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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杀手学院主教楼)

“诶,你们都在啊,今天出什么事儿了吗?刚才看见学院的火车开出去了,怎么我都不知道”副校长布朗问到。

“什么?火车?”

“我不知道啊?”

“怎么会呢?你没看错吧?”

校委会其他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奇了怪了!快,打电话给火车站的值班室”布朗很严肃的说到。

“嘟……嘟……嘟……嘟……嘟……”

“没人接啊!”

“别急,我看看监控”爱德华教授将屏幕画面切换到了火车站。

管理员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他怎么啦?拉大点看看”

“这家伙,在这儿睡觉呢”

“不对,他肯定是被下药了,劳勃是好多年的老干部了,怎么可能值班的时候睡觉!”

“往前回放一下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下午有十几个学生逃出了学校,他们要么是之前被处决的雷诺的死党,要么是受不了学院苛刻管理,痞性难改的杀手。每年新生里都有几个逃出学校的,但是像这次这种十几个人劫了火车逃出去的还是头一次见。

“副校长,我们是不是该再开一辆火车出去追杀他们?”

“是啊,雷诺那些死党可不是善茬!他们出去指不定又要滥杀无辜呢”

“不行!”

“以前那些逃走的,我们都不了了之。他们之中有多少人出去之后继续当没有原则的杀手,而且更危险,更凶残,更难被抓”

“况且他们在外边的身份,在进校的都被消除了,这种幽灵般的人警察根本怀疑不上”

“对,我们得给自己清理门户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啊!”

“毕竟许多都是手把手教出来的,全都杀掉了也不太好吧。”

“你这可就是妇人之仁了啊”

“怎么的,这怎么就是妇人之仁了啊!”

“都别说了!”布朗叫停了大家的争执“校长不在,我说了算,这十几个人我们就不去追究了,他们以后要是做了什么,那以后再说”

“这,这怎么……”爱德华教授挠着自己的白发,劝到。

“就这样!不早了,散了!”布朗以一种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说到。

大家也就不再争论了。

……

杰斐逊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大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保安,和服务台边两个小姐。

头顶金色的吊灯炙烤着原本就心情焦灼的杰斐逊,他埋着头一边想事情一边快步走。

“先生”保安叫住了他。

杰斐逊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震了一下。

“啊,你好?”他说到。

“现在已经过了拜访时间了,您要是……”

“哦,不是,我在这儿住呢”他说到

“这样啊,那打扰了”保安很抱歉地说到。

杰斐逊没有注意他,他的心思还停留在想红发会不会暴露自己上边。

他急冲冲的走回了房间。

“咚咚咚”

鲍勃和唐莉一听到敲门声赶紧摸出了枪。

“你好,谁啊”

“是我,杰斐逊”

“你可算回来了”

杰斐逊走进房间,坐到了沙发上。唐莉看了看门外,然后关好了门。

“红发被列恩组的人带走了,我们的处境现在很危险”考虑到电视声音会干扰对周围的判断,杰斐逊顺手关掉了电视。

“天啊,他们的消息快得可怕啊!”

“是啊!不知道他们在这个城市里有多少眼线,况且艾软集团本来就是和计算机网络打交道,要调出哪块地方的监控视频也不难!”

“我刚才在艾软官网上看到,下周艾软要开董事大会,我想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要不要去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唐莉说到。

“董事大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杰斐逊感到很奇怪。

“是的,通知上说所有董事会成员都会出席,我想列恩肯定也会去”

杰斐逊的两个眼珠不停地打转,手把皮质的沙发都抓出了印记。

“奇怪,你看看通知是什么时候发出的”

“昨天”

“昨天?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想,艾软集团的董事会成员,那些大富豪,他们有多少都在其他国家度假什么的,就为了开一个会,突然让他们几天之内全都赶回来,这太不合理了,这肯定是个圈套,并且,就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去了也没用”杰斐逊立马说到。

“有道理!我们刚偷袭了一个植培园,他们就要开董事大会,这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巧合!”鲍勃也说到。

“不行,我得赶紧再联系一下学校,把红发和大会的事情汇报一下”说罢杰斐逊起身去了厕所。

“鲍勃,你说,艾软的情报这么灵通,它们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呢?”唐莉突然想到。

“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啊!”鲍勃也意识到了。

街道上很安静,像是暴风雨前那样。

“天啊!你快去给杰斐逊说一声,我想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鲍勃走到厕所门口,给了杰斐逊一个眼神,杰斐逊加快了语速,很快讲完了电话。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学校说了,这次行动全部取消,快收东西,列恩组很可能会找到这儿来!”

“嗯!我也正是想说这件事”

“明天早晨圣殿火车站有一班从学院开来的火车,我们就搭那辆车回去”

鲍勃走去帮唐莉收东西,杰斐逊做到沙发上,端起一杯水,喝了下去。

突然,杰斐逊手一惊,差点被呛到,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猛地将手一挥,让两人都别动。

门底的缝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杰斐逊摸出枪,趴在地上,缓慢地向门口爬去,门外的黑影一动不动,似乎也没有要敲门的意思,很可能他现在也趴在地上,或是耳朵贴着门。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杰斐逊回过头来,指了指旁边的窗户,示意两人随时准备从窗户翻出去。

周围都很安静,但此时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三人很难再听到其他什么。

“滴”门口传来一声刷门卡的声音。

杰斐逊回过头,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跑!”

两人赶紧翻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杰斐逊朝门外一阵乱射,然后一个侧滚到了墙边关上了灯。

门外也不示弱,一排排子弹横着扫了过来,击中了往窗户跑的杰斐逊的腿,他扑通倒地,换了个弹夹,一边向门外开枪一边拖着自己的腿到窗边关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又故意将对面的落地窗击碎以混淆两个人逃走的方向。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枪战持续了两三分钟,杰斐逊的子弹已经全部打完了。

“我可不能落到列恩的手里”他自言自语到。

掏出了那瓶浅黄绿色的玻璃瓶和注射器。

“唉,没想到这破玩意儿最后会是给我用的”

……

“你太仁慈了,总有一天你会吃到你自己种下的恶果的”鲍勃的话又回响在杰斐逊的耳边。

窗外的雨还在下,街上霓虹的光被雨雾拉扯得变了形,雨珠在窗户上爬出一路路不规则的雨痕。

此时的他听不到门外的动静了,唯有不尽的哗哗声。他看了看对面破碎一地的玻璃渣,和半飞出去的窗帘,笑了笑。

然后,闭上了眼睛……

直到听到屋里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唐莉和鲍勃才从隔壁的阳台翻回了房间。

打开灯,房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满地的弹壳,墙面到处都是弹孔,沙发里的填充物四处飘飞,房间里的硝烟味还没有散出去。

杰斐逊被带走了,只剩下堵在门口的两具杀手的尸体,一个被击中了头部,一个身上连中数枪。

两人知道天亮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来,几下收拾好了东西,便离开了酒店。

此时,天边已经渐渐露出了微光,雨也停了,街道上空无一人,仿佛一排排路灯只是为他们而亮……

没有了杰斐逊的指导,也不能及时联系到学院,两人有些手足无措。

之前说今早会有学院的一列火车开来,两人准备先去看看,回去把情况告诉校委会……

安静的道路上渐渐的有了清晨的鸟鸣,各色杂乱的树叶堵住了一个个下水口,在街上留下了一汤汤浑浊的积水。昨晚被汽车撞死的乌鸦,羽毛凌乱地躺在地上,红色的内脏从伤口处裸露出来。

被压死的老鼠,四肢扑地,皮囊里扁得似乎肚子里什么也不剩了,五脏六腑都像药膏,像果冻一样从它自己的口中被挤了出去。

雨亭下面散落满地的针管,横躺破碎的酒瓶,发出令人掩鼻的刺鼻的臭味……

天终于亮了,忙碌了一个夜晚的污秽与罪恶终于在朝阳中睡去。白天亚特兰蒂开始把它“正常”的一面表现出来。

路上晨跑的老人,亲切地给行人打招呼,从乌鸦老鼠的尸体上跃过。上班的人穿上洁白如雪的衬衫,女人们性感漂亮的高跟,踏着针管与血痕前行。

……

走了很久,唐莉鲍勃两人终于走到了火车站。

这个时候站里的人就已经很多了,大多数都是带着行李,想要逃离这个城市的人。谣言四起,很多人都说约克市爆发的怪病已经蔓延到了亚特兰蒂,在亚特兰蒂还出现了有组织的血贼,专门把无辜的弱势群体抽成人干,把血卖到约克市。他们不管事情是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可怕,都要离开,他们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来冒这个险。

两人穿过人群,沿着站台走到尽头,翻过围栏,往维修站的方向走去,他们知道,学院的车只会停在那前面,不会开到车站里去。

铁轨旁边的空地里,摆着几堆锈蚀严重的铁架,棕黄色的碎末染黄了地面。填铁轨用的石头一堆堆整齐地放在旁边,给人一种坟堆感觉,让人肃然。

没等多久,那辆熟悉的单节车厢就缓缓地驶了过来,跟去学院报到的那辆一模一样。

“时间过得好快啊,今天距我们入校刚好四个月了”唐莉说到。

“是啊”鲍勃长叹了一口起,望了望天空想起了校长在开学典礼上留给大家的话

“死亡不是惩罚,痛苦才是”

列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上载着那些逃离学院的杀手们,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车。

“等等!”鲍勃伸手拦住了唐莉。

从空地的亭子里,走过来一群穿着工作服的人,宽大的外套下面不知道藏了些什么东西。

“列恩阁下,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

“是!”

……

“他就是列恩?”鲍勃一脸惊讶的表情

“咱们往回退一点看看”唐莉拉了拉激动的鲍勃。

“别打草惊蛇,他们人太多了!”

“可是……”

“嘘,别说话”

他们往车厢里扔了几个催泪瓦斯,想要把里面的人逼出来,可是杀手学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瓦斯刚掉进来,杀手们一眨眼间就捡起来扔了出去,然后猛烈的火力开始反击。

几个靠前的“工人”直接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后面的人赶紧退到了掩体后面。

两边顿时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弟兄们,我们必须得冲出去分散开才行,咱们在车厢里太过集中了”雷诺的组长史密斯大声的喊着。

枪声太过密集,很多人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掩护我们!”几个人踹开车厢门,冲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连续几个人全部中弹,血像喷泉一样溅射开来,像一朵朵绽放的绚丽的红色玫瑰。

“那是什么!”车厢里传来一声尖叫。

“RPG!(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车厢里的人看见远处一个拿火箭筒的已经瞄准了自己,赶紧往外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轰!”火箭弹飞射而去,在空中拉出了长长的烟尾。

时间像突然凝固了,杀手们仿佛看见世界都变缓了,一排排子弹像一个个虫子一样爬来,同伴的鲜血悬在空中,久久不肯下落。

然后,像是暂停的场景按下了播放键。

火箭弹击中了车厢。

“轰轰轰!”车厢连续爆炸了好几下,迅速升起了团团大火,然后浓浓的黑烟紧接着冲上天空,周围七八米的范围很快都成了一片火海。没有了枪声,渐渐的只剩下烈火燃烧的声音。

地上一个个尸体都被烧焦了,碎片残害散落得到处都是。

“这群家伙,还挺厉害的”其中一个“工人”说到。

“这群人是杀手学院派来的”列恩说到

“哼,管你什么学院,下场不都是个死”

“本来还想活捉他们,想不到打死我们十几个人”

“走,军师说了,等会儿会有人来处理现场,没我们什么事了”列恩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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