE的东西,好像骨子里天生就能唱歌,不需要在那些框架上做表演。

我们在国外的酒吧打了台球,老外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打,随后,吃了些小吃。一路上还会有各种纹身卖纪念品的店,店员都在外边卖力地拉客。我最喜欢的是街头艺术表演的人,要么装扮成雕塑的样子,要么叼着一枝玫瑰拉着周围的人跳舞,一群人聚在一起观赏,好不热闹。

有一家酒吧门口,甚至放着中国的三轮车来吸引大众,我猜想老外的脑海里中国就顿时变成一幅上海滩的景象。

当然,除了十街,我更喜欢远处的一个开放式的街心主题公园。那个公园里面有各种室内游乐场、主题街道、餐厅、表演,甚至电影院,氛围也是比较梦幻。不过,这个靠走就比较麻烦了,我们几个人提前打了电话预订出租车过去。

你知道国外的很多建筑都是充满想象力的,还没有走进公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完全倒过来的房子,这座房子一下子颠覆了我们传统的视觉感受。让人很难不被它吸引,公园里有很多游戏项目,和游乐场一样。里面,精品店、商店也让我们目不暇接,在国外购物往往也会带给你很多新奇、快乐的感觉。

我们一行人先选择了电影院。这会正上映这《哈利波特7》终结版,9美金一张3D的电影票,比起国内的价格便宜不少。我小时候总是觉得美国的东西一定很贵,因为那时候8块钱才能换一美金。一个玩具要是100多美金,实际上就要上千块钱人民币。不过,通过这次美国之行我倒是发现了美国的物价真心不贵,现在是6.3元换1美金,平时超市买大瓶牛奶价格在3美金左右,猪肉、牛肉的价格四美金一盒也能搞定。有些东西甚至折换成人民币也比国内的便宜。

所以在中国物价飞涨的年代,你赚的工资和在美国每月能拿到的美金数目其实差不多,只不过花起美金来往往要耐用的多。再比如一件TOMMY的价格在国内是700—800元,在国外则是30,40多美金,往往是一半不到的价格。

而且碰上特价活动,名品的价格就更亲民了。所以,国外的老太太拿个LV去买菜是正常的,国内的老奶奶则觉得LV抵得上一个家庭一年的伙食了,绝对不会花这个冤枉钱去折腾。

话再说回来,国外的电影院和国内的差不多。电影院的放映厅并不大,但是都很新,片头的预告片和广告加起来有5分钟,这个倒是比我们这的长许多。

好在我们对于哈利波特的内容非常熟悉,所以即便没有字幕,也能大致看懂。这是我在美国看的第一本电影,看到最后哈利波特活过来了,伏地魔死了,这部陪着我们成长的电影终于有了终结,我们内心倒有几分感伤。

哈利波特长大了,我们也长大了,我们很快也会真正走上这个残酷的社会,褪去温室的玻璃,完全暴露在一个我们过去仅仅只是窥视着的战场。

走出影院,广场上喧闹的音乐很快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所有广场里的路人都开始跟着领舞的人跳恰恰,这个恰恰舞似乎在美国都很风靡。大家基本都会,不会地跟上节奏,随意地跳几步也能记得,后来我到其他的城市,那的人依旧也在教我跳这种舞蹈。

总之,我们倒是放不开上去跳舞,显得格外拘束。

这个广场足够我们好好玩上一天。SHOPPING、室内游乐场、电影院、美食、表演;如此多元化的内容,如何不吸引人。夕阳西下,要不是担心打不到车,我们真想好好留下来看看这多彩的夜生活。

离开前,还有一个地方是必须去的,就是奥特莱斯。南卡的奥特莱斯比起其他的城市价格都要低,我们为了去那第一次体验了一回公交车。因为美国的公交车站实在太少,要坐辆公交车都得先去学生中心查班次,特别麻烦。

一个上午的血拼,我帮父亲在TOMMY和POLO买了不少休闲的衣服,自个儿也买了太阳镜和鞋子,购物使得我们一下子心情大好,难怪有人会拍《购物狂》这样的电影。在这买这些东西我倒是纯属图个实用,因为还要带着行李赶往下一个目的地,所以也不便买大件的物品。其他女孩则挤在COACH的包包店里,一个包折后约在100多美金,价格也挺合理。

这几天过的飞快,该走的景也走了,该买的东西也买了,该吃的大餐也奢侈的吃了一回,这下我们是真的要奔往不同的旅程了。

我的飞机票因为一不小心按的匆忙,订在了清晨5点半,男生们也订在同一天7点多,鑫爷和小杨负责送我去机场。那一天倒不是特顺利,去的前一个晚上感冒了,行李箱的一个扣子坏了,买了的微波炉披萨也不好吃。

不过,朋友们一一替我搞定,让我再最后的一个夜晚更有不舍的情绪。我们来到了这里,一直互相照顾、生活。

分别之前,朋友跟我说:“你一个人自己一定要小心,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不一定把你当回事。不是所有的朋友都像我们一样会习惯照顾你。”

我在机场和朋友拥抱告别,走之前,朋友给了我感冒药,给了我少见的1美金的金币,给了我防身的小刀,并告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时候,我在机场看着小杨就笑,他问我为什么老爱傻笑,是不是因为要去见怪兽。说起怪兽,有一个番外小故事:他是我以前博客上的朋友,但有一天我们忽然发现两个人都报了同一个要去美国的项目。于是,第二天我们就算是网友相遇在上海。后来也一起吃过饭看过电影。而他去的就是威斯康辛州。当初,我的朋友一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们去美东旅行,我自然不会说什么要好好工作之类的话,为了让他们放心些,我便告诉他们我是要去找怪兽,说他会在那边照顾我的。而实际上他的城市离我的还有2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后来也就只见了一次面。

接着上面小杨问我的问题,我当时的回答有几分矫情,不过说的却是心理话,我说:“不是,是觉得有你们在身边真的很幸福,很感谢你们给我的依赖。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让身边的人担心。你们也是,旅行顺风。”。

虽说过了矫情的年龄,那这一次意外的离别让我忍不住又感伤了一会,随后我收拾情绪,自己给自己打气。

你知道人生这一场戏,演到分离的时候就像一颗被蛀空了的牙齿。

痛的时候,你会想很多,会想尽快把它补住;你会怪平时怎么不爱护它,或者为什么连续吃那么多冰淇淋。可疼痛过去后,你只是觉得有的时候,一阵莫名的空落落,好像少了什么,但它也不影响什么。

就这么,再熬一段时间,渐渐地,你的神经也麻木了,不会再疼了。它只是一个,正在被风蚀、淡化的记忆。当它被时间压过后,我们只能留住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更多的,永远消失在离别的车站。

有太多的人,因为时间、空间的关系被冲入岁月的洪流,一去不复返。我们只能在茶余饭后,或者小酒浅酌后想起他们。当我们回忆起那段情感时,我们只能把过错、迟疑推卸到“有缘无分”的缘由上。

但离别送给我们的也有礼物,因为和这群人的分别,和这个地方的分别我们能够继续乘着列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认识生命里未知的重要的人,体验我们所未体验的生活。

所以,对于人生的离别我们不能太执着。我们要勇敢接受,我们要珍惜身边的人,那些注定会分别的,我们用最大的宽容和爱去对他们。我们保留内心的感觉,让这份感觉得到真正的自由。

不论对爱情,或是对友情、亲情,我们都该认认真真地说一声“再见”,并迎接上帝送给我们的下一次重逢。

离开机场的时候,我发现我在逼迫自己成长、独立。那一刻,我微笑着对自己说:人把自己逼到绝境才有能坚定不移地走好下面的路,遇见更多的风景。威斯康辛,密歇根湖,不论有什么困难,我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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