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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蒙莫斯兵败(1)

大部分的英军已经撤离了费城,其中5000士兵被派往了西印度群岛参加对法战争,3000士兵被派往了佛罗里达,大部分的骑兵被派往了纽约。现在继续留守在费城的只剩下8000多人,相比之下,美军的人数要稍微多一些,目前华盛顿手下共有13000名大陆军和1300名民兵。六月初的时候,留守在费城的英军开始陆续撤离,华盛顿猜测他们此次行军的目的地是新泽西,然而李将军却对此持有不同的看法。自从李将军回到军队以后,身边总是不乏一些献媚的人,听了那些赞美之词,他那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的旧毛病又开始复发。6月15日他给华盛顿写了一封信,他在信里对华盛顿的行动计划提出了一些不同的看法。为了制定出一个稳妥的作战方案,华盛顿召集了一次军事会议,就是否出兵费城的问题征求大家的意见。他们提出了不同的方案,一是趁敌军没有完全撤离费城,对敌发起突然袭击;二是允许他们撤离费城,等待敌军行军至新泽西时,再发起进攻。另外,如果是选择第二种方案,那么应该对敌发起总攻还是只是小规模的战役也在会上进行了讨论。李将军在会上侃侃而谈,他分析了目前美军的形势,他认为美法联盟刚刚缔结,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发起总攻,同时,虽然英美两军人数势均力敌,但是从军队的作战能力上来看,英军远远高于美军之上,因此明智之举应当是按兵不动,等待英军撤离费城,美军尾随其后,再选择合适时机而发起进攻。李将军的意见在军队中仍然有很大的影响力,许多军官包括一些外国军官在内都附和他的观点。但是格林将军和拉斐特将军却不同意他的意见,他们认为应当在敌军撤离费城之前就发起进攻,因为此时英军正处在撤离的慌乱之中,正是美军出兵的有利时机。华盛顿本人也赞成后一种观点,他也觉得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对敌军发起进攻。然而由于军官们的意见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华盛顿就要求各位将军写出书面报告,最终决定选择哪种作战方案。然而还没等这些书面报告出炉,亨利·克林顿已经知道了美军即将攻打费城的消息,于是趁美军不备,偷偷将部队撤离了。截止到6月18日凌晨,英军的所有部队已经顺利地在新泽西登陆。华盛顿得到这个情报之后,立即派麦克斯韦将军率领部队前往新泽西拦截英军。同时,他又派阿诺德率领部队占领了费城。阿诺德在前一次战役中受了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是他将手下的部队分成两路,一支派往费城,自己则亲率主力部队前去追击敌军。20日,华盛顿写信给盖茨将军,他在信中说:“我目前正率领主力部队追赶敌军,李将军率领的部队也有可能在明天渡河。有情报说敌军目前正在霍利山一带,行军速度非常缓慢。由于那里有许多条道路,我们无法知道敌军究竟要走哪条道路。我明日即将抵达新泽西,到时候我会告知最新的消息。”在前进途中,华盛顿部队遭遇倾盆大雨,行军的速度大大的减缓,直到24日部队才渡河。此时英军已经抵达了莫里斯镇和霍利山。华盛顿猜测敌军有可能选择两条道路,一是走左边的通往布伦斯维克的那条道路,从那里可以直接到达斯塔滕岛和纽约,二是走右边的通往蒙莫斯的道路,由于无法确定敌军的动向,华盛顿派遣摩根兵团率领600名精锐前去支援麦克斯韦将军,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向普林斯顿进发。

亨利爵士的部队行军速度非常缓慢,行李和补给品,尤其是英国军官的那些奢侈品,给他的部队造成了很重的负担。拉行李的马车蔓延数十英里长。由于途中的道路已经被美军毁坏了,他们还得在行军的途中修桥铺路,这也大大拖延了行军的速度。华盛顿猜测亨利的目的就是要将美军引到乡间的平原地带,然后对美军发起快攻,使他们处于不利的地位。他认为应当抓住机会先发起进攻,粉碎英军的计划。于是,他命令部队暂时在距离普林斯顿5英里的霍普威尔停了下来,并在那里召开了另外一次军事会议。会议决定美军跟英军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派分遣队向英军发起进攻。根据汉密尔顿上校的回忆,李将军积极响应了这次的作战计划。会议决定让司各特准将率领1500名士兵作为先锋部队率先发起进攻,然而李将军却认为不应该派出这么多的人打前锋。拉斐特以及格林将军的意见同华盛顿不谋而合,他们认为只要时机合适,就要对敌军发起一场总攻。

亨利爵士此时已经抵达了爱伦镇,正准备渡河向布伦斯维克进发。考虑到华盛顿已经在河岸布下重兵,同时盖茨的部队也即将从北边包抄过来,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命令部队取道弗利霍德向桑迪湖克进发。华盛顿现在明确了敌军的行军路线,他命令韦恩将军率领1000名士兵前去阻截敌军。随后,拉斐特率领4000名援军也奉命前去支援。华盛顿则亲率主力部队赶到克伦贝利,做好了发起总攻的准备。大战在即,李将军嫉妒的老毛病又开始复发。所有的军官当中,他最讨厌的就是年轻的军官拉斐特。可能拉斐特的意见总是跟自己的不合,再加上华盛顿对他宠爱有加,让他指挥一支拥有6000精锐的大陆军部队,这个年轻外国军官目前在军队中的权力远远超过了他这个拥有几十年作战经验的老兵,这让心胸狭窄的李将军越发感觉心里不平衡。他向华盛顿抱怨,认为不应该将指挥官一职交给一个年轻的外国军官。华盛顿对他的这种心思感到很不可思议,然而也不得不为了顾全大局,而再次做出了妥协。此时英军的侧翼受到了美军的袭击,后卫也面临巨大的威胁。见此情形,亨利爵士命令康沃利斯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去增援后卫部队。由于英军改变了战略部署,华盛顿也只好随之做出相应的调整。他便趁这个机会派李将军率领2000精锐前去增援拉斐特,并同意由他取代拉斐特指挥官的职位。拉斐特虽然年轻,但是却非常识大体,他非但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责备华盛顿,反倒是很积极地配合李将军的工作。

27日晚,英军在蒙莫斯的一处高地上驻扎了下来。李将军的部队在距离敌军五英里之外的米德尔镇也驻扎了下来。天亮的时候,华盛顿派人前去侦察敌军的动向,由于受到树木遮挡,如果此时发起进攻,美军取胜的机会并不太大。但是如果不发起进攻,敌军拔营再往前行军十英里,他们所占据的米德尔镇的地理优势就没有了。在平地上展开进攻,取胜的机会更小。经过慎重的考虑,华盛顿决定于当晚对敌军发起突然袭击。他传令李将军,命令他做好发起突袭的准备。摩根军团也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可是此时华盛顿却收到了迪金森将军的快报,说敌军已经拔营,正准备继续行军。得到这个情报,华盛顿立即下令李将军向英军发起进攻。李将军听说英军行动之后,立即派韦恩和麦克斯韦将军前去增援已经同英军开始交战的轻骑兵。由于对地形不熟悉和情报错误,李将军中途陷入了困境。迷路之后,李将军赶紧登上高地进行侦察。透过树林的间隙,他隐约看见有3000名士兵的部队正在向他们的位置走过来。他立即派韦恩率领700名士兵包围敌军的后卫,而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同敌人发起正面的进攻。他准备前后夹击,将敌军一举歼灭。他对自己的这个作战计划非常自信,甚至派人给华盛顿送了一封快件,表明了自己必胜的信心。

与此同时,华盛顿正率领主力部队赶去增援先头部队。隆隆的炮声不断地传来,表明战争已经打响了。他到达霍尔德后,突然发现一名士兵骑马赶过来说大陆军正在撤退。华盛顿听后非常生气,警告他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不能假传情报,否则就以军法处置。华盛顿收到了李将军的快件,他对李将军也充满信心,认为他一定能够不辱使命。华盛顿飞身上马继续前进,可是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大批撤退的士兵。他大惊失色,立即派菲茨杰拉德和哈里森上校前去了解真实的情况。在一块沼泽地上,华盛顿碰到了正在溃退的巴顿军团,从他们的口中,他确认了美军撤退的消息。他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把李将军抓过来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回到高地后,恰巧看见李将军率领手下的残余部队溃退回来。华盛顿立即骑马赶上前厉声质问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李将军惊慌失措,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华盛顿又提高了嗓门,大声呵斥李将军,让他给出一个说法。李将军可能也被华盛顿的态度给惹火了,他怒不可遏地做了回答,言语相当的尖刻。他说自己收到了假情报,使自己的部队陷入了混乱之中。华盛顿对他十分失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两个人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华盛顿被李将军的顽固不化感到十分头痛。由于敌军正在眼前,华盛顿只好将怒火压下去,指挥部队继续作战。斯图尔特上校和拉姆齐上校奉命前去左侧掩护,奥斯瓦德上校则率军去右侧执行相同的任务。短短几分钟之内,军队又恢复了秩序。打了败仗的李将军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他感觉总司令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猜想自己指挥官的职位恐怕要被取消了。此时华盛顿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走过来问李将军是否愿意继续听命于他,李将军回答愿意。于是,华盛顿派李将军去英国镇将所有被打散的部队重新集结起来。

斯特林勋爵率领部队迅速占领了一个据点,并狠狠地打击了敌军的先头部队。英军见势不妙,转而攻打美军的左翼,但是在那里又遭到了美军步兵团的伏击;在两次进攻均未得逞的情况下,英军又决定去攻打美军的右翼,但是负责美军右翼的是格林将军的炮兵团,他们等待敌人靠近之后,朝他们猛烈的开炮,英军被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韦恩将军率领的部队秘密地潜伏在一个果园里,在前方谷仓的掩护下,他们也成功地袭击了敌军的中路部队。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奋战,英军最终败下阵来,开始向后方撤退。他们撤到一个地理位置极佳的地方,侧翼是茂密的树林,前方是一条狭窄的山道,这给美军带来了极大地困难。尽管如此,华盛顿依然没有放弃追击的计划。他命令普尔将军率领他的卡罗莱纳地方军去包围敌军的右翼,伍德福德将军则取包围敌军的左翼,炮兵团负责攻打敌军的前方阵营。不过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士兵们经过一天的激战,已经是疲惫不堪。见此情形,华盛顿只好命令士兵们原地休息,等天一亮,就立即展开进攻。华盛顿也和衣在草地上躺下来,拉斐特陪伴在他的身边,他们不仅谈论起了李将军溃败的事情。华盛顿认为李将军的败退是不可原谅的事实,他的失误差点给美军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李将军的反复无常的性格,使华盛顿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故意撤兵而让美军兵败的。

凌晨时分,美军吹响了起床号。士兵们从沉睡中醒过来,做好了开战的准备。然而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是,敌军趁黑夜已经拔营撤退了。他们的营地上只剩下帐篷和一些重伤病员。他们撤退得神不知鬼不觉,连距离他们最近的普尔将军都被蒙骗了。此时敌军已经走得很远了,即使是追赶也赶不上了。而且天气炎热,又没有充足的饮用水,士兵们都叫苦不迭,华盛顿只好放弃了继续追击的计划。为了防止亨利爵士进攻哈德逊,华盛顿决定率领主力部队取道布伦斯维克向哈德逊方向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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