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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酒后滋事么?我不这么认为。刚刚我的分析你听到了,对吧?”圣君看着查斯男爵的眼睛,毫不退让,凌厉的目光让查斯男爵下意识的避开了。

“对不起,子爵大人。虽然您的爵位比我高,但如果您妨碍治安的话,我也只有以下犯上了。”尽管圣君是个子爵,但怎么说这里也是查斯的地盘。他的职业便是治安官,别说是子爵,就是伯爵来了,如果妨碍治安的话他也有权利将其强制带走。说着,拿出了他的警徽,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如果圣君继续刻意阻拦的话,那么他的子爵称谓也帮不了他。

看到了这个警徽,喀米什走到圣君身边偷偷地捏了捏圣君的手,并对查斯男爵说道:“不好意思,阻碍你工作了。法希子爵刚刚喝了一点酒,所以你不会把子爵刚刚的行为放在心上吧?”

“当然不会,子爵夫人。”查斯男爵看到喀米什给了他一个台阶,自然会好好把持住了。在他看来,这个牧师在这种情况下站在子爵的身旁,那就只能是子爵夫人了。在洛伊斯科特,早婚并不罕见,事实上在上流社会中很常见的。伯爵之子基本上全都是在十六岁之前完婚的,所以看到圣君和喀米什两个十七八岁的人,还这么亲密,自然就联想到他们已经结了婚的。

听到查斯男爵的话,喀米什还是有些羞涩的。虽然她并不反感这个子爵夫人的尊称,不过在她看来,结婚应该是二十多岁干的事。毕竟,她并不是成长在上流社会。但是她也知道上流社会的习惯,比方说早婚,所以并没有反驳查斯男爵的话,只是微微有些害羞。

圣君很自然的看到了身旁喀米什的反应,看来,她应该很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什么?圣君结婚了没有?当然没有了。虽然他很符合刚刚十六岁就结婚的那个逻辑,但是在卡尔和阿尔迪亚两个人手里,你认为他会有结婚的机会么?结婚意味着什么?在你的生命中增添一个人。而增添的这个人,就完全有可能成为圣君逃避他们两个的魔鬼训练的借口。

“那么,可以请子爵夫人将子爵大人搀扶好么?我先去把这个酒后滋事的人安顿好,再来为两位祝酒。”查斯男爵微微欠了欠身,既然喀米什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子爵应该没理由再阻拦自己了。

不过,事实上并没有查斯男爵预想的那么顺利。圣君转过身直面着喀米什,用很温柔的语气说道:“亲爱的,可以请你等等我么?在这里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说完,也不理会喀米什的反应,把喀米什按在了椅子上便再度站在查斯男爵面前。喀米什呢,脸上挂着红晕,完全沉浸在刚刚那句‘亲爱的’称谓上面了。

“请原谅,如果我说的不对的话。”圣君再一次开始了他的分析,并意味深长的看着查斯男爵,“你说这是个酒后滋事的人,但为什么我只看到一个夺人所爱的人呢?”

“我……我并不知道子爵说的是什么。”查斯男爵开始紧张了,从刚刚圣君的分析不难看出,这个子爵拥有极强的观察力。从威尔手上抢走柔丝就在刚刚,所以如果说圣君能够推断出来这一点,他不会感到意外。显然,圣君已经推断出来了,所以查斯男爵才会紧张。

“不,你知道的,你知道这个夺人所爱的卑鄙小人是谁,对么?”圣君依旧挂着那玩味的笑容看着查斯男爵,这让查斯男爵背后发凉。这个法希子爵,到底是什么人?他跟威尔是什么关系?他一定认识威尔,不然查斯男爵才不相信圣君能从什么蛛丝马迹上看出这点来。

沉默不语,查斯男爵的额头上沁出了大滴的汗珠。此刻,这个露天烧烤场所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刚刚才听到了圣君根据一枚袖扣分析出的事情,对圣君的话自然会相信。但是,选举就快到了,如果他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他就没希望当上议员。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否定这件事情。反正,圣君是不可能再从一枚袖扣上推断出这些的吧。想到这里,查斯男爵终于开口了:“对不起,子爵大人,我还是不明白你所说的是谁。”相比刚刚,查斯男爵的声线中多了一丝从容。

“哦,你还是不知道。”圣君眉头微皱,左手抱怀,右手摸着下巴在查斯男爵面前踱着步,“你不知道,他又昏过去了,这下不太好办。我只有再找出一个知情的人了。”

“可以,你随便找。”查斯男爵被圣君勾起了好奇心,也不着急离开,而是想看看这个子爵将要用什么方法收场。

环视了一圈,圣君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目标。身上带着所有人的好奇与期待,圣君走到了查斯男爵所在的餐桌旁,对不停戏弄着手里餐巾的柔丝说道:“这位美丽的姑娘,可以请你帮我们一个忙么?”

该死的!他怎么知道柔丝的?!看到圣君走向柔丝的方向查斯男爵就感觉不妙,果然,这个家伙找到了柔丝。而柔丝那个女孩子,他是非常了解的。撒谎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她可以背叛什么人,可以伤害什么人,这些都可以,但是让她去欺骗什么人就难于上青天了。一旦把柔丝找出来,根据子爵的能力,可以随意的把事实套出来。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柔丝当然很紧张,一方面是她爱的男人不省人事,另一方面是这个帅气的子爵太聪明,一旦和他说起话来自己就会把事实暴献出来。所以,低着头不去看圣君的脸。圣君挂着的玩味笑容让她不安。

圣君还想问些什么,不过查斯男爵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制止了他,让自己隔在圣君与柔丝之间,查斯男爵有些生气的说道:“子爵大人,这是我的未婚妻,她的弟弟今天才过世,所以请体谅一下。威尔,我就不带走他了,还有什么问题么?子爵大人?”

“弟弟今天才过世,当晚就和未婚夫在这里浪漫,桌子上还摆着这么一束大大的红衣主教……她确实很关心她的弟弟。”听着查斯男爵这近乎呆瓜的谎言,圣君并没有拆穿,只是小声的讽刺了对方一下就离开了,“没什么问题了,男爵夫人,节哀顺变。”后半句,圣君是很大声说出来的,因为他此刻已经走到了自己桌子边。

在心里暗暗地咒骂了圣君一句,查斯男爵还是装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谢谢子爵大人的关心。”然后,搀扶着紧张不安的柔丝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不管在什么地方,人类就是人类,双面性真的太出众了。就拿查斯男爵来说,在他心里早就不知道虐杀了圣君多少次了,但是面子上还是非常友善的。笑里含刀,这种人远比刀口尝血的人可怕得多。

看到圣君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让刚刚强硬的查斯男爵改变了态度,这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因为距离原因,他们并没有听到圣君小声对查斯男爵说的那句话,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圣君不过说了一句“节哀顺变”就扭转了局面。虽然圣君是一个子爵,称谓比男爵要高,但是也不能仅仅这样就改变男爵的态度吧。所以,在圣君回来之后他们便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你怎么做的?”

“查斯男爵为什么不坚持自己了?”

“你是不是恐吓他了?”

“……”

看到众人这个样子,圣君便无奈的摊开了双手:“低调,低调。”圣君知道,对于普通人而言,刚刚他的所作所为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就像魔法师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是个传说一样。因为我们不了解,所以就会下意识的和灵异联想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对于打雷闪电还不是有人编造出了雷公电母的神话么。

看到周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甚至包括邻桌的食客。圣君知道自己混不过去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第二次推理过程。这期间呢,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不时的献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猎奇,这也是人类的共性,不然推理小说就不会这么火了。试想,一部只有惊悚,恐怖,血腥的书,里面并没有悬疑和推理的元素,有多少人喜欢?

“从最开始说起吧,这样会比较好理解。首先,我就怀疑查斯男爵要带走他的动机。在这个情况下,如果查斯男爵并没有什么企图的话,他应该首先去安慰受到惊吓的人和受伤的人,而不是先拖起已经不醒人事的肇事者。所以,就能够推断出查斯男爵想带走他的原因并不是想他说的那样,对于酒后滋事的惩罚。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只能理解成查斯男爵针对他,不牵强吧?”

“然后就需要分析,查斯男爵为什么要针对他。因为什么呢?为什么查斯男爵一定要挑在我分析出他的处境之后,才想要把他带走,而不是在他靠近的时候或者我分析的时候。所以,我刚刚分析的东西和他有关。那么,我们可以理解成他是让这个男人酒醉的原因之一,没错吧。而他是求爱失败了,关查斯男爵什么事呢?所以,查斯男爵只能是他求爱目标的男人。也就是说,因为查斯男爵的关系,那个女孩才拒绝了他。”

“下面,我也这么问了,从查斯男爵的反应不难看出我的猜想是对的。不过,他如果不正面承认的话我同样没有办法。那么,我就只好采取第二种办法了,从另外一个人,也就是查斯男爵的未婚妻身上下手了……”当圣君分析的头头是道,众人也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邻桌的食客忍不住插话道:“不,不好意思,请原谅我打断了你的推理。说道查斯男爵的未婚妻,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还有就是最后查斯男爵是怎么转无耻度的?”

“哦,这点啊,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要找到她,其实并不困难的。想想看,我们假设她现在处于这个露天烧烤场内,因为如果我们假设她不在的话这个理论就不成立了。那么,你会用那些条件来帮助自己搜索目标?”既然有人加入到探讨的过程中,圣君便反问道。目标,自然是那个刚刚插话的人了。

“我?哦,我想想。嗯……”那个提问的男人显然没想到圣君会反问他,当下愣住了,但随即也就恢复了正常,学着圣君的语气分析道:“首先,我会根据查斯男爵和他的两个保镖这个数量来推断。这是三个人,加上他的未婚妻就是四个人,那么我会找有四套餐具但是却只有一个女人的餐桌。”

“很好,虽然还有待改进,不过至少你的方向走对了。”圣君很老道的说,他的夸奖显然让这个人很受用,虽然他比圣君要大出不少。圣君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注意到了另外两个人是保镖,那么主人和保镖同在一张餐桌上吃饭的几率有多大?所以,你要找的范围应该是只有两套餐具却只有一个女人的桌子。”

“噢!对!”这个人恍然大悟。保镖的作用是什么?当然是保护主人了,所以在主人吃饭的时候他们应该站在旁边警惕着才对。

“还有,既然他顾保镖,那么就是一个比较重视自己安全的人,并且有一定的势力。所以,即便是在公共场合,他用餐的地方也要与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懂吧。”圣君继续说道。没错,你见过在哪个饭店里面,有人吃饭,在他身后站着两个保镖一丝不苟的警戒的时候么?没有吧,因为即便是在饭店,这种人也会和其他人保持距离,所以一般都会在包厢中。

听到圣君补充的分析,刚刚那个插话的人便顿悟似的叫出声来:“对!那么我只要找一张与其他桌子隔开的,有两套餐具但却只有一个女人的餐桌就好了!”

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人也都明白过来。其实分析出来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玄妙,不是么。拿魔术来说,你看过揭秘的话,不难发现所谓神奇的魔术不过也就是利用一些小窍门来蒙蔽观众双眼的。不过呢,这个道理谁都明白,看魔术也是心甘情愿上当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去看所谓的魔术揭秘,这不单单是魔术界的潜规则,更是一种道德上的素养。魔术本身就是骗人的,干吗一定要摘下它神秘的面纱呢?还是你根本就不懂魔术这个词的意思?想要证明给自己看它并不是魔法?

“没错,就是这样。缩小了范围之后,想找到就易如反掌了。下面是第二个问题,那个男爵态度的转变。你们也听到男爵的理由,他未婚妻的弟弟去世了,就在今天。不过,你们再观察一下那张餐桌,能发现什么?”圣君把所有人的目标都引到了那张餐桌上,那张中间放着一大束玫瑰的餐桌上。

“谎话!”被圣君鼓励的那个男人此刻十分的大胆,将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看到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目光,这个人解释道:“如果我的弟弟在今天死了,那么即便我跟我爱的人出来吃饭,也不会放上一束红衣主教。”红衣主教说白了就是红玫瑰,象征爱情。和其他的玫瑰不一样,这种玫瑰只出现在婚礼上面,或者订婚宴上。

没错,如果姐姐真的为弟弟感到伤心,哪怕只有一点点,就不会在弟弟去世的二十四小时内跟男人订婚。所以,不难看出刚刚查斯男爵的话是谎话。

“好了,老是把自己的推理过程说出来,时间久了我的神秘感就消失了。”圣君开着玩笑结束了这个话题,所有人都意犹未尽的转正躯壳。其实说所有人,也不过只有圣君的一干同伴还有邻桌几个比较好热闹的人而已。而刚刚代替圣君分析的那个家伙,就是其中一个好热闹的人,即便结束了都不愿意去老老实实的吃饭。下座,走到圣君身边说道:“你让我想起了杜宾侦探,想不到现实中确有此人。”

“嗯?谁?”圣君满头的问号。他喜欢学习,但是最讨厌读书,所以自然不知道小说中的神探杜宾。

“杜宾啊,你不知道他么?最杰出的侦探!”这个人显然没想到他的恭维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在英格兰城邦长大的他,对刑事案件比较着迷,虽然他是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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