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失啊!”
除了表情深沉的魁梧男人外,其余四人都惊讶的异口同声地说道。
黄毛头发此时也止住了哭声和惊叫,呆呆地望着在自己面前丧命的哥哥,觉得百感交集!
他哭诉着:“我跟你们走!”
魁梧男人回过神来,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
“但我有个请求!”
“谈条件的后果你也看到了!”
黄头发自顾自地说道:“我想让我大哥入土为安!”
“够有情义的啊!”魁梧男人望了眼红头发,“但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那我就不走了!”黄头发怒视着魁梧男人,“你也把我一棒打死算了!”
他的凛然,并非是不畏惧强有力的对手,而是大哥死了,如果这点小事都无法做成,那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魁梧男人和黄头发的四目相对,最后摇了摇头,望向四个小弟,询问道:“你们有谁愿意帮他一把的?”
四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回应!
“你看,没有人愿意动手帮你!”魁梧男人说着用木棒一指宝爷逃跑的方向,“要是我们留在这里等你挖坑埋人,那家伙说不定早就把那只野猪吃进肚子里去了!”
“那你把我一棒打死了吧!”黄头发不依不饶,一副毅然赴死的表情。
“那我就成全你吧!少个人,还少个人分吃的!”
魁梧男人说着把木棒放到了黄头发的耳边,比划起来。
他的意思很简单:你小子再不乖乖求饶跟我们走,那我就真的一棒挥下来了!
黄头发不仅没有把视线从魁梧男人的眼睛处移开,连身子也似石雕般一动未动!
突然,四个小弟再次同时惊呼起来:“大哥……快看!”
“野猪吗……”魁梧男人回头的瞬间,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寒气。
红头发的尸体,此刻正如武侠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像是被滴了化尸水般的奇药,浑身冒出清烟。
没有恶臭扑鼻,也没有突然诈尸。
风,十分配合地传来,像是风吹火旺似地,加剧了尸体的融化!
“哥哥啊……”
原本已经一脸惊呆的黄头发,突然爆发撕心裂肺呼喊声,刹那间昏厥了过去!
“没卵的家伙!”魁梧男人见到有二个小弟背着身呕了起来,不悦地骂了句,“也好,省得手上再多条命!”
见到如此奇特的景象,他也没催促小弟们赶紧去追宝爷。
他像是要避开有毒气体般往后退了几步,木棒竖立,双手压在木棒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光发生着的好戏。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皮肤、内脏、骨架全部消融殆尽,被土地彻底吸纳。
一个大活人的尸体,像根本没有存活在这个世界般,就这样消失的一点痕迹都不剩!
“你们要是吐好了,就拖这个还有根骨头的家伙,跟上来吧!”
魁梧男人把木棒甩到肩上,大步往前走了起来。
四个小弟彼此对方,不约而同地轻轻叹息一声。
他们都在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担忧。
可是,他们现在的命运,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似的,早已被那个魁梧的男人紧紧地捏在了手心。
只要对方高兴,就可以松开手让他们喘口气。
如果对方发起怒来,应该像是压死只蚂蚁那样,轻而易举!
四个人默不作声,像抬死尸般把黄头发抬起,紧紧跟了上去!
…
…
从红头发的尸体落到野猪尸体上的时候,安然已经躲进了楚飞的怀抱里。
要不是楚飞守在旁边,她相信自己肯定会昏死过去!
就在刚才,听到那句“大哥快看”的惊呼时,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胃立即汹涌澎湃起来
刚往里侧转过头,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可是,那阵阵的恶心并没有要想放过她,直到她干呕连连,才像是恋恋不舍地缓缓消失在她在体内!
楚飞拍着安然的背,时不时地从上往下安抚着。
安然用嘴角擦了擦嘴角,并没有立即把惨白如雪的脸转回来。
她害怕自己的视线会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再次望向那恐怖的一幕!
“来,喝口水!”楚飞把水瓶递过去。
安然摇了摇头。
楚飞看着逐渐消失红头发的尸体,望向盲人时,正好和他的视线相汇。
盲人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立即进来。
没一会,安然失声尖叫:“楚飞……”
“我在!”楚飞立即搂住她。
他顺着安然手指指的方向,看到了令她尖叫的景象。
刚才那滩呕吐物,也像那个红头发的尸体一样,开始升腾起青烟。
不一会,全部融化渗入干草铺,消失不见。
就像没有出现过!
盲人直到魁梧男人一众离开后,才走进草棚里来。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刚才你们看到的这些,并不是只有在我这里才会发生!”
楚飞明白了盲人话里的意思。
他想起了贾正,暗道:他会不会也就这样消失了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赵铁柱……
他不敢再想下去!
盲人把水果放到安然面前,盘腿坐到她面前。用手指了指那朵白色的小花,欲言又止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三人沉默不语。
但三人都有一样的想法:接下来,肯定还会遇到几次像这种诡异的事情呢!
标注野猪的绿点并没有从油纸上消失,天空也没有广播提示说野猪已经消失不见了,好让岛上的人放弃到这里来的对食物的渴求!
这些信息间接说明,争夺的战争还将继续。
如果按刚才广播所说的,这座岛上可用食物的系统要是长时间没有恢复,那冲突必将频发,战事必定升级!
半晌后,楚飞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指了指野猪的尸体,望着盲人:“那……它怎么没有消失呢?”
这个问题,安然也想问,但她嘴巴发苦发酸,再加上刚才的呕吐精力大失。
盲人撇了下嘴,语重心长地说:“有些话,说起来十分残酷!”
“恩!”楚飞牢牢地盯着盲人的眼睛。
盲人在的视线在楚飞和安然身上来回移动:“这样说吧,在这里,有最基本、最原始的,也可以说是最残酷的法则!”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已经没有用的东西,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