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九点点头,说道:“不要在想那么多了,相信我,我不会给天堂的雷诺抹黑。”
洛托听了马天九的话,嘴角竟然微微抖动了一下。
看着洛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马天九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这一口气,也不过是表面上的轻松,内心深处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下来。因为地狱逼得越来越狠,他不知道洛托什么时候就沉不住气了。如果有一天地狱和天堂开战,地狱灭了天堂,他作为天堂的领袖,自然是难逃一死。如果天堂灭了地狱,他知道,他的日子也许会更苦。
所以,他要保持现在的平衡,他希望这平衡的日子保持的时间长一些。他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也在为洛托争取时间。他不希望那一天来得太早。
三天后,也就是大年初五,马天九来到滨海别墅区的那栋房子里。
被关了三天,幽灵依然没有半点改变,当马天九问她是不是可以放弃报仇的时候,这个倔强的女孩没有理会马天九。
“你连我都杀不了,还想找洛托,你这就是自杀。”马天九淡然的说道。
女孩的四肢中的三肢依然不好用,只有一条右腿有力量,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躺着的。她靠在床头,扫了一眼坐在窗台的马天九,说道:“你如果不是怕我杀了洛托,为什么不放了。”
马天九笑了笑,说道:“我不想你死。”
女孩当然不相信马天九真的关心自己,她笑道:“你不要摆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
马天九笑了笑。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关心你。”
“不要忘了我是地狱的杀手?”女孩不屑的说道。
马天九看着女孩青春的摸样,笑道:“我知道你是幽灵,可幽灵也是人。”
“你知道我是幽灵?”女孩显然没想到马天九会知道她的真是身份。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关心你。”马天九很坦然的说道。
“你既然这么关心我们地狱的杀手,为什么要让人杀了黑鹏?”女孩不屑的说道。
马天九看着女孩,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我想让人杀黑鹏,是黑鹏上门挑衅,设计想要杀了我的手下。我们是不得已才杀了他。”
“我也是上门挑衅,你也可以杀了我。”女孩若无其事的问道。
马天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要杀你的理由。”
“我本来就是想先杀了你,让洛托乱了阵脚,再想办法杀他的。”女孩笑道。
女孩说出这般挑衅的话,让一旁的春丽皱了皱眉头,心生愤怒。不过她见老板并没有因为女孩挑衅的话语而愤怒,他依然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女孩如此的叛逆不怕死,她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你现在觉得你还能杀死我或者洛托吗?”马天九不慌不忙的问道。
“能。”女孩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有自信?”马天九问道。
“因为我是幽灵。”女孩冷冷的说道。
马天九微微一笑,他突然间觉得女孩很好玩,至少在他看来,这个女孩其实并不太像杀手。反倒有几分叛逆孩子的味道。
“你在地狱排行第三,不过到了天堂,最多能排第五。”马天九客观的说道。
“我不信。”女孩的自信心被马天九勾了起来。
马天九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信的,你连我都杀不了,更别提想要杀洛托了。”
马天九再一次强调这个问题,就是要向女孩不要抱有幻想,能够知难而退。
“我说过,杀手杀人又很多种方法,我这次只不过用错了方法。”女孩倔强的答道。
马天九摇了摇头,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说完,马天九在女孩冰冷的注视下出了房间。春丽也跟着出来了,马天九对春丽说道:“不要大意了,如果地狱来抢人,不用硬碰,给他就是了。”
“是。”春丽答应一声,虽然她答应了,可是心里不免对马天九的作法感到不解。
马天九下了楼,他告诉蒋维周,他想走走,让蒋维周开车回去吧。不过这提议被蒋维周拒绝了,他告诉马天九,他会悄悄在后面跟着。马天九也知道,这多半是洛托交代的。别说蒋维周,自己也曾经让洛托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现在又说不用人保护,独自走走,显然是改变太大,也难怪蒋维周不答应。
马天九没有强行让蒋维周离开,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突然毫不畏惧了,主要是基于洛托对他实力的评判。想想他现在就算在天堂雷霆里,也可以排进前五,这样的实力,足以应付大多数的杀手。
最主要的是他心情不好,虽然幽灵的话并不是很伤人,他对幽灵也没有多少恨意。可是做领袖时间长了,潜意识中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了。现在却要被这个狂妄的女孩叫板,而他又只能忍着,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马天九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出了他本身的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经从春丽的目光中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质疑。春丽的质疑虽然不如洛托那么明显,但是已经存在了。
如果这样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不知道他这两年积攒下来的威信会不会慢慢的被消耗光。天堂的雷霆这个世界上最有实力组织,一味的忍让,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马天九能够想象。
马天九独自走在滨海路上,因为是冬天,滨海路上几乎看不见一个行人,就连车都很少。让滨海路显得有些冷清,或者说有些萧瑟。马天九虽然身形高大,可看上去也不免孤单。
蒋维周开着悍马坠在马天九身后无五百米处,此时,他看老板的背影很孤独。虽然马天九没说,但是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老板为什么心情不好。春丽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他去干什么了,可是还是稍微透露了一点。联想起老板之前的交代,和黑鹏的出现,蒋维周感觉老板心情不好,应该跟地狱有关。
突然,蒋维周看见一辆奔驰停在了马天九身边,看见奔驰的车牌,他知道那应该是李总裁的车。
奔驰车门打开,李慕白从车里探出头来,对马天九说道:“老板,你在散步吗?”
“你下班了。”马天九笑道,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五,各个企业都还没有上班,不过他已经从陆贤婷那里知道,李总裁今天已经开始上班了。
“是,上车吧。”李慕白感觉到了马天九的不快。
马天九想了想,说道:“我想走走,你走吧。”
“天冷,还是上车吧。”李慕白吹促道。
马天九迟疑了一下,还是上车了。
上了车之后,李慕白说道:“去我家里喝杯茶。”
“好吧。”马天九点点头。
蒋维周见马天九上了车,稍微安心了点。加快了速度,跟着奔驰向滨海别墅区驶去。蒋维周把车停在距离李慕白所住的八号别墅五百米的地方,看着马天九下车了,他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想要睡一会儿。
蒋维周刚闭上眼睛,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从飞快的驶向了滨海小区。滨海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这辆奥迪的突然出现,让蒋维周敏锐的神经微微一震。他想了想,鬼使神差的调转车头,跟了上去。他并没有打算一直跟下去,只想跟一段,如果这辆车不是去滨海小区的,他会很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