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顿时泪两行:你不出现之前我家主子一直都好好的!
上官尔寻想了想又道:“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听到了没有,还有那些补品也要给他吃,你别偷吃了!还有,还有……”
耳边传来不耐烦的哼哼声,凌思不敢回头只是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无言地说,上官公子你还是快点走吧!
‘砰’的一声,只见云惜从屋内提着那个包裹扔到了院子里的地上,冷声道:“东西拿走。”转身回屋时扔下一句,“关门。”
“那我走了,我下次再来看你……们。”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上官尔寻赶紧跑到庭院门口回头看,他们人影都没有一只了。
唉……
上官尔寻失魂落魄地一路飘回了布庄,微清见状连忙走过来紧张地问道:“公子,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你不见大家都快急死了!”
小宇也赶紧过来道:“少东家,有一大单生意找上门来了,许管事正着急找你呢!”
“生意?是什么生意?”一谈到生意,上官尔寻的神智马上回来了,整个人立马精神了,“许管事呢,在哪里?”
小宇马上回答:“许管事和那人去天香楼了……”
“好,我知道了,微清,你把所有的账薄都送回家去,我去天香楼了。”上官尔寻扔下话马上跑了出去。
此时,大街上人比较多,上官尔寻在人群中左闪右躲不停地穿梭,没想到还是撞到人了。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呀?”一名男子很不耐烦音调听来就很讨厌的声音,只见他一手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手死死地拉住上官尔寻的衣袍。
上官尔寻连头也没有回,她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急忙说了几句对不起便急着要走,哪知那名男子仍然扯着她的衣服不让,上官尔寻这才知道自己碰到无赖了。
“怎么?撞到人就说几句对不起就想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上官尔寻皱着眉头回过头看这名男子,他长相倒是不赖,五官细致活脱脱的奶油小生,眉宇气息之间也少了一点什么,对,应该是正气,而且还带着一种富家子弟的腐朽之气,一般这种公子哥好吃懒做什么都不懂,眼睛也长在天上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上官尔寻别的不说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男子晃了晃拳头毫不客气道:“我想怎么样?是你撞到我的,怎么说几句对不起这么没有诚意?”
上官尔寻冷眼看他也不开口说话,对付无赖就是要比他更无赖才行,上官尔寻这些年被宇文莫带着调戏女子无赖事猥琐事做过不少,这方面她可是很在行的,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想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耳中只听得男子讨厌的声音道:“你撞疼我了,说不定我还得了内伤,怎么得也要个医药费什么的,当然,多少要看你识不识趣了!”
上官尔寻露出一丝毫无诚意的微笑,“可以,我付给你医药费,可是谁又来付我精神损失费和服装费?”
男子愣了:“什么精神损失费和服装费?”
“这么说吧,你刚刚死命扯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还威胁我,我的衣服被你扯皱了,这件衣服可是很贵的,难道我就不能要精神损失费和服装费么?”
“你小子!”男子立刻怒了,手不松反倒抓得更紧,他用力把上官尔寻拉到眼前两人眼对眼鼻对鼻近距离对视,“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不?”
上官尔寻忍着在大街上直接揍扁他的欲望,“你是谁呀?”
男子咧开嘴角得意地笑:“小子你知道上官家不?全国只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上官家,而我……就是上官家的二公子!”
二公子?
上官尔寻发誓她听到二公子这三个字的时候,脑海里绝对没有想爹爹在外面有私生子!绝对没有!
只听得那自称上官家二公子的男子得意洋洋地说:“现在知道怕了吧?”
上官尔寻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既然是鼎鼎有名的上官家二公子,还要我给什么内伤医药费?”
“谁会嫌钱多啊是不是?”男子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上官尔寻的脸猛瞧,咧嘴一笑:“小子长得还算不赖,叫声哥哥来听听,我就考虑放你走怎么样?”
上官尔寻笑得十分高深莫测,“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管你是谁?”
“如你所说,如果你真是上官家的二公子,那么也是你叫我哥哥!”
男子脸一黑:“你说什么?”
上官尔寻轻描淡写地说:“我便是上官家的少东家上、官、尔、寻!”
只见那男人立马脸色大变像是遇到瘟疫一样马上退了开去,手指着上官尔寻不停地发抖,口中不停地说“你你你你……”突然他啊地大叫一声转身跑了。
上官尔寻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人奇怪的举动,等她赶到天香楼时却只看到了许管事一人坐在厢房里,上官尔寻跑得满头大汗的脸上歉然道:“许管事,对不起我来晚了,那位老板呢?”
许管事站起来恭敬道:“黄老板人刚走。”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上官尔寻一脸惋惜之色,许管事出马的生意肯定会是一场大生意,都怪自己迟到了。
“那也不尽然,本来他想见你说不见你就不谈生意合作的细节,但我说我们少东家轻易不见客,他最终还是同意下次再来谈。”许管事淡然道,“少东家,生意场上讲究的便是迂回与谈判技巧,如果我们先露出了底牌输的将会是我们,如今上官家的生意如日中天并不需要外人的生意帮助,等于是他有求于我们,因此我们只需要静等就好。”
“明白了,我只顾着生意倒没有想这一层,多谢许管事指点。”
“少东家聪慧。”
过了几天,那位黄老板果然等不及了,又主动找上门来,这一次上官尔寻还是没有出现,一切事宜都是许管事出面洽谈解决,只在双方生意达成签订契约的时候,上官尔寻这才出现,和他喝了几杯酒,这笔生意算是谈成了。
云惜站在庭院里的大石头上吹着微凉的秋风,冷清残破的院子里没有丝毫人气,已经几天了,那人像是一个泡沫一样出现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庭院里多年来难得出现一个客人,他应该高兴才是,可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他就是很讨厌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赤果果的欲望,在那个人面前,他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不耐烦与焦躁。
十几年来,他明明对任何事物都很漠视很淡然处之的,即使母亲过世他也未曾流过一滴眼泪,却为何单单在那个人面前如此失态?
她怕是再也不会来了吧。
不来也好,他一个人在这个残破的院子里孤独地生活了十几年或许以后还会这样孤独地生活下去,她不过是偶然突发奇想来看看罢了,在看到院子的破败与冷清之后就再也不会来了,和以前那些迫不及待离去的仆人一样。
云惜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那人上次来就把它放在大石头上了,放在手中端详良久这才低声唤道:“凌思。”