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转变,孤独的身影远去,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随着夕阳的落下,忙碌一天的龙族们满怀期待的回到自家中休息,期待着明日祭祖的时刻,见证了今天的成人仪式,大家对于明天,对于龙族的将来,都是信心满满。
此时龙族的一座大殿内,聚集了龙族所有的高层,除了四皇六老一祭司,大殿里还有一百零八人,正合天罡地煞之数,一百零八人中,大部分是战将,少部分是祭祀,每个人都是气息悠远,威严十足。
“今天的观世台异变,在座的各位,想必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实乃我龙族之祸啊,龙神涅槃,处于最虚弱的时候,可能外面的一些人又不安分了,咳,龙族虽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若要行动,定是天下齐动。”
“哼,早就说过,断了那一脉,非要留到现在,养虎为患,最后反咬我们一口,得不偿失啊。”一位首领闷声闷气的说,正是飞龙族的一位首领,憨厚耿直,是飞龙族的特点。
“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每样东西存在于世,必有其原因,天道所立,非我等所能理解。”
“理解,理解个屁啊,就冲着他们这群杂种自命青龙族,就该灭。只是不明白为何我们一直不出手,让他们发展到现在。”
看到下面人的议论,大长老也是面色黯淡,“行了,问题根本不在于他们身上,不要再翻那些陈年旧账了。这次的事情,我们没有太多的准备,明明九难九灾已过,为何会凭添第十灾?龙神之主留下遗言,九难九灾之后便是我龙族大兴之时,可是为何,无数年来我们集全族之力度过了九难九灾,却还要给我族枉添一灾,难道,真是天要亡我龙族?”
面对不可抗的天命,大祭司也是无力以对,只能苦涩感叹。
“哼,什么天意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龙族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天要亡我,我便灭天!!!”敖无法双拳紧握,周身黑色电芒游走,一双猩红的龙眼,双目中以眼珠为本,慢慢演化出八角形的太阳轮廓,只不过这轮廓是黑色的,配着猩红的眼瞳,一股唯我独霸的气势显露。
传说,日瞳开到极致时,可以逆天行刑,一目葬天,此时龙腾的日瞳距离那一目葬天,只差一角,当眼瞳中的黑色太阳轮廓达到九角时,便是日瞳葬天之时。只是不知日瞳是否真有那样的伟力。
“孽障,你还嫌你惹得祸不重么?”
看着敖无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更是忤逆的说出逆天这样的话,大长老不禁面色一变,大声呵斥。
对于生活在这片天地下的人来说,天地的威严就像一副厚重的枷锁,禁锢着他们的思想。
“哼,你们真是老顽固了,九难九灾时任你们怎么祈祷,天可曾帮过我们?没有,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先辈靠着自己的打拼换来的,天,只是虚无缥缈之说,哪有什么天,什么地,不过是你们这些老顽固固执一词,我们龙族,不靠天不靠地,一样可以独立于世间,一样可以称霸诸天万界!!!”
敖无法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将自己兄弟们秘密商榷多年的想法说了出来。
“对,对,龙首说的对!!”一帮将领们也是群情激动,被敖无法霸气十足的一番话打动。
“你,你们…咳,竖子不足与谋。”
撂下这么一句话,大祭司转身离开了,听着龙腾的话,之前眉头紧皱的敖无情也是舒展了许多,靠自己才是硬道理,或与这一次龙族可以度过。
今天的黎明似乎比以往来的更早,朝霞将东方染成一片血红,刺目的晨光洒落大地。
龙族们早早便聚集在祭祀台边,心怀激动,迎接今天的祭祖仪式。大祭司以及诸位长老族长战将们表面无恙,内心却是忐忑不定,连夜将自己的卫队布置妥当,以防有变。
虽然三生石预言的第十灾并不一定在这几天,但是也是未雨绸缪做好应对。“吼~~”一声声高亢的龙吟,近百飞龙族人化身飞龙翱翔在祭祀台上空,龙吟起伏有致,好似颂歌,赞颂龙神,赞颂先辈。
在一声声高亢起伏的龙吟中,大祭司一步一步走上祭台,手持一把木杖,高声唱诵,他身边,一个个脸带面具的龙族,随着他的颂词起舞。
这只是祭祖的前戏,简单的一个字—颂。这一过程中所有龙族都随着那些起舞的龙巫一起欢庆,只有大祭司一人持杖颂词。
大祭司一字一句,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明快,时而婉转。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古朴金色字符从大祭司最终缓缓吐出,不成规则的绕着祭台四周纷飞。
三炷香的时间后,大祭司吟唱停止,所有龙族也停止欢庆。
“祭祖仪式正式开始。”大祭司轻挥木杖“颂《迎神歌》”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大祭司苍老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龙渊中,下面无数龙族表情庄严肃穆跟随大祭司一起颂唱“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争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一曲颂毕,整个天地间浩浩回荡的只有这曲《迎神歌》
“吼!!”即使龙渊河底的神龙图腾也与这《迎神歌》产生了共鸣。尽管他还在涅槃,还处于虚弱期,但是他的龙吟依旧充满霸气,主宰着这片天地。
“吼!吼!”无数的龙族齐声高吟,回应着神龙,让他听到他的子民,即使经历了无数灾难,依旧霸气长存。
祭祖仪式马上进入第二步,祭祖。数百名鲛人族族人奏乐起舞,这次跳得不是一般欢庆舞蹈,而是真正的祭祀舞。每一个舞步都暗合天地之道。
大祭司安排一名名族人抬上供品,安礼数摆放。这一过程很短暂,也很简洁。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由大祭司主持众人,祈福龙神,问龙族兴衰。
大祭司,轻挥手杖,噼里啪啦的雷电浮现在周身,底下所用龙族跪地,“轰隆隆”天空也隆隆作响,晴空万里,霹雳乍响。
天空的雷电与地上大祭司所掌之雷电相互响应。天空中风起云涌,好像有一只大手暗中操控一般,所有的云迅速聚拢,逐渐凝形,化成一只洁白的云龙,鳞角清晰可见。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有力的龙吟,云龙在天空缓缓游荡,渐渐扭曲龙身,最后龙首衔住龙尾,形成环状。
一瞬间好似那一片天空被震碎一般,天空竟肉眼可见的一阵颤动。那环状最后似一方明镜一般,镜面上雷电闪动。一幅幅图画闪烁即逝,仔细观察,竟与那天观世台异变所出现的画面一般无二。
大祭司此时面色苍白,真的无法改变么?忽然之间,云龙破碎炸裂,整个天空血红一片,白云刹那间变得血红,又重新凝聚,是一张脸孔,只有一双眼,一张嘴。
两只黑洞般的眼睛仿若那无尽的深渊,绞碎了那一片天空,一张巨口,好似在说些什么,不断张合。直到最后那张血红巨脸碎裂,一切都风平浪静……
所有龙族都愣在当场,包括一向冷静的大祭司,他们不知道那巨脸最后要说什么,要表达什么。人群中,苍生在那巨脸出现后一直呆愣在那里,和其他龙族迷惑不解不同,他看到了,听到了,那张巨脸在说什么。
“天之祸,非人之罪。天之祸,天之祸”苍生呆呆的呢喃着。
“轰隆隆”就在整个龙族陷入迷茫的时候,龙渊突然一阵颤动。只有护界大阵遭受攻击龙渊才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动。
“哼,那里来的宵小之人,竟敢擅闯我龙渊大界,犯我龙族大忌,可知是必死之罪?”敖无法因为刚才的突变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竟然有人擅闯龙渊大界,而且是在龙族祭祖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说罢,敖无法身上黑色雷电翻腾,凌空而起,整个天空雷声滚滚,这次不似大祭司那般引动天雷,而是真真正正的敖无法自身法力所聚之雷电。
“尔等犯我龙族之忌,可认罪伏诛?!!”敖无天一声怒吼,天地都为之一动。
敖无情双眸暗红,一轮黑色的月牙印记在眼瞳中成形。阴沉着脸,眸中闪着冷光,天空突然飘散起黑色的花瓣,洋洋洒洒,诡异非常。就连一向温和,笑容满面的敖无道也收了笑容,俊美的脸上诡异的符文缓缓爬动。
所有龙族都是面带怒容,一群年轻的小伙子们已经是法力涌动,一时间雷电滚动,花火纷纷洒落。
龙渊河也翻腾不止,显然,河底的神龙图腾也被激怒,这是一个名族的尊严,这是一个民族不容触犯的骄傲!这是龙的威严,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呵呵,呵呵,不朽祭司,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轻浮的笑声久久回荡在龙渊的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